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禾欣喜的道,“大尾巴鱼,你的眼睛变颜色了。”
冰蓝色,成了深蓝。
他情动时就会这样,所以纪云禾乐此不疲的撩拨他。
不过大多数以她败下阵来告终,毕竟在体力和精力上,她与他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四目相对,周遭气温越升越高,就连靠着墙角的腊梅都舒展开片片桃粉花瓣。
初时的自信到了最后成了她的溃不成军。
纪云禾被他深蓝色的眸子看的神魂颠倒的,也忘了喝酒不喝酒的事情,伸手触碰了下他细滑的脸,心里喜滋滋的想着要不要趁势再往下摸一把时,长意单手揽着她的腰,把人带到自己怀里,紧紧地锁住她。
“这这这,青天白日的,不大好罢,”她脸色比腊梅还要粉。
长意很认真的想了下,应道,“很快就天黑了。”然后搂着她,就那么安静的等着落日从地平线钻入遥远的地表。
等星辰开始笼罩大地,夜空下华光尽闪后,他衣袖一甩,燃起了屋内的烛灯。
长意只亲昵的蹭着她脸颊,纪云禾便觉浑身酥麻,等贴身的里衣被褪去时,感受到长意温热的胸膛里一颗急剧跳动的心,便伸出食指去摸他的心口。
“云禾……”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像是上等的琴弦拨出美妙的调子,一声声砸在她耳膜。
纪云禾眨了眨眼,在他凑近时,忽然想起他们去过南方,在临着大海边的一处城镇见到成亲的年轻男女,便想起自己的执念来,长意在两年前怕自己就此冰封,与她完婚也是仓促而就,所以很多事都未能好好体会。
如果能再嫁给他一次就好了。
“大尾巴鱼,要不,我们再成次亲?听说北境这边的烤全羊不错,我都没怎么尝过,片了羊肉用烙饼包起来,搁点青菜麻酱,”遭了,酒没喝到嘴里一口,反倒开始馋上羊肉了。
她咽了下口水。
长意看着她馋相,努力回想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想吃的喝的。
不过成亲这两个字却是让他觉得可行。
他道,“我在书上看到,婚姻大事非可儿戏,当年是我着急了些。”
“什么书呀,你也看那些杂书吗?给我介绍介绍,”纪云禾看过的书能摞好几个柜子,爱恨情仇家国大义的就没有入不了她眼的,就连那种时兴的话本子她都要瞄上几眼,看的开心的,夜里不睡觉也要看完,不然吊胃口,难受的饭都吃不下。
长意:“……”
“哎,别太小气了,你能看得我也能看,是不是书里面有少儿不宜的啊?”纪云禾从他精瘦的腰间蹭蹭蹭像是鱼一样划拉出去,“那你跟我说说……”
长意一把掐着她盈盈一握的腰,又把人拽回来,腿压着她的,无奈的道,“没有,我不喜欢看杂书。”
“你明明刚才还在说的,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她笑的灿烂如花。
他忽然道,“纪云禾。”
“在,我在,你改变主意了?和我一起喝酒?吃羊肉还是给我讲故事……”
“业精于勤荒于嬉,你要修炼了。”
纪云禾吃到晚上的第一口饭时,还在想着半个时辰前,被修炼的场景,他们之间力量悬殊的厉害,还是不争为好,再看对面的长意,取箸吃面,顺道挟了筷子菜,她以前可不知道原来鲛人这么喜欢吃素的。
而且鲛人办事,大约都是很费心力的,怎么不吃个鱼虾就行呢?莫说这两年,就是十年之中相处的那一年半载,都未见他对什么食物感兴趣。
这就是大妖怪和她这种小喽啰的差别吧。
纪云禾努力加餐,吃的额上冒汗。
长意见状,还以为她累着了,好心的将自己碗中的荷包蛋挑出来挟到她碗里,又温柔的摸了摸她头发。
他不说话,嘴角噙着笑,那笑从眼底漫出来,好像泉眼一样没有源头止境,让纪云禾脸一阵热,却不知在害羞个什么劲,只能把脸埋在面碗前,使劲的扒拉几口,鼓着两腮活脱脱的是只小仓鼠一样可爱。
“慢一点,吃完东西,带你去夜市逛一逛,”长意停下筷子,开口暖声道。
纪云禾这些年和他走了很多地方,也逛过不少热闹的街市,他们像这天下再寻常不过的夫妻一般手挽手,行于闹市,看尽欢喜,遇着喜欢的物价,她拿着在眼前比划,长意则负责付上钱资,等她雀跃的将那小物件收起来,他就会露出满足的笑。
回到北境,他说的最多的是,“先安顿下来,稍后的事,不急。”
不急见洛锦桑,也不急去过问皇城里的政事。
他总是徐徐图之,好像天底下除了纪云禾这个人能调动他的情绪,再无其他。
纪云禾点头,待饭后,披了夹棉披风,两人相携出了院子。
华灯初上,北境苦寒之地到处是冰雕花灯,就那么悬挂在树梢房檐下,用了特制的烛火也不会将冰融化,反而透出晶莹之感。
长意戴了披风兜帽,稍稍遮挡了面容,纪云禾见状,玩心大起,原地等了下,朝他眨眨眼,随即隐在一株大树后,少顷,再出来已是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
微卷的发,灵动的眼,眼尾狭长如狐狸可爱。
“阿纪,”他唤她。
纪云禾点头,“大尾巴鱼,真是孺子可教,不错不错。”说着伸手,长意也极为配合的低头让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都不用我交代就知道我这化名了,果然是心有灵犀。”
他笑了笑,那一瞬,让长意感到看到了春花遍野开放,是北境的寒冬也比不及的温暖。
空明在宫城最大的书库里翻找,其实这处搜集天下奇书,以前他也看过不少,却从没见过可以在短时间内将妖丹重塑完整的术法。
除非是……
他翻动书页的手顿住,眼神看着虚空,在发呆。
身后桌椅以不可见的速度晃动了下,茶盏哐的一声,差点从桌上掉下。
似有似无的气息在身后流动,空明挑眉,一转身伸手在暗处抓了把,接着听到清亮的嗓音责怪道,“臭和尚,你弄疼我了。”
他猛地放手,蹙眉问,“还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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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