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铲平鬼谷然后王称霸,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我与阿絮之前便已相识,这招美人计用的正中我下怀。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温柔又炙热,注视着周子舒,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掏出来捧给他。
“晋王手里有几个新入天窗来投靠我的孩子,他们还小,我不能……”周子舒轻轻回握温客行,微微皱起的眉头无声的诉说着内心的纠结。
“我不想伤害你们的……”
温客行心疼周子舒的境遇,对赫连翊的恨更深一层,“阿絮你别担心,赫连翊他不敢怎么样,若你真的放心不下,我们去将那几个孩子救出来即可。”
周子舒缓慢的抬起头,氤氲着水光的眸底迸发出巨大的光彩,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弃了凳子贴着温客行腿坐上去。修长的双腿交叉环住他的腰,整个人像是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老温你真好……”
周子舒用力的抱紧温客行直往温客行怀里蹭,对方亦是温柔轻笑回应。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将那几个无辜的孩子救出来,只是身上多了几个异物武功大不如前,硬碰硬若是赢了尚可,倘若输了……
几个孩子的命,周子舒赌不起。
他想求温客行帮忙没成想还没开口对方就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根本不用往下说。
原来有些话并不用说白也会有人懂我的意思……
周子舒内心甜蜜的想。
温客行宠溺的刮了刮周子舒的鼻头,“晚些时候等吊死鬼从外头回来了我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先去摸消息。”温客行托着周子舒的臀部把人往怀里兜了兜顺便索了个吻。“等时机差不多我就去救人。”
“嗯……好……”周子舒的唇瓣被亲的温热,他脸皮薄,这会儿被温客行灼灼的目光盯的害羞起来,亮闪闪的眼眸四处乱瞟。
从起床到现在周子舒隐隐觉得小腹胀痛,不过不是很剧烈,尚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子时七窍三秋钉发作时更是夺命的疼,不过有钉子的成分在里面,天亮后就剩下余痛。
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左右侧腹的钉子引起的后遗症,也不敢告诉温客行怕他担心,不到万不得已他便想着哑巴吃黄连,自己忍了。
“阿絮。”温客行柔声轻唤,将周子舒的神识拉了回来,“在想什么。”
周子舒微笑着摇摇头,刻意忽视了身上的不适,想着等温客行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去镇子上看看大夫,如若不是什么大事便也没必要声张。
“阿絮,闲来无事咱们去逛逛悦樊楼呗。”温客行难得有机会闲下来看看人间百态,更何况娇妻在怀,他恨不得立马带出去炫耀。
“好。”周子舒一看机会来了,顺势应了下来,眉眼里荡漾着一条沉静的银河,更有繁星闪烁,瞬间勾的温客行一阵燥热。
……
清晨的风有些微冷。
站在悦樊楼上向下眺望,周子舒觉得浑身堵塞已久的经脉都舒畅了,远处云雾缭绕隐隐透出日光倾泻而下,整片大地都被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温柔。
周子舒闭目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带着些许睡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柔的好像一片羽毛,在世间自由自在的飘扬飞舞。
“阿絮,我去找阿湘吩咐些事情,盏茶时间就来,你先休息会儿?”温客行依依不舍的从身后拥住周子舒,眼神黏在他身上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快去吧,难得温大善人要去普度众生,我乐的清净。”
“淘气。”温客行的手不老实的在周子舒的翘臀上捏了捏。
“爪子拿开!”
周子舒红着脸笑骂到。
“再摸剁了你!”
