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复杂的眼神中看出端倪，可是路文心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声音懒懒，“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累了。”

　　“你是怎么杀人的？”

　　路文心看着前方，仿佛陷入了回忆，“4号那天晚上，我去过她的家，那女人胆子小，自从她害死我妈之后，她就怕死了，她怕鬼，所以我穿着我妈生前穿过的衣服，在她客厅里出现，她看到我之后，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吓破了胆。”

　　说到这里，路文心开心不已，一想到石岚岚被吓的哆哆嗦嗦，她就觉得兴奋。

　　笑了一声，她接着说，“我变了音，学着我妈的声音，说我在等着她，如果她不来地狱找我，我会毁了她的脸。”

　　“她怕了，她最在意的就是她那张臭脸，当初她害死我妈，我用刀子划了她的脸，她就怕的要死，整个人都疯了。”

　　说到这里，路文心表情忽然一变，一张脸忽然变得狰狞不已，“是她那张脸，既然她用美貌吸引了路高阳，那我就毁了她那张脸，想做整容恢复容貌，想的美，我要她到死，都是丑的！”

　　说完之后，路文心一张脸顿时放松下来。

　　杜城看着她的脸，“你说的一切，我们会去调查。”

　　“好啊。”

　　“你那天穿过的衣服在哪里？”

　　“丢了。”

　　“丢到哪儿了？”

　　“不记得了。”路文心眉心一挑，“石岚岚都死了，路高阳现在也变成了精神病，这对狗男女总算有了报应，我的仇报了，衣服已经不重要了。”

　　路文心口气轻快，听起来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惩罚，而是一直沉浸在大仇得报的欢愉之中。

　　“你刚才说过，那是你母亲的衣服。”

　　路文心神情愣了一秒，“是又怎么样，我妈已经死了，而且仇已经报了，衣服自然就扔了，否则留下来，我看着只会更难过。”

　　从审讯室走出去，杜城看到沈翊的第一眼，就问他，“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全是。”除去她提到母亲时的思念之情，其他的，沈翊看不出什么来。

　　沈翊抬眸看着杜城，“你觉得呢？”

　　杜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沈翊一个问题，“你最在意什么？”

　　沈翊想都不想，说道，“我手中的画笔。”

　　杜城点点头，“那你会把手中的画笔，随便丢弃吗？”

　　沈翊摇摇头，“不会。”

　　杜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文心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妈妈叶琴，为了帮她报仇，她隐忍了整整五年，但她刚才却说，她穿着叶琴生前穿过的衣服吓唬石岚岚，可在这儿之后，她却不记得衣服放在了哪里。”

　　“她在说谎。”沈翊接着他的话茬，“对最在意的东西，我们一定会知道它放在哪里。”

　　杜城点点头，认可他的说法。

　　不过，同时有一个问题，让他觉得疑惑，“她为何这么做？”

　　“可能她还有另一个在意的人。”沈翊开口。

　　路文心这样的女孩，从小在畸形的家庭关系中长大，本来母亲是她唯一的温暖，可是母亲一死，她所有的生活开始崩塌。

　　电光火石之间，杜城想到什么，“难道，她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