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据说谷主家庭地位极高…?
又名:被宠的一方是不需要手这玩意儿嘛?!
“呕……呕…咳咳…咳咳咳……”
天还未亮,周子舒便被强烈的孕吐扰的没了睡意,一忍再忍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随便找了一个盆就蹲在地上开始呕吐。
温客行被这声音惊醒,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的床位,空的。
睡眼朦胧,眼神还未聚焦,看东西有些模糊,温客行用力的擦了擦才换得一片清亮。角落里,周子舒一手撩着头发,一手举着盆,吐得很是辛苦。
温客行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了过去,用头上的簪子随手替周子舒挽了头发,接过他手上的盆自己举着,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
“阿絮……你怎么一个人悄悄的就起来了,我睡的太死叫不醒可以踹。”温客行见周子舒不过比自己早起了须臾片刻,便被这剧烈的孕期反应折腾得苦胆都要吐出来了,五感皆通的情况下,眼睛里的热泪随着一次次干呕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温客行急忙伸手去擦。
“我没事……”周子舒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的胸口,在盆子面前趴了半天其实什么都吐不出来,但就是感觉喉结处剧烈耸动,呕吐的用力了还会引起阵阵咳嗽。
这呕吐的感觉来的突然,周子舒也没细看随手就拿了一个盆,现下才反应过来,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温客行,声音有些许嘶哑,“不好意思啊老温,污了你洗脸的家具。”
“没事儿没事儿,你夫君我有的是钱,等成岭回来,我打发他下山去批发一车回来。”温客行想想成岭大包小包的模样就觉得爽,“到时候咱们用一个扔一个。”
周子舒倒是很会挑他话里的重点,头微微一扬递了个白眼给他,眼睛里带着些许不悦之意,“你莫不是嫌那污秽之物脏?不然怎么宁可乱花钱也不帮我洗洗。”
温客行愣住,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层,只想着能给缺席了顾湘婚礼和回门宴的成岭强行补上一次狗粮,却没有想到被周子舒曲解了他的意思。
“不不不不不!阿絮你别强行扭曲我话里的意思嘛,阿絮是为夫的天,为夫的地,是为夫的一切,你说话我哪敢不听呢,你让我洗我就洗咯~”温客行连忙替自己说好话,嘴叭叭叭的好像那炮仗。
“放个屁都是香的。”周子舒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噙着笑意,顺理成章的把手伸给他。“扶我,蹲久了腿麻。”
“好嘞遵旨!”温客行脸上是一副欠揍的狗腿模样,周子舒一下子联想到了说书的声情并茂描绘着故事里很会见风使舵的太监,想必和这副模样没得差别吧。
温客行搂着周子舒的纤腰将他扶回床上躺着,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周子舒的身体自从取了钉子之后也不是很好,如今更是被这妊娠反应折腾的脸色有些发白,温客行心疼不已,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已经隐约从山的那边显露了点白色。
“阿絮啊,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吃什么……
这是一个很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周子舒歪着头认真思索着,可爱的小眉头纠结成一团。
温客行也不着急催,握着周子舒的手宠溺的看着自家小媳妇儿的娇俏模样,心中愈发欢喜的紧。
“我想吃的东西可多了,温大善人怕是要忙到日头高照。”周子舒在心里将想吃的东西列了一份清单,回头一想还真不少。
温客行豪横的摆摆手,开始自卖自夸,“想吃什么说便是了,为夫我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杀得了鬼怪,服侍得了心肝宝贝。”
周子舒被温客行一脸傲娇的表情逗乐,眼底的柔柔波光比着蜡烛的火焰还要温柔上三分,“熬点清粥吧,再多我也吃不下。”
温客行宠溺的靠近轻啄了一下周子舒的唇,然后觉得不过瘾,又在脸上吧唧了一口,而后心满意足的记下了lp的吩咐,“好嘞,为夫马上就来。”
