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肖战拐带出小山村的那个晚上,王一博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婶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十足十的白眼狼。
肖战有些笨拙地捧着他的脸呼呼。“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王一博更内疚了,他摩挲着肖战被磨到发白的老式军大衣,尽自己可能地想给肖战许下美好的未来。“等咱们到了城里,我给你买新衣裳穿。你不是喜欢大白兔奶糖吗?我给你买一大罐子,你想吃多少就可以吃多少。”
他给肖战剥了一颗饴糖,肖战孩子一般地砸吧着嘴里的甜味,痴痴地笑了。大巴颠簸在山路上,晃得人昏昏欲睡,王一博把大衣敞开搂着肖战取暖,渐渐也睡着了。
王一博命不好。小时候被村里人发现在村东口那颗歪脖子树下,襁褓里就一张纸写了他的生辰还有名字,以及零零散散三十几块钱。
他自小就吃百家饭长大。村里人都说他是福星,他来村里的第一个月,久旱的柴儿庄就下了大雨,那年难得有个好收成,村里喜庆地过了个好年,有婶子拿出珍藏的一管廉价口红在王一博额间点了一笔,他像台历上的年画娃娃一样咧开嘴角甜蜜蜜地笑,讨人喜欢得紧。
长大一些,村里人开始凑钱供他上学。王一博脑子聪明,从县里高中毕业后居然考上了城里的大学,那是多么难考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千个人里头才出一个哩!小村庄里养出个金凤凰,说出去都脸上有光。
说起来全村人都对他有恩的。但是王一博干了一件顶不地道的事儿,他把村里头顶好看的肖战给哄上了炕。
要说村里谁对王一博最好,恐怕就属村西的肖老头家了。旁的不说,王一博上大学的学费,有一大半就是肖叔垫的,那本来是留着给肖战娶媳妇的老婆本。肖战是肖家唯一的男娃,上面还有个阿姐。脑子有点不灵光的,智力发展有些迟缓,按照专业的医学说法应该叫自闭症。但是村里那些口没遮拦的小子一直叫他“傻子”,叫得久了别人就真把他当个傻子了。王一博小时候其实也欺负过肖战,不过是欺负他不晓得还手,傻里傻气的。
等肖战长到17,跟抽了条的嫩葱似的,出落得越发招人,王一博就是那时候开始对他动歪心思了。其实动心的不止他一个,本来凭肖战的条件不好说亲的,但是架不住他长开了之后顶顶好看,就被村支书家的葛小萍看上了,打发了人跟肖家长辈说不嫌弃肖战是个痴儿,愿意跟他过日子照顾他,不过开口要了300块钱的聘礼钱。
他确确实实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肖叔后来把这给肖战讨老婆的笔钱给他交了学费,可王一博干了什么?他开始哄着肖战睡觉。
肖婶以为他哥俩关系好所以睡一块儿,殊不知在黑灯瞎火的夜里,王一博趁着大家都睡下的时候就会占肖战便宜,摸摸这里,动动那里,时不时还亲上两口。肖战有时候被弄得不舒服了,就挣扎着想下炕,不过通常王一博给他喂一颗饴糖就能把人哄好。
王一博第一次欺负肖战的时候,用的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那是城里的高档货,比饴糖还甜,有股浓浓的牛奶香,王一博想给肖战的头一回留下个好点儿的印象,特地买了一小袋大白兔奶糖哄他。肖战可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欺负了,他疼得狠了王一博也不许他叫喊出来,匆匆给他又剥了一颗奶糖哄他听话,肖战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
他每年寒暑假都早早地赶回来,给肖战带上好些城里的稀罕物,有时候他们温存完,王一博在被窝里搂着赤条条的肖战跟他说悄悄话。“小战,你再等我一年,等我进了事业单位,捧上铁饭碗,我就带你到大城市去过好日子。那里的姑娘都穿洋装,小伙儿都骑自行车。那里的人都崇尚恋爱自由,再没有人会歧视咱们。”
肖战听不懂这些,他心里只惦记着炕头上王一博从镇上给他带的糖炒栗子,奈何被王一博抱着不好起身,只能伸着手去够。
“啪”的一声脆响,那是王一博应得的。肖婶指着王一博,气得浑身发抖。“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你就这样报答我们?!你把小战带坏成这样,以后他还怎么见人,怎么娶媳妇儿!”
肖战吓傻了,只知道哭,那副傻样儿气得肖叔抽了柳树条就往他身上招呼,王一博急了,扑到肖战上边哀求。“别打小战,都是我不好,是我逼他的...”
“你滚开!我打我儿子,有你什么事?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王一博被赶出门,只能隔着墙听肖战被打得哇哇大哭,他心疼得要死,肖战从小身子骨就弱,要是被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成。那天晚上王一博悄悄翻了墙,从猪圈里把浑身是伤的肖战捞了出来,给他裹了件军大衣。
“跟我去城里好不好?”
肖战眼角还泛着泪花,他对这个没什么概念,只是歪着头懵懵懂懂地看着王一博。王一博只能换了种说法。“跟着我,我给你买好多好多大白兔,还有上次我给你冲的麦乳精,以后我天天冲给你喝,好不好?”
肖战这下听懂了,乐呵呵地拍手说好。王一博刚被安排了个电工的岗位,事业单位,人人称羡的铁饭碗,他本来打算过两年,等攒了些钱再把肖战接过去过好日子的。现在他只能抓着这点信念,安慰肖战也安慰自己。
“等到了城里,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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