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是在七中的美术教室找到沈翊的,沈翊正在黑板上画着画。
“你在这儿干吗呢?”杜城问道。
沈翊说着画还不忘完善作品,他说:“现在可以确定,任晓玄桌板上画的少年应该就是她日记里的经常提起的那个人。”
杜城把手里的日记递给沈翊:“关键信息都给你圈出来了,可以画像了。”
沈翊看了一遍,说道:“还漏了一项,”沈翊指给杜城看:“清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会用修长的手指去拨。”
杜城不耐烦的说道:“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是光头?”
“也不是寸头,而且头发还不短。”
杜城撇头嗤笑了一声,一回头,沈翊站起身要走了,他连忙问道:“你去哪儿?”
“找地方画像,你随意。”
杜城坐在远处,翻着那几页日记,然后掏出笔,在其中一页上又圈出了一句话,“恨!恨!”杜城在这篇日记里发现了有个人曾经意图猥亵任晓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个老师。
杜城找到校长调取了当年的教职工资料。
沈翊坐在球场边上,依照已有的信息想象着那个男孩儿的样子,笔下的男孩儿渐渐有了样子,正当沈翊想的出神的时候,杜城一巴掌拍在了沈翊肩上,吓了沈翊一跳,立马回了神。
“画完了吗?”杜城坐到沈翊旁边问。
“快了。”
“先跟我去找个人吧。”
沈翊看向杜城问道:“谁啊?”
杜城刚要回答,余光瞥见一个篮球径直向沈翊砸来,杜城想都没想,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把球拍了回去。
沈翊吓得把脖子都缩了起来,真是一吓未缓,一吓又来。
杜城没当回事,把手里的档案递给沈翊,说道:“赵梓鹏,原来是这个学校的美术老师,任晓玄转学失踪的那个月,他也被开除了,理由是猥亵女学生,他现在改名叫赵昕涛,经营着一家画廊。”
杜城开车载着沈翊来到赵昕涛的画廊,沈翊不出意外的又睡着了,杜城推了推沈翊:“到了。”
进画廊前杜城警告沈翊:“少说话,多观察,别添乱。”
沈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两人没有直接找赵昕涛,而是先在画廊里转了转,然后,沈翊就发现了不对劲。
每幅油画下面都有红点,那代表着交易次数,但油画这种独一无二的,买下来就会被撤走,不会用这种方式标记。
沈翊仔细的看了看这几幅作品,然后走到杜城身边说:“有问题,这些画都是近两年画的,跟上面标注的日期不符,看痕迹,这画挂上就没被摘下来过,而且看手法,这些画无非就是两个人的手笔,上面标注的作者却各不相同,我怀疑交易的根本就不是这些画。”
正好接待的人拿了两杯水走了过来,杜城要求见赵昕涛。
杜城先问了赵昕涛任晓玄的事,赵昕涛却说不记得了,杜城也没跟他废话,直接把人带回了警局。
“警察同志,你不能因为我不记得就把我逮这儿来了!”赵昕涛控诉到。
“跟记性没关系。”
赵昕涛看着杜城沈翊,有些怂了,面前的两人都很平静,可正是因为平静才让人觉得可怕。
赵昕涛坦白到:“我承认,我是卖过假画。”
“你觉得你是因为卖假画的事所以我们叫你来的?”杜城问道。
“那,那还能有啥事?”
“你卖的真的是画吗?”
“你卖的不是画,是人。”杜城说道。
赵昕涛没说话,杜城自顾自地说下去:“那些画上的时间不是绘画的时间,而是女孩的出生年份。”
杜城死死的盯着赵昕涛,强烈的压迫感让赵昕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沈翊继续说:“那幅亚威农少女是毕加索的仿画,毕加索本想给它取名为《罪恶的报酬》,它周围的画作都是写实派,代表的是成年女性,而这幅看不清人脸的立体派,年份显示的是2006年,说明女孩儿的年龄只有十五岁。”
“你再把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当成商品来交易!”
“你经营画廊为虚,组织卖淫为实。”
赵昕涛突然笑了,“警察同志,我说你们真有想象力,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艺术品经销商......”
赵昕涛话还没说完,杜城突然锤了下桌子,喊道:“严肃点儿!”
“是不是真的有,我们跟着你的客户名单查一下就知道。”
赵昕涛这下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有恃无恐,所以客户名单他根本就没动过手脚,一查就能漏出马脚,他只好承认:“组织卖淫的事我认,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争取立功。”
“先不说别的,任晓玄。”杜城打算一件事一件事的来。
“我没杀她。”赵昕涛连忙否认。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杜城沈翊怀疑的看着赵昕涛。
“任晓玄当年虽然转学了,但是她失踪的消息很快就在我们老师之间传开了,这几天又听说七中挖出了尸骨,你们又问她,那一定就是任晓玄了。”赵昕涛如实说道。
“把你当年猥亵任晓玄的事交代一下吧。”
“不是,警察同志那都是误会啊,那根本就算不上猥亵,再说,我也没得手啊。”
“来的那个学生长什么样?”沈翊不管赵昕涛有没有得手,他现在关心的是那个来的人。
赵昕涛:“我当时喝了酒,就那么晃了一眼,我真不记得了,再说我也不敢盯着他看,我还怕他看见我呢。”
沈翊把之前画好的画像给赵昕涛看,问他:“跟这个人长得像吗?”
赵昕涛想了想,说:“我只记得他好像很瘦,个子不高,十几岁的孩子都长得差不多,跑不了是当年美术组的那几个坏孩子中的一个。”
在赵昕涛这里得不到太多信息,沈翊又带着日记找到了翟蓝心,沈翊问她:“晓玄日记中的那个男朋友你有印象吗?”沈翊怀中的猫叫了一声,沈翊摸了摸她的背,猫咪温顺的窝在沈翊怀里,甚至打起了呼噜。
翟蓝心摇了摇头:“没有。”
“可能对于画画的人来说,印象都不在脑子里。”沈翊放开猫咪,接回了日记资料。
翟蓝心:“毕竟,我们都是用手记忆的人。”
沈翊让翟蓝心也通过日记里的描述画了一张画像,两个人画的并不一样,而且翟蓝心也说对那个男孩儿并没有印象。
沈翊请翟蓝心帮了一个忙,把当年美术组的那些学生聚了起来。
在一个空旷的楼里,杜城帮忙整理好了桌椅就坐在一边吃零食,沈翊和翟蓝心一边画板报一边聊天。
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翟蓝心留在学校的原因,翟蓝心没回答,反而是反问沈翊为什么当警察。
杜城听到这儿,东西也不吃了,竖起了耳朵注意着这边的声音。
沈翊回头看了眼杜城,他知道杜城一定在听,他说:“画家,半年不一定卖出一张画,画像师,可以按月发工资。”
翟蓝心没忍住笑了出来,说道:“我才不信。”
杜城更不信,他可是调查过沈翊的,这家伙出名的很,一张画能顶他一年工资了,沈翊没钱?信你个鬼啊!
沈翊和翟蓝心继续聊着,就刚才的问题,翟蓝心说道:“纯粹的艺术太难实现了,名利和虚荣很容易让人迷失,我更希望留在学校教那些真正热爱艺术的孩子们。”
把一切都搞定后,沈翊和杜城躲进了杂物间。
杜城说:“你刚才没说实话。”
“是你早就预设好的答案,所以我怎么说都不对。”
他预设好的答案,他希望沈翊承认他来警局是有目的的,不管这个目的是好是坏,可是沈翊一直都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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