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紧捏着手里的珠子,心里怒火中烧,却也还是微笑着拿过那三颗带林锦益的珠子。
“谢谢”
“我看你找了什么?”池双凑过来。
“啊?没什么,不要了,你已经帮我找到了”时乐眼神闪躲,表情有些僵硬,他把那颗带乐字的珠子重新丢进了框里。
与框里的珠子混为一淆,不见了。
在没有完全占据这具身体之前,他只能披着林锦益的皮囊生活。
“老板,麻烦您帮我把这几颗珠子串起来,谢谢”池双连同时乐手里的珠子一起递给老板。
“哎!好,一共五块钱”
池双拿了一张五元给老板,老板接过,从抽屉里找出两根红线,开始串珠子。
老板手法娴熟,没一会儿就串好了,把串好的珠子递给池双,“两位慢走”
“谢谢老板”
池双转头对时乐说:“我给你带上吧”
“谢谢”时乐稍有犹豫的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撸起袖子,漏出自己的手腕。
池双将珠子戴在他的手腕上,时乐手腕很细,他觉得自己一只手都能捏得住。
时乐看着戴在手上的那三个字,感觉格外刺眼,便撇过头不再看,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随后两人漫无目的的逛着街,像对刚恋爱的小情侣。
天空没有预兆的下起小雨,许多摊贩老板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退,街道两边的小店也都打算关门了,两人离池双的店不怎么远,趁着雨还没有下大,两人回到店里。
因为玩得晚了些,店里的员工早已经下班回家了,店里一片漆黑,池双拿了钥匙开门。
刚把门打开,转过头,身后空空如也,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地上噼啪响。
人呢?
林锦益人呢?
刚才人还跟在他后边的,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了?
是回家了吗?那为什么都不和自己说一声就悄咪咪的跑了?不至于吧?
他掏出手机给林锦益打了个电话,电话嘟嘟嘟的响了半天,最后无人接听。
池双心里一阵不安,又打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他把门又锁上,淋着小雨往回找。
是自己走太快了吗?他没跟上?
就算他悄悄走了,也应该会接电话说清楚的吧?现在不接电话是什么鬼?
他想着自己也没那么让人讨厌吧?
一时间也有些生气。
至于他在气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找不到人的他,抵在石墙上叹气。
待了一会儿,起步回了店里。
时乐被逼着退到胡同尽头,身后是一睹厚厚的石墙,无路可退。
胡同里没有灯,黑漆麻秋的,只听见耳边雨打在墙上的声音。
刚刚在街上,由于下雨,整个街道显得有些杂乱,躲雨的人向各路奔跑,把他和池双弄分散了,手机在兜里找不到了,人那么多,应该是被谁撞掉了或者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被人偷了。
他只能按照记忆往回走,可路越走越不对劲,这里的街道很冷清,压根不是回去的那条,正当他要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突然被出现的在面前的人逼到了胡同里。
雨水顺这他的头发滴下,滴在衣服上,衣服已经湿了大片。
他恐慌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壮汉,看清了那几个人,那个脸上有条疤痕的,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债主来要债的时候,都能看到他跟在债主后边。
所以这些人是他债主的手下,个个身强体壮的。
“你们想干什么?”他依稀记得,林锦益已经把这个月的债给还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会来找他?
