最后还是震惊到忘了伤心的吴凯泽把他们拉开了。

心头火气减消，理智归拢，楚凌一转头发现周围的人迅速低头，把手机藏起来，假装拿起筷子吃饭。

“……”没想到他有一天能感受到老杨的权力。

他已经能想象到学校论坛会发酵成什么样子了，救命。

程以一勾起嘴角，难得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很久没有着急上头，只是小小的拌嘴也会有胜负欲。

楚凌勉强稳住脸上的表情把钱付了，“走走走，快走。”

吴凯泽身后几个高大的男生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想走？你还没有同意我们大哥的表白呢？”

有大胆的学生在拍视频，他们还这么多事，楚凌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死缠烂打可不是什么好品德。

程以一，“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我不喜欢你。”

吴凯泽拦住程以一想争取，那几个男生已经准备动手了，“是不是因为这个小白脸？你看看这个小白脸有什么…”

手刚伸到楚凌面前，就被他捏住了，一扭一推。

看着没用什么力气，那两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已经倒在了后面的饭桌上，刺耳的咯吱声下，桌上的饭菜凌乱的碎了一地。

那两人惊恐的捂着手腕，退到三米开外，脸上倔强的维持着恐吓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

楚凌嗤笑一声，扭头看了眼吴凯泽，锋利的眉眼像刀一样，直刺进他心里，他忍不住想起了刚刚打在肚子上的一拳。

侧身让开了位置。

程以一眼里浸满了温和的笑意，楚凌本就圆润的眉眼一下显得深情起来，小声道，“哇哦，帅呆了。”

楚凌冷漠的牵动了下嘴角，权当回应了。

程以一还想追上去说什么，吴凯泽跟上去，“我不会放弃的，一定会得到你的心。”

程以一没回头。

他们俩踏出菜馆的一瞬间，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下爆开。

“卧槽卧槽这是什么惊天巨瓜，原来校霸和学霸双向暗恋？”

“优秀的人的暗恋都这么卑微吗？爱惨了啊！”

“程以一打架这么厉害的吗？也太帅了吧！有没有姐妹拍到啊，想要想要…”

……

程以一心情又不那么好了，虽然绚丽的太阳喜欢的人多是正常的。他大步追上去，“那这两个人的手怎么办啊？他们要是死皮赖脸来找你怎么办？”

楚凌叹了口气，“放心，不会让你背上处分的，只是脱臼了，没断。”

“哇，这么厉害吗？这也能精准把握啊。你刚刚可帅呆了，一下子就要变成心目中的白月光了。”

楚凌刚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不会就把声带捐了，省的哪天被人套麻袋打死了都不知道。”

程以一笑。

“你他妈别笑了，笑的好恶心。”

“这可是楚凌的脸，不好看吗？”

楚凌气笑了，“我看自己的脸不爽碍着你什么事了？给我闭嘴，不准说话了。”

程以一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他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压制住的脾气又上来了，程以一随便一句话他就能气的半死，草，什么毛病。

最后两人还是来到了程以一家里，没人打扰。

楚凌掏出布袋子，捻起桌上的一片碎玉，朝手指上比了比，“我们复盘一下那天的画面吧？我感觉最离谱的应该是这个玉佩吧，试试。”

程以一从桌子下面掏出一包酒精湿巾，递给他，“擦一擦，这玉佩掉地上了，不太干净。”

“啧，和田玉，这可都是钱啊，哪有人嫌钱脏的？好的玉可比黄金都贵，古代有钱人选择吞金自杀跟我们俩现在是不是有些相似？”

楚凌迅速在手指上割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慢慢渗出来，顺着指甲盖往下蜿蜒。一股奇异的茴香味带着点含蓄微涩的酒味弥散开来，清新又醇香。

这是程以一的信息素。

“诶，你信息素到底什么味啊？有点奇怪啊。”

“是苦艾酒。”程以一闻不到信息素味了，他也不啰嗦，割破手指后用伤口摁住楚凌的伤口。

两根手指指腹紧贴，嫣红的血交融在一起。

“像这样？”程以一笑着看向他。

楚凌瑟缩了一下，忍不住直皱眉，看着自己的脸冲着自己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跟恐怖片有什么分别。

哎，不过还是真他娘的帅啊，为什么自己这么帅还没有女朋友？

楚凌脑子一抽，“我们俩不会交叉感染而死吧？”

程以一默默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套医药箱，放到他脚边。

“咳，当我没说。”

两人等了会，程以一拿开手，随手擦了擦血，翻开医药箱给他包扎，“这好像没什么用啊。”

楚凌理科思维一向很好，控制变量法，他们可以一项一项排除，“是时间不对吗？还是地点不对？时间六点半，地点是公园旁边的小路，我们今晚可以去哪里试试看。”

楚凌灵光一闪，“昨天，九月二十三好像是秋分啊，你说会不会是九星连珠之类的奇怪星像导致的啊？”

程以一正忙着找创可贴，挑眉看他，“星像？我只知道1846年的九月二十三伽利略发现了海王星，这算不算？”

楚凌下意识算了一下，道，“172年，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

随口一说的程以一，“……”

无话可说的楚凌，“……”

看着眼前这张似笑非笑的脸，楚凌真的想给他一拳。

自己的身体不能打，打出病来无人替。

默念了几遍，楚凌开心了。

“下午我不去上课了，你自己去吧。晚上六点半在公园会和就行。”楚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起身就要走，他不太想在程以一家里呆太久，

“要翘课吗？舍命陪君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