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坦承
王一帛和肖湛两人一里一外的分别靠墙边睡着，只有10平方的小卧室，中间起码空出了9个平方。
肖湛因为自己的私密空间里多了一个人，本来到点就睡的习惯，此刻却睡意全无。他翻来覆去的翻身，怎么也睡不着。
王一帛其实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他在夜里静静的看着肖湛不停的翻身，心知肖湛是因为多了他在这里才睡不着的，所以，他决定说点什么来让肖湛放松。
“其实……我们魏国一直以来并不算是最强的国家，它周遭被列强环伺，随时都有被吞噬的风险……”
这还是王一帛第一次主动提及他自己的事，肖湛不再翻身，靠着墙边静静的听他说。
“直到我的祖父魏阳王的登基继位，通过一系列的铁腕手段，才让我们魏国逐渐有了崛起之势。我的父皇，则又与祖父的执政风格截然不同，他采取的是怀柔政策。他不赞同靠打仗强攻壮大国威，觉得那样太劳民伤财且民心不稳；他更主张通过和亲、贸易往来等方式来维系周边关系，因为他认为：只有‘家’和了万事才会兴，大‘家’小‘家’都是一样的道理。
“直到我的祖父魏阳王的登基继位，通过一系列的铁腕手段，才让我们魏国逐渐有了崛起之势。我的父皇，则又与祖父的执政风格截然不同，他采取的是怀柔政策。他不赞同靠打仗强攻壮大国威，觉得那样太劳民伤财且民心不稳；他更主张通过和亲、贸易往来等方式来维系周边关系，因为他认为：只有‘家’和了万事才会兴，大‘家’小‘家’都是一样的道理。
在我们魏国之下，还有比我们更小的国家，其中一个鲜国和一个宁国相对比较富裕，也有意与我们报团共同抵御外敌。如果我们魏国不想被更强的国家吞噬，就必须寻求更多的助力，只有与别的国家达成姻亲关系，才能成为最牢固最坚实的合作关系。
在我舞象之年，也就是你们这边说的十八岁，那一年鲜国和宁国各献了一位美人进魏与我们联姻，并且要从中选一位美人做我的太子妃。
太子妃不是我自己选的，是钦天监帮我挑选的，选中的是宁国的美人，但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她刚一入宫就直接进了凤鸾殿，听说她身体很差，一直在宫内闭关调养身体，说是要等她身体完全好透彻了，才能与我合房。或许你会问，为什么这样的病秧子也能成为我的太子妃？根据钦天监的说法，听说是因为她的命格非常好，是旺我大魏国运之格，可助我魏国鼎盛百年。
而另一个鲜国送过来的姚美人，后来成为了我的侍妾，我突然来到这里的那晚，就是因为她在我宫中留宿。我知道你想问，我不是从不让侍妾留宿的吗？那是因为我当时实在太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让她走，然后就穿越到了这里来。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这番奇遇，是否与她有什么关系。
你……还在听吗？“
你……还在听吗？“
“嗯，在。”肖湛在黑夜里轻声回应。
王一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皇祖父登基的时候，钦天监曾预言，说从我皇祖父开始起，会一代强过一代，到第三代的时候，魏国将达至最鼎盛时期，到第四代魏国更是会成为统一列国的霸主。
王一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皇祖父登基的时候，钦天监曾预言，说从我皇祖父开始起，会一代强过一代，到第三代的时候，魏国将达至最鼎盛时期，到第四代魏国更是会成为统一列国的霸主。
这预言后来不知怎么被传了出去，引起了周遭国家的不安与躁动，尤其是那些比我们强的国家，更是时时紧盯我们的一举一动。
紧接着，我父皇那一辈的皇子便开始遭到各种无端的暗害与刺杀，几乎死尽……我父皇则因为是皇祖父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成了漏网之鱼才侥幸活了下来，最终接替了皇位。其实包括现在……呃，我是指我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现在，我父亲也需时时警惕，以免被暗杀。“
紧接着，我父皇那一辈的皇子便开始遭到各种无端的暗害与刺杀，几乎死尽……我父皇则因为是皇祖父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成了漏网之鱼才侥幸活了下来，最终接替了皇位。其实包括现在……呃，我是指我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现在，我父亲也需时时警惕，以免被暗杀。“
“那些人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狠手？因为想要断你们大魏的后吗？”肖湛听得紧张起来。
“嗯，只有断了大魏的后，就没有第三代、第四代的说法了。所以他们从第二代起，就想要斩草除根。”
所以，这就是预言的不好之处，肖湛比旁人更能体会到其中的无奈，因为总有人想妄图改变命运，结果事与愿违还牵连更多无辜。但同时，肖湛也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所以……你从小也……”
王一帛垂下眼眸，“嗯，我从小长到大，每一年都不知要死多少回？我父皇并没有把我藏起来养，因为他知道藏也没用，怎么都会被人找到的，而且那样对方反而会因为没有身份的顾忌更加有恃无恐。所以，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守护，那些人明着就不敢太过猖狂，只敢下暗手。
王一帛垂下眼眸，“嗯，我从小长到大，每一年都不知要死多少回？我父皇并没有把我藏起来养，因为他知道藏也没用，怎么都会被人找到的，而且那样对方反而会因为没有身份的顾忌更加有恃无恐。所以，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守护，那些人明着就不敢太过猖狂，只敢下暗手。
但即便如此，我每次也都死里逃生，大难不死的侥幸活了下来。所以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我一闭上眼就会梦见自己在亡命奔跑，然后再在一次次的窒息中惊醒过来。我也从小被教育不要轻信身边任何人，包括我的内官、侍卫还有我的那些侍妾。所以……我也没有朋友……“王一帛说到后面的时候，话音有些颤抖。
但即便如此，我每次也都死里逃生，大难不死的侥幸活了下来。所以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我一闭上眼就会梦见自己在亡命奔跑，然后再在一次次的窒息中惊醒过来。我也从小被教育不要轻信身边任何人，包括我的内官、侍卫还有我的那些侍妾。所以……我也没有朋友……“王一帛说到后面的时候，话音有些颤抖。
