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动静,陈宇修长挺拔的身姿转了回来,冷冷的看了一眼还穿着睡意打着赤脚的肖战,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顾魏被陈宇那能够摄人心魂的眸子一盯,吓得混身一激灵,“没、没事,叫我家猫呢!”
说到猫,吴杰可来了兴趣,“顾先生,你家猫昨天发情了,把楼下猫都叫发情了!哈哈哈发情还会传染的啊!哈哈哈…”
楼道里传来吴杰爽朗的笑声,顾魏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自家坚果趴在阳台的空快递盒内病怏怏的,还以为自己一晚上没回家这小东西想自己了呢,结果就在他兴致勃勃良心大发想要多给她喂点猫粮时,楼下业主就在业主大群里艾特他:18室的住户你好!我是16室业主,昨晚你家猫发情了,把我家猫也叫进了发情期!以后请多多关照一下自己的小宠物,既然养了就不要虐待他,请善待小动物!
顾魏为此郁闷了好久,倒霉的事真是一茬接一茬,被当成色狼也就算了,现在还莫名背上一个虐到小动物的罪名,他现在感觉自己出门都要全副武装了,丢不起这个人。
陈宇咳了咳,他当初是脑袋抽抽了么?让吴杰这么一个全身充满沙雕气息的人加入刑侦大队。
顾魏也尴尬的赤脚抠着地板,摸了摸自己鼻尖。
吴杰这才感受到自己队长凝视着自己带着死亡气息的眼神,赶忙站直身体,立正稍息给陈宇敬了个标准的礼,绷着脸不在说话了。
“顾先生,请问对您对面这家17室的住户了解吗?”陈宇公事公办的语气缓缓说道,话语间是惯有的冷漠。
“不清楚,这人去年七月份搬来,我平常医院忙,一般都是在医院休息,一个星期也难得回来几次。”顾魏想了想,皱着眉回答了陈宇的问题。
“那您有没有听到过他家里传来什么可疑的声音?”陈宇修长的手指执笔在纸上划着什么,眼角余光却犀利的盯着顾魏,想从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可结果显然不尽人意,顾魏很淡定,对他的问话也表现得很配合。
“他好像是一名高中老师,周末经常有学生上门来问他问题。”
“人多不多?”陈宇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眼神犀利的盯着顾魏。
“还挺、挺多的,他应该是个好老师…”顾魏被陈宇的眼神吓了一跳,说话都开始不利索。
“别紧张!我老大人挺好的!”吴杰适时的插嘴,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看了看陈宇。
“那来的男生多还是女生多?”陈宇剜了一眼吴杰,继续问话。
“好像都有吧…”顾魏捏了捏下巴,嘴巴微微嘟起,语气中满是娇憨。
陈宇手中的笔不经意的一抖,雪白工整的本子上就落下一道浓墨重彩的疤。
“那没事了!打扰了!”陈宇合上本子,看着肖战一身宽松的睡衣,胸前的领口开得很大,小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那个…”顾魏犹豫的喊了一身。
“还有其他事吗?”陈宇转过的身体又转了回来,看着顾魏欲言又止的表情,示意他开口。
“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顾魏很疑惑为什么陈宇会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还向自己打探问题。
“不、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的!我就是好奇而已!”顾魏看陈宇久久没有开口,以为自己是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摆手表示自己的歉意。
“陈国强死了,早上在公园里,他杀。”
陈宇向来话不多,在警局里就被称为是冷面罗刹,现在更是一句话都懒得多带一个多余的字,能用词表达的意思绝对不会用完整的句子表达。
顾魏虽然知道陈宇出马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绝对没想到结果是这个,虽然他是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而此刻当抛弃医生的身份面对死亡时,他还是免不了的心底一颤。
陈宇看着顾魏久久不能回神,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他,轻轻道了声歉意转身带着吴杰走了。
皮质警靴敲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极了医院里顾魏听惯了的心电监护仪归于零的报警声,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再次缓过神来时,陈宇和吴杰已经下了楼,对面的窗户大开,早春的凉风灌了进来,吹乱了顾魏的头发。
“老大!咱们现在干啥去?先去吃饭么?到饭点了!”吴杰屁颠屁颠的跟在陈宇身后上了车,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干饭的绝佳好时机。
陈宇发动车没理副驾驶上念念叨叨的吴杰,车辆径直朝着警局开去。
吴杰看着街道两边的风景变得越来越熟悉了,心底最后一丝希翼也消失,叹了口气说道:“老大!咱们先去吃饭吧!你胃本来就不好,饿不得!”
随着吴杰话语的落下,车厢内又恢复寂静,安静得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就在吴杰放弃挣扎时,陈宇清冷的声音传来:“蒋婷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吴杰现场给陈宇表演了个川剧变脸,果然,三句不离案件!简直就是个令人发指的工作狂魔,更是压榨下属,令人深恶痛绝的领导者。
可咒骂归咒骂,吴杰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陈宇的问题:“小婷那边的消息和顾魏的一样,两人口径对得上,他是个好老师,平常同事对他最多的形容词就是憨厚老实。学生们也都很喜欢他,经常跑去问他问题,甚至其中还有些不是他班上的同学。总体来说人际关系较为简单,一个人从乡下考进大城市,平常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陈宇抿了抿唇,良久才开口问道:“通知他家人了没有?”
“通知了,在赶来的路上。”吴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重叹了口气。
“说!”
吴杰愤愤的看了一眼陈宇姣好挺拔的侧脸,又是命令的语气。
“他只有一个七十八岁的老母亲,其他再没亲人了,你说那么一个孤寡老人,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得多痛啊…”吴杰感觉自己心脏都开始疼起来了,揉了揉喃喃道。
陈宇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泛白,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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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