烛火摇曳,周子舒淡淡的羞涩全部都化成粉红色染到了耳朵上,使唤温客行扶他躺下后复又补了一句。“那你快点儿,一会儿回来伺候我洗漱,我自己懒得动。”
温客行哭笑不得的看着周子舒,细心的替他盖好被子,“好好好我的小祖宗。”
周子舒翻了个身面朝门边,注视着温客行离开的背影,眼底的柔情化成一汪春水,随着清晨的微风缓缓荡漾。
他想吃糯米团子,想吃糍粑糕,还想吃青团和杂烩面,但他知道自己吃不了太多就会悉数吐出来,又何必糟蹋温客行辛苦做的菜呢。
温客行一向是妻为夫纲,疼周子舒疼到了骨子里,只要是周子舒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让他半夜爬起来去厨房忙活也毫无怨言。
周子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福。头上戴着温客行送给他的白玉簪子,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也是二人的定情信物,自有了这个簪子之后,周子舒箍发再没用过其他的玩意儿,成日里戴着明晃晃的白玉簪在鬼谷里瞎溜达,无形的狗粮无处不在。
🌕🌖🌗🌘🌑🌒🌓🌔🌚
“老温!歪了歪了歪了!”周子舒嫌弃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硬生生被温客行扎偏,半披半束,上面的小马尾没有扎的太正,加上周子舒不满的表情,给人几分俏皮之感。
温客行后退小半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阿絮你听我的,这个发型特别适合你。”修长的手指在青丝间穿梭,用一根蓝色小珠花收尾。
周子舒虽然嘴上嫌弃但是也懒得动手,便也乖巧的坐着任由他摆弄,“反正我不照镜子看不见,你爱怎么着怎么着,都是你自己看,不嫌碍眼就这样喽。”
温客行拿起梳子将周子舒剩余的头发梳顺后,蹲下来从身后搂住他,轻轻抚摸着腹中的小生命,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周子舒轻轻弯起嘴角,把玩着自己腰间那双好看的手。梳妆的椅子不高,温客行的头刚好可以搁在周子舒的臂弯间。两人如胶似漆,甜蜜的紧。
温客行的声音慵懒的好像一只大猫咪,“谁说碍眼了,我家阿絮是个美人,我的手艺还需精进,不然怎么能配得上这张惊世容颜呢。”
“傻样儿吧你!”周子舒温柔的戳了一下温客行的眉心,对于夸赞自己的话他还是全盘接收的。“油嘴滑舌,起来!我饿了。”
温客行估摸着小米粥的温度应该刚刚好入口,撑着周子舒的腿站起来,不老实的手路过腰线,手臂的线条,然后顺便摸了一把他心爱的蝴蝶骨,这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去端碗了。
“色狼。”
周子舒笑骂,跟着温客行来到桌子旁边。
“阿絮啊,明天我得出谷一趟,附近的周庄似乎有杂碎。”温客行舀了一小勺金灿灿的小米粥,放到自己唇边吹了吹,送到周子舒嘴边。“算算日子,咱家孩子去给老李头上坟也该回来了,让他陪你玩儿,我争取赶回来陪你睡觉。”
米香和蜂蜜香顺着喉眼儿骨滑下去,周子舒抬眸,对着温客行一番审视。
妻管严的谷主大人立刻明白了自己小心肝儿的意思,补充道,“同行的是黑白无常小两口,为了做事方便我还得带上云栽和红露。”
“哦?这么大阵仗,是何方神圣啊?居然能让温大善人亲自出手,面子不小啊。”周子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顺着温客行的话往下问。
温客行笑笑,继续专心的给周子舒喂粥,“就是一些小杂碎罢了,这群恶鬼闲散太久,正好借此让他们开开荤。”
周子舒见温客行顾左右而言其他,便也没有继续往下问。
他不想让我知道,想必是相当棘手的恶鬼了?
拉了凳子往前凑了凑,眸中闪烁着好看的星光,“那行,你可要速战速决,你不在都没人给我做饭的,做好了也没有人给我喂,饿得慌。”
周子舒这是很明显的恃宠而骄,怀孕的这些天来他省去了自己穿衣服穿鞋,梳洗打扮,甚至连动手吃饭都省去了……
就像四肢不勤瘫痪在床的老年人一样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的服服帖帖。
“行,上午就先劳烦阿絮自己动手吃饭,晚上我回来必定双倍补偿。”温客行放下粥碗挑挑眉,盯着周子舒的粉唇,不怀好意的凑近。
周子舒立刻侦破了他的小心思,端着碗舀了一勺粥用力的喂给了温客行。脸上全是狡黠的坏笑。
“这凳子真硬,老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买几个软垫吧……”他将碗放到桌子上站起来活动着筋骨,“我还想吃点小零嘴,等我想全乎了,一会儿给你列个单子。”
“哎嘿?”