小巷里全是泥土和垃圾,一下雨,地面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水坑,刺鼻的味道也开始散发,时不时还会有老鼠串出来,叽喳叫几声。
几个大汉面目狰狞,显然是等了许久,其中一个手上纹着花臂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长得眉清目秀的,哥几个就是来找你玩玩”
这么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时乐背脊发凉。
“我不认识你”他尽量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认不认识,哥几个说了算”
几人慢慢逼近,时乐退无可退。
“等哥几个爽了,就让你走,你最好识相点,免得弄疼你”
此时时乐脑子里只有逃跑两个字,但他们三人堵着巷子口,根本跑不掉,他环顾四周,发现墙体太高,压根就翻不过去。
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黑,闪电开始轰鸣,星星早已躲进云层里。
三人不怀好意,离他越来越近,时乐摸到一根发霉的木棍,紧紧捏在手里,好在这里很暗,他们看不见他的动作。
那个刀疤脸想冲上来摁着他,时乐反应很快,一木棍敲在他的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刀疤脸捂着额头,额头流了血,疼得嗷嗷叫。
“妈的,弄死他”刀疤脸恶狠狠的咒骂一声。
其余两人冲上来钳制住时乐,他根本打不过两个,使出全身力气反抗,花臂男被他踹了一脚,恼羞成怒,抓着时乐的头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轻,时乐顿时被打得别过脸,耳朵开始鸣叫,脸火辣辣的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花臂男依旧抓着他的头发,头皮也疼,他能听见头发被扯断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头发硬生生被扯了下来。
刀疤脸缓过来对着时乐的肚子就是一脚,时乐闷哼一声,疼得跪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自己刚刚吃的东西都快被疼得吐出来了。
刀疤脸掐着时乐的脸颊,逼着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此时凄惨的时乐,忍不住嘲讽,“刚刚不是挺牛的吗?再给我牛一个试试?妈的,早就想干你了”
时乐疼得并不想说话,面对着这么油腻且肮脏的人,他只觉得想吐,胃里一阵阵绞痛。
刀疤脸一把抓过他往墙上撞去,墙面凹凸不平,时乐被凸出来的砖头硌着,疼得全身无力,刚处理的伤口被雨淋湿了,现在也隐隐作痛,他现在非常想逃离这里,以一敌多,根本打不过,只有挨揍的份。
“我到要看看,你拿什么反抗”
身后传来解布料的声音,时乐再次被钳制住,转过头看见花臂男正在解裤子,他突然明白了他们想要干什么,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挣脱,抄起地上的砖头,朝花臂男下体砸去。
花臂男尖叫一声,双手捂着跪在地上,另一个连忙上去查看,能看到他捂着的地方,流了不少血,疼得他也不顾地上的脏水和垃圾,在地上打滚。
“你妈的”不知谁低骂一声。
这个情况,估计以后都没办法再去祸害别人了。
其余两人抄起家伙就往时乐身上砸,地上的石块也不小,打在身上也是很疼,时乐被人摁在地上,手被抓住往后压,那人的膝盖抵着他的背脊,硌得他很疼,时乐想叫,一张嘴,地上的脏水全跑进嘴里,感觉身体所有器官都在叫嚣。
刀疤脸把花臂男扶起来,打算先把人送医院,不然真就废了。
“十三,你把他弄回去,我送三哥去医院,等我回来再收拾他”说完还恶狠狠瞪了时乐一眼。
十三点头,时乐被压着,没力气反抗,直到两人离开,他才把时乐从地上揪起来。
雨还在下。
“你挺有能耐的,我三哥你都敢打,你不怕死?”十三揪着他的衣领,两眼怒视着他。
时乐好不容易才能缓口气,自然是不会与他多嘴,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十三把他揪出巷子,他看了一眼时乐,人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喘气,看上去很累,还时不时咳几声,淋了这么久的雨,估计是有些感冒了,这使他放松了警惕。
掏出手机想打电话,但手机一直开不了机,估计是被雨淋坏了。
路边的路灯被雨打得朦朦胧胧,散发着微弱的光,树叶连雨一起落下,耳边满是雨滴的声音。
时乐抓住机会,趁他摆弄手机,悄悄挪远,撑起来,撒腿就跑。
十三反应过来,人已经跑远了,“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时乐对这地方压根不熟悉,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哪儿有缝往哪儿钻。
时乐哪里都疼,可他不敢停,身后的人穷追不舍,都没时间喘气,街上店面全部关门,时乐跑了几条街,终于把人甩掉了,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再加上这么一折腾,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地方躲,就躲到了一旁的垃圾堆里。
垃圾散发的恶臭,让他有些反胃,他捂着自己的鼻子,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他大气都不敢出,十三还在周围,他不敢贸然行动,万一被抓了,自己就完了。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垃圾散发的味道又实在难闻,好几次想吐,又偏偏忍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雨渐渐停了,时乐腿都蹲麻了,他感觉躲了这么长时间,再怎么说,人应该已经走了吧,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一会儿再出去吧,万一现在出去又碰见了呢?
他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黑夜里,非常寂静,一点杂音都没有。
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一阵风吹过,有些冷,他抱着腿蜷缩在一起,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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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