肖湛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竟活得如此憋屈，这与他之前的想象大相径庭。
试想，一个人从小到大没有朋友、没有信任、没有童年，就因为一个破预言而不得不苟延残喘于世，那所谓的皇权不但不能守护他，反而成为了刺向他的刀，这是多么的可悲、可怖？原来，看着像巨婴般被特殊照顾到大的太子爷，背后竟藏着这非一般人能承受的苦楚，其实他连一个最简单平凡的普通人都不如啊！
肖湛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起了波澜，他的身体主动往中间移了一点点，靠王一帛更近了些。
他侧身看着王一帛，“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跟我说这些？”
王一帛与他面面相对，虽然看不清肖湛的脸，但能看得见他亮晶晶的眸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说了，我活了二十年，也孤单了二十年，看似身边有一众人等围绕在侧，但是他们都无法靠近我。我曾经也有一肚子的话想找人说，却不知该找谁说？后来慢慢的，也不愿意说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说了，我活了二十年，也孤单了二十年，看似身边有一众人等围绕在侧，但是他们都无法靠近我。我曾经也有一肚子的话想找人说，却不知该找谁说？后来慢慢的，也不愿意说了……
你是我第一个想要主动靠近的人，虽然我才只跟你相处了短短两天多的时间，但你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我心里不自觉的在意你对我的态度。你对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让我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份安全感让我上了瘾。
可是今晚你对我的不理不睬，让我心里又开始有了害怕的感觉，这种害怕与我以往逃生搏命的害怕截然不同。就像尝过甜味的小孩再也得不到糖吃一般难过，得到过温暖的人就再也受不了孤单的苦……所以我还想从你那得到更多的糖，你……懂我的意思吗？“王一帛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既因为声音哽咽，又因为害羞。
可是今晚你对我的不理不睬，让我心里又开始有了害怕的感觉，这种害怕与我以往逃生搏命的害怕截然不同。就像尝过甜味的小孩再也得不到糖吃一般难过，得到过温暖的人就再也受不了孤单的苦……所以我还想从你那得到更多的糖，你……懂我的意思吗？“王一帛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既因为声音哽咽，又因为害羞。
肖湛的内心被深深震憾到了，他没想到仅两天的时间，王一帛竟会如此依恋他，但是他很能理解这种感觉。因为王一帛就像一只在天地之间孤零零傲游的沙鸥，不但要对抗天地风云变幻，还要时时担心被射杀的危险，当沙鸥有一天落了巢，就会眷恋巢的温暖，再也不想经历外面的风雨。
“睡过来一些。”肖湛突然说道，他说话的同时自己的身体又往前移了移。
王一帛：“……”
“我让你再睡过来一些。”肖湛再次说道。接着他听到了王一帛身体挪动的声音。
“把手伸出来。”肖湛又道。
王一帛：？
“我让你把手伸出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非要让我把话说两遍？”肖湛的语气又不耐起来。
“哦。”王一帛赶紧伸出了手。
肖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今晚的事，我先跟你道歉，是我反应过度了。”
“不不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听我把话说完！”
“哦。”
“我其实进屋后就去上课去了，只忙着顾上自己的事，没照顾到你的情绪，让你误以为我还在生你的气。后来我出来几趟，看到你时对你的话也没有回应、没有表示……
“我其实进屋后就去上课去了，只忙着顾上自己的事，没照顾到你的情绪，让你误以为我还在生你的气。后来我出来几趟，看到你时对你的话也没有回应、没有表示……
我不该因为自己的选择性忽视，让你一直深陷在自责的情绪当中，我应该早一些告诉你，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在忙而已。
所以我为我今晚的处理不当深感抱歉。你……可以原谅我吗？“肖湛摇了摇王一帛的大手。肖湛这才发现：王一帛人不大，手却挺大。
所以我为我今晚的处理不当深感抱歉。你……可以原谅我吗？“肖湛摇了摇王一帛的大手。肖湛这才发现：王一帛人不大，手却挺大。
王一帛听了肖湛的话，很是惊喜，赶紧拉拉肖湛的手，连声“嗯嗯。”
肖湛勾起唇角又道：“其实我从小到大朋友也不多，因为我天生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我不想提前看见身边人的未来，更不喜欢那种明知结果却又无力改变的无措感，所以我只能把自己藏起来。
肖湛勾起唇角又道：“其实我从小到大朋友也不多，因为我天生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我不想提前看见身边人的未来，更不喜欢那种明知结果却又无力改变的无措感，所以我只能把自己藏起来。
你既是我第一个看不见未来走向的人，也是第一个走进我这个小空间里的客人。我以前独自生活惯了，所以不太懂得该怎么与别人相处。如果以后我哪里做得过分了，你尽管跟我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希望我们俩能相处融洽。“
你既是我第一个看不见未来走向的人，也是第一个走进我这个小空间里的客人。我以前独自生活惯了，所以不太懂得该怎么与别人相处。如果以后我哪里做得过分了，你尽管跟我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希望我们俩能相处融洽。“
王一帛高兴的语无伦次，“谢、谢谢你……”
肖湛接着道：“还有，你自己心里如果有什么心结或疑问愿意分享的话，也可以告诉我。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但我愿意用我的占卜术为你答疑解惑，略尽绵薄之力。”
“好……好！”
“最后，”肖湛握了握王一帛的大手，“现在该睡觉了，希望你今晚能一夜好梦，不要再做噩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