温客行吞下嘴里的粥,看准时机,探身,长臂一伸就将周子舒捞在了自己怀里。周子舒有些猝不及防,重心一歪,一屁股跌坐在了温客行腿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温热的鼻息扑在对方的脸上,四目相对,同款含情脉脉。
“吃饱了就想溜?”
“要什么软垫子。”温客行的声音都随着周子舒的目光化成了指尖的流水,“坐我腿上就成。”
“有肉,有温度,还方便携带。”
周子舒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眉眼唇角藏不住的笑意,伸手环上了温客行的脖子。
“这一坐…短时间可就下不来了,我还有几页纸的想吃的想玩的,需得慢慢想。”他的声音似乎带着勾人心魄的威力,温客行浑身酥酥麻麻的,连魂魄都软了下来。
“为夫也就这点儿用了,周大爷随便坐,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下来便是了。”温客行感觉自己是被眼前人吃的死死的,原先还取笑过说书的歌颂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现在想来,当时竟是自己宛若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信口雌黄。
周子舒换了一个“凳子”,在温客行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索性将两条腿都搁在温客行腿上,全身的重量都毫不客气的压在他身上。
“最近经常半夜就想吃山楂卷成的果皮,买路口王记干果铺的,他们家的果皮都是边角料,非但不硬还好吃的紧。”
果皮?山楂?温客行挑眉,心头涌上几分欢喜,正所谓酸儿辣女……
不知道肚子里这个是个小美人还是帅小子。
温客行满心满眼的期待,一手搂着周子舒一手摸着他平坦的腹部,想入非非。
周子舒的嘴叭叭叭的,掰着指头一样一样的数给温客行听。
“我还想吃竹记的油煎灌汤包……皮酥而不焦,一口下去浓浓的汤汁……”
“哎!”周子舒又数了三五样,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身后温客行的胸口,“你记得住吗?”还没等温客行回答他便又自顾自的说,“估计也记不住,我写下来给你吧。”
“我陪你去拿纸笔。”温客行紧紧的搂着周子舒不愿意放开,恨不得将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起带走。
周子舒考虑到身后人看不到前方的路便将步子放小放缓,温客行的下巴靠在自家媳妇肩头,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微微弯着腿一步一摇的向前挪,活像两只大企鹅。
好不容易来到桌案旁,周子舒用笔尖蘸了些墨,温客行的手臂也好像柔若无骨的跟着滑了下来,不安分的在周子舒胳膊上摸来摸去。
周子舒毫不客气的拧了一把温客行的手背,对方哼唧了一声,委委屈屈的收了手,退而求其次搂住了周子舒的腰,鼻尖蹭着他的侧脸,闭着眼贪婪的吸了一口周子舒身上的味道。
“沃隆坚果也得囤几袋,还有高氏的煎饼,李氏的桂花糕,孙氏的糖水板栗……赵家的辣子鸡也好吃!”
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纸。周子舒又带着身后巨大的挂件回到原来的位置,两人亲密的就像一个连体婴。
🙈🙈🙈
早饭后,周子舒将温客行送出至谷口。
温客行恋恋不舍的拉着周子舒的手,手指几乎粘连缠绵到一起,“阿絮,我是真的真的舍不得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连片刻都不愿意离开的。”
周子舒拍了拍温客行的肩膀,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好像为这精致的容颜又镀了一层金边,他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啦,时候不早了快出发吧,我要的东西记得都带回来。”
“如果不是你有了身孕,我一定把你带在身边。”温客行持续啰嗦,牵着周子舒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处,那里塞了一张叠了四叠的纸,摸上去有些发硬。
“好了好了,这些话一早上你都说了几千几万次了。”周子舒任由他牵着,目光落在温客行的腰带上,上面挂着一个钱袋,是两人的第N个信物。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了三分,“有钱袋在身上就与我在身边无异了。”
(钱袋的具体描写见刑讯梗第二篇~这里不再过多赘述)
“那阿絮你要乖乖等我回来啊,明天我给你做小鸡炖蘑菇,明天一定做!”温客行非常抱歉自己食言了,害他的阿絮白白惦记了一晚上。
“知道啦,知道啦。”周子舒看了一眼站在温客行身后闪亮的耀眼的几个恶鬼,“你们要好好保护谷主啊,如果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可是要发飙的。”
恶鬼们被周子舒这句话吓到腿软,整齐划一,是前所未有的团结。
“夫人放心,我等一定保谷主平安回来。”
众人内心:我等听谷主的,谷主听夫人的,夫人一生气谷主就发飙,最后还不是我们遭殃……
目送着温客行离开后,周子舒扶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腰慢悠悠的在谷口踱步,想着顺便消消食,也看看能不能等到成岭。
接近正午,不知不觉便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一上午,周子舒打了个哈欠正打算回去午睡,便看见成岭风尘仆仆的自不远处走来。
边走还在边练习流云九宫步,姿势还是一如既往的狗熊跳舞。
“师傅!”成岭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在谷口来回徘徊的周子舒,流云九宫步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周子舒大脑混沌,睡意朦胧间只看见似乎有一只喝醉了酒的狗熊,还穿着青绿色的衣衫,用奇怪的步伐朝他跌跌撞撞的奔来。
“师傅我好想你!”
