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张哲瀚在剪掉狼尾的第五十二天,又听到了龚俊的名字。
01.
云染上灰墨,宣读下雪的节气。
张哲瀚从十一张牌中挑了张三打出去。过牌时在餐盒中捡了片菜叶子,硬着头皮嚼。
“下午没什么事儿了吧?”坐在化妆镜前的人打了个哈欠,想赶紧回酒店倒在窝里,褪去疲乏。
“还有个双采。”于翔悄悄观测他的反应,信息提示司机已经到了地下。
“走吧,龚俊已经在路上了。”
二十四小时轮轴转场是张哲瀚二十岁出头干的事。
他记得往往坐在边角处,听主创一本正经接受采访,他总是滴溜溜的眼睛配合点头微笑,手掐着大腿不让自己睡着。
如今轮到自己举话筒。
过完年的气温依旧冰冷。下车时风灌进脖颈,张哲瀚小跑着进了车库的南门,上了电梯搓搓手,去高层与负责人见面。简单交谈完毕张哲瀚坐进沙发,翻了页通告。于翔递给他一沓纸张,上面是流程和一些涉及的问题。
这是张哲瀚从业十一年中过审最顺利的一部戏,只是改了名字叫山禾令。他前几日去棚子录 Demo,复古神谭拍到最精彩部分,他看见山禾令三个字有点陌生,歌词大意又最熟悉,字字戳心。
说起双采。
他好久没见到那个人了,和他演对手戏的人。一同像秋日蝉经历蜕皮痛的人。张哲瀚想,要是再看见,是打招呼问好,还是叫声名字作罢。
补妆的粉刷从眉梢扫到鼻梁,张哲瀚闭目,脑海里一些乱七八糟。其实他注意到了。刚上楼时的大厅,铺了满墙的海报。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张拍仗剑搭配的靛蓝衣,还有旁边穿着大红绣袍的,龚俊。
“嘿,张老师,想我没?”
低低又响朗的声音旋在耳边,张哲瀚睁开眼,龚俊穿着牛仔褂站在他左前方。微躬下身子勾着唇角看他,还是一副邻家大男孩模样。他往边上挪了挪,给他留出空位,又退了退,留出一条缝隙。
“流程看了吗?”
“一半儿,”龚俊顺势坐在他身边,大手插进细缝,另一只胳膊搭在他自己的西服裤上。笑着回答,“剩下的现场发挥。”
语气的熟络仿佛昨天挥完手今日又重逢,熟络到反让自己觉得之前想的太多。
二十三楼的灯光扑明,导演在台下掌镜,到了互相提问环节,一人捏着一张黑字废料,方便夹带私货。
“你见到我的第一印象是如何的?”
“一眼万年。”
扯。
“时隔半年多再见到我,是什么感觉啊?”
“嘴巴还是那么犀利。”
他有理由怀疑这人上一条回答是早在车上想好来捉弄他的。
张哲瀚咬咬牙,终于逮到主持人问话时说道。
“我刚见到龚老师的时候是在武术室,我还想,怎么找了个肢体这么不协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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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