“周相公可怜可怜则个吧。”温客行耷拉着眼角,一脸委屈,趁着周子舒没有过多防备得寸进尺的浅啄了一下对方的樱唇。
“你……”
“夫人,为夫马上就回来。”温客行替周子舒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抛出一个欠揍的狗腿的笑容。
目送着温客行的背影远去,周子舒转身寻到了镇上一家不错的医馆。
片刻后,年过半百的大夫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布满风霜的苍老的手从周子舒手腕上移开,颤巍巍的说,“公子已有身孕近半月,你身子偏虚,我开两副药给你好好调理调理,免得生产时候太过困难。”
周子舒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便陷入了震惊,唇瓣微张,好看的眸子里盛满了两勺不可思议。
他的手抚上了平坦的小腹,回想起自己之前总是会没来由的犯恶心,吐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还吃不下任何东西,有时候衣衫单薄起夜的时候还会腹痛一小会儿……
诸如种种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你要当爹了。
“这……”
周子舒盯着大夫正在开药方的笔尖,专注到恨不得数清楚上面有多少根羊毫。大脑里盘算着该怎么和温客行说,心里否定了无数种开口方式,非但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开端反而将自己的脸挤成了小苦瓜。
大夫淡淡的看了周子舒一眼,“若是不想要的话,跟你家夫婿商量了做掉就行,一碗药的事儿,怀了没多久还能少点痛苦。”
周子舒几乎是立即反驳,“我要!”
“就算我夫君不喜欢,我一个人也可以把他养的很好。”
周子舒拎着药,走出医馆的时候有些心虚,更期待着温客行的反应。
也不知道老温现在想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相识以来,他好像从未提过让我生个孩子给他……
若是他不想要该怎么办……
“哎听说了吗,青崖山鬼谷又作妖了。”
“可惜了安吉四贤,本来都隐居山林了,没想到却因为一块假的琉璃甲送了命。”
“要我说啊,还是鬼谷作恶多端。”
“恶人自有天收,你操心也不是办法啊。”
鬼谷……?
周子舒正巧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三人的对话,他早些时候心里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现在听到不安的源头,好歹是落了地。
安吉四贤……
仿制琉璃甲……
老温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的准没什么好事儿……
这次怎么还憋出了个大的……
周子舒没时间多想,高崇沈慎及丐帮一众都聚集在城外仁义坊,他在为安吉四贤痛心的同时也怕温客行与众人起了冲突,更怕鬼谷谷主的面容大白天下……
当他匆匆赶到城外,映入眼帘的就是温客行握着一把断掉的剑,心不在焉的抔土挖坑的模样。
“温客行……”
周子舒颤抖的唤出这三个字,他跟着看热闹的人一路来到了这里,本想告诉温客行孩子的事却目睹了眼前血腥的一幕。
心里好像沉甸甸的压了一块大石头。
“阿絮……”温客行听到周子舒的声音,手里的动作颤了颤,理亏的他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周子舒,只能生硬的半开玩笑半打趣,“你这杀孽也太重了吧,怎么每次见到你,不是杀人就是埋尸的……”
周子舒宽大的衣摆遮住了拎在手里的药,他转身看着并排躺着的安吉四贤,身上的伤痕依稀可见,两鬓白发被鲜血黏腻在一起,不染纤尘的白衣以及殷红点点……
“江湖风波恶,人间行路难。”温客行苦笑着继续手里的动作,“你们安心的去吧……”
“安吉四贤,你们泉下有知,下次做人,别太实在了。交朋友,也得擦亮眼睛。”温客行很排斥周子舒看到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现如今他就站在自己身边,一声不吭的模样更让他紧张不已。
周子舒听得温客行这么说,视线又移回他身上。青绿色的衣摆包裹着他瘦弱的身躯,中衣领口有好看的外翻设计,这件衣服还是温客行当初强行送给周子舒的,今儿是第一次上身。
“虽说这死亦何苦吧,但你们这死的……属实有点儿冤……”周子舒向往安吉四贤这般逍遥的日子,温客行是知道的,他本想瞒着自家夫人,处理了尸体后就赶紧回去,却没想到周子舒心有灵犀的先他一步赶了过来。
愧疚,恐惧,自责,一瞬间占据了温客行的大脑。
周子舒努力缓和着自己的情绪。“你说世人作法自毙,是咎由自取,我姑且不与你争。”他万分痛心的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胸闷的紧。“但这安吉四贤,委实不能算是坏人,如今遭受这无妄之灾,一并殒命。”
“江湖险恶,安吉四贤已至耄耋,高山流水遇知音,本应是一段佳话,可惜了……”
他走到温客行身边蹲下,仔细端详着他的衣着,整整齐齐没有杂乱,面色也红润的紧,应该并无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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