成岭在距离周子舒三步远的地方张开双臂,靠近的时候一股脑的扎进了他的怀里,一路的疲惫仿佛都洗去了不少。
四周都有恶鬼巡视,困极了的周子舒在自己的地盘上也就放松了警惕,别看成岭细胳膊细腿的,骨子里竟也是个力气如蛮牛大小伙子。
这一扑,周子舒竟然有些站不稳的朝后退了一步。成岭还不知道自己将会多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事情,下手也没有分寸,要是温客行在的话又免不了一通唠叨。
“一路走来累了吧,咱们师徒二人也分开半个月之久了。”周子舒拍了拍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的成岭,摸了摸他的后颈。
“不累不累,师傅你是在等温叔吗。”
“没呢,老温出谷了我送他出来,顺便消消食儿等等我的爱徒。”
成岭完全没有在意周子舒这句话将自己排在了最末端,受宠若惊,喜上眉梢,“师傅待我真好。”
“走吧,回家。”周子舒单手揽了成岭的肩膀踏着午后的骄阳一步步往回走,大概是呆在一起久了,连走路的身形都有些相似。
“夫人生的这么好看,这张家遗孤看着呆头呆脑的,怎么也配不上谷主说的母慈子孝四个字啊。”
“你可省省吧,小点声,要是被夫人听到了一状告到谷主面前,小心被扇子抹了脖子。”
“对对对,咱们还是好好巡逻吧。”
周庄。
有一只恶鬼潜伏在黑夜中,伺机而动,已经吸食周庄上下52口人的魂魄,弄得是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温大善人的名号人尽皆知,这等造福人民之善举怎会不做,不过要在青天白日的将恶鬼引出来才绝非易事。温客行出来大半日了也没明说什么计划,反倒是让云栽和红露量体裁衣,精心打扮,只等黄昏时分在周庄门口晃悠几下便成了。
可怜的黑白无常夫夫被温客行使唤着一南一北跑腿给周子舒买糕点和烧鸡,被迫分开,两眼泪汪汪。
温客行自己也没闲着,买完周子舒圣旨上钦点的美食后,在身上左摸右摸居然发现了五两银子,另外放在钱袋里。
阿絮给我零花钱了!
堂堂鬼谷谷主开心的像个三岁的傻子,给自己的酒壶添了一两银子的酒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
喝完后才发现自己的酒虫被勾了起来,他站在烧酒铺和糖浆摊位前纠结的眉头都拧成了死疙瘩。最后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压一压自己嘴里的酒味。
周子舒有身孕后产婆特地再三强调了是滴酒都不能沾,温客行身为宠妻楷模自然要以身作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佳酿被埋在桃树底下,心底的委屈直直的漫上了眼角。任由酒虫在半夜抓心挠肝的作祟,温客行也硬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没喝一口。
偶尔酒瘾上来的时候趁着动手动脚的间隙也会索吻,然后在床上温柔的翻云覆雨折腾到半夜,最后身心俱疲,搂着媳妇沉沉睡去,酒虫自然被忽略扔到了一边。
周子舒自然知道温客行忍着不喝酒需要多大的意志力,也算是因祸得福,这次出门大发慈悲的多批了五两银子给温客行,其中三两已经给两个姑娘置办行头了……
(别问温谷主为什么这么穷!问的话就是因为花钱大手大脚被没收了全部家产!要么就是妻管严!)
这糖浆……第一口清冽,回味却是甘甜无穷呐……
就像阿絮的啵儿一样……
嘿嘿,带回去给阿絮尝尝,如果十月怀胎是个女儿一定就像这碗糖浆一样,超甜的~
身无分文的温谷主想到这儿却是一脸满足,笑的眉眼弯弯,小小口品尝着手里的糖浆,臂弯里抱着周大爷的小零嘴,顶着一张妖孽般的脸却傻乎乎的咧着一口大白牙,招摇过市。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刚刚还为了多要两勺糖浆差点淹了我这小摊……”身后,卖糖浆的阿婆惋惜的摇摇头,“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傻了呢……”
入夜了,周子舒一件件缓慢的褪去自己的衣衫只留了单薄的里衣,仲夏炎热,站在门边也不觉得冷。
成岭奔波了半月,周子舒和其寒暄了几句后孩子便睡了。
温客行还没回来,他一人睡不着,忽的对月感怀,开始想念某人暖暖的怀抱。
“你们眼睛都擦亮点儿,本座还有要事在身。”温客行急不可耐的隔盏茶片刻便抬头看看月,计算着时间。
“是。”黑白无常一左一右守在周庄不远处,古木上方传来一声尖厉的雀蹄,白无常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黑无常撇了撇旁边的温客行,见他正在清点手里的零嘴儿没注意到自己。
轻手轻脚的挪到白无常身边,悄咪咪握了对方的手。
“谷主还在呢。”白无常小心的出声提醒。
黑无常压低声音回应,“谷主在想夫人,没空搭理咱。今天跑了这么多地方,累了吧。”
“不累,谷主如此宠溺夫人,真让我羡慕。”
“不用羡慕,我宠你。”
❣❣
温客行内心os:臭情侣!搁我这儿秀恩爱呢?就你有lp啊,我家阿絮比白无常好看多了!
饿死鬼,专挑美女精魂吞食,云栽和红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成功将他引了出来,黑无常急着在媳妇面前耍帅,首当其冲。
温客行也成全了他的小心思,翻出沃隆坚果,挑了几个周子舒不大喜欢的腰果作为辅助,五六七八下帮着黑无常拿下了这只恶鬼。
坚果坚果,可贵了,不能浪费。
然后,温客行借着月光弯着腰擦亮眼睛在地上寻找着自己刚刚弹射出去的三颗腰果。
温客行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吩咐黑白无常压着饿死鬼先行一步。
“老黑,谷主……这么穷?”
“不会,谷主的珍宝大多都在新盖藏宝阁里,至于银子都在夫人那儿。”
“哦~真想看看谷主的珍宝。”
“那咱改天摸进去?”
“就你这花拳绣腿?gun!”
“遵命!”
夜深了,周子舒一脸阴沉的坐在桌边,好看的食指弯曲轻敲着紫檀木桌面。
带了两个大美人儿……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遮遮掩掩,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客行,你本事渐长啊。
周子舒被腹中闷闷的绞痛弄的心烦意乱,微微弯着腰按着肚子轻轻皱眉,下午的时候他问过产婆了,是孕体体虚所致,莫得事。
“温客行!你要是敢有二房,我就休夫!” 刚刚放下心来小脾气又因为胡思乱想上来了。
刚刚走到门边的温客行听见这句话,知道是自己回来晚了,某人生气了。抱着大包小包的零碎,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阿絮~为夫回来啦~”
“你还知道回来?!”周子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按着小腹的手不着痕迹的放下来,没好气的说。
温客行赔着笑脸,恭敬的将零嘴双手奉上,“阿絮别生气呀,我这不回来了嘛,处理恶鬼有些麻烦。”温客行摸了摸自己食指指肚上因为捡腰果落了的小划痕,有些委屈的拉下眼角,“恶鬼可凶了!我还受伤了呢!”
“受伤了?!”周子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面色紧张的绕着温客行转了一圈,细细打量。
“哪儿呢?”周子舒有些疑惑,“伤哪儿了!我看看!”
温客行喜从心来,亮出自己的手指凑过去,“这儿这儿!”
周子舒探头过来看了一眼。而后,担忧化为愤怒……
“温客行,你伤的真厉害啊。”
温客行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笑容僵在脸上。
“你再晚回来一会儿!伤口就好了!”周子舒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声从敞开的窗户里传出来。
“啊!阿絮我错了我错了!别拧我耳朵疼啊!”温客行的嚎叫声让巡逻的小鬼们面面相觑,震的几只浅眠在枝头的鸟雀扑棱着翅膀另寻栖息地。
自那之后,鬼谷有了宵禁,有妻者,亥时后(9点)不得外出。
结尾碎碎念:咱温大善人出趟门儿得有多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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