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博从“黑水街”出来整个人周身的气质越发冷清,眉头紧锁。
江篱道:“大人,这个叫宋澜的分明不是制签之人,我看肖湛肯定是在糊弄我们。
拾衣道:“大人,他们说的话,我们是否要相信?”
王亦博停了下来:“虽然他不是制签之人,但他的话可信。本官虽不知道肖湛为何要别人冒充,但我相信他这么做总有理由,无论是保护”黑水街“还是其他,本官信他。”
江篱闻言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拾衣有些不解的道了一声:“大人。”
王亦博并未回应,只是朝“黑水街”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肖湛站在阁楼的窗前,他往“黑水街”的入口方向看去,严然还是可以看见王亦博的身影。但王亦博却看不见他。
宋澜双手环胸靠在窗前:“人都走远了还看呢?要舍不得就送送人家去啊?”
肖湛收回视线:“谁看了。”
宋澜道:“啧啧啧!还没看呢?瞧瞧这小脸,打霜的茄子都比你好看。”
肖湛嫌弃的看了宋澜一眼:“闭嘴吧你。”
“我是想闭嘴,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宋澜顿了顿,伸手撑着窗沿,看了一眼“黑水街”入口:“王亦博那么聪明,咱俩这点小把戏人家可是一眼就看透了。”转身看向肖湛,继续道:“你说他信吗?”
是啊!他信吗?肖湛其实心里也没底,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对不起王亦博,毕竟王亦博说过信他,可自己却没有做到真正的交心,还让宋澜冒充李阳莱,就算说的话是真的,但难免王亦博在知道自己骗了他之后,会对这些话存疑?
肖湛蔫了蔫垂下头:“应该不信了吧。”
宋澜上前搂住肖湛的肩膀:“要我说,你还是不要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为好,实在太危险了,你看看今天,王亦博差点没被这些祖宗给扒皮了。”
肖湛一把扯下宋澜的手:“什么叫不要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我怎么就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了?那,那王亦博他是个好官,我敬佩他不行啊!再说了,我,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小肆嘛!”
宋澜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嘴角:“你自己信吗?”
肖湛抬脚往宋澜屁股上一踹:“滚。”
“行行行,我滚成了吧。”宋澜说完看了一眼肖湛,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等等。”肖湛叫住了宋澜。
宋澜回头疑惑的看向他:“干嘛?还留我吃饭啊?”
“想的挺美。”肖湛指了指靠在墙上的门板:“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的杰作啊!赶紧给我修好,不然你家的门我也给你卸了。”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不是,这,这怎么你还走了呢?”宋澜憋屈的踢了一脚门板,结果没留意,用力过猛,“嘶”的一声,疼的他直跳脚。
肖湛拿着酒壶来到了“媚坊”梅春和梅竹见状迎了上去。
梅春道:“还没营业呢?你来干嘛?”
肖湛喝了一口酒:“给你们捧场啊!难得刑部撤了官差,你们能顺利营业,对酒当歌之时怎能没有我呢?”
梅竹打量了一眼肖湛:“你这是怎么了?”
肖湛拿着酒往雅间走去:“没怎么了,就想呆这喝点。”
梅竹和梅春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便跟上了肖湛。
梅春打趣道:“喝什么?你手上的”十里春“我们这可没有了,西域葡萄酿怎么样?”坐到肖湛对面:“就是这钱贵了点。”
肖湛将酒一放指了指春梅:“钱算什么?就是这葡萄酿不够辣不够呛,本小爷不喜欢。”说完又拿起酒喝了一口,看了看酒瓶:“这才是小爷的最爱,爽。”
梅竹坐到了梅春旁边,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肖湛倒了杯水:“你可悠着点,别在我们这喝醉了。”
肖湛道:“什么话,就我这酒量能醉到哪去。”
“什么时候,我这”媚坊“中可容许别人带外食了?”金妈妈的声音响了起来。肖湛微微抬头只见金香玉远远的走了过来,坐到了他旁边,紧接着夺过他手上的酒瓶:“人赃并获了吧!根据”媚坊“规矩,携带外食者一律罚十两。”金香玉朝肖湛伸手:“十两。”
肖湛不经笑了笑:“还人赃并获?你以为你是刑部王大人啊?还搞破案那一套啊?”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提到了王亦博,神情有些落寞,收了收笑意拿过金香玉手上的酒喝了一口。
“诶诶,你这人。”金香玉看向肖湛:“我要是王大人就好了,一定把你这醉鬼抓进去,关个三天三夜。”
梅春和梅竹一听笑了起来。
梅春调侃道:“妈妈!关他?那刑部大牢不得被捅个大窟窿啊?”
梅竹笑了笑:“要我说,王大人那样不凡的人,怎会和一个醉鬼计较呢?还关大牢呢?那这刑部大牢也太好进了?”
梅春别有深意的撞了撞梅竹:“呦呦!还不凡的人?你才见过王大人几面啊?就这般说道。”
梅竹羞红着脸:“我哪有?”
“还没有?”梅春摸了摸梅竹的脸:“那这脸红什么?”
梅竹将梅春的手拿了下来:“谁红了?我就是觉得王大人和别人不一样。他身为朝廷命官,但对我们这种身份之人,也是有礼有节,没有轻蔑更没有羞辱。这种人我觉得挺好。”
肖湛本来就心烦意乱,现在还被梅春和梅竹以及金香玉左一句王大人又一句王大人说的不耐烦起来:“梅竹,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说什么呢?”梅竹顿了顿:“就我这身份怎么配的上人家王大人。”
金香玉道:“怎么就配不上了呢?我瞧着,这王大人不是那种介意门第之别的人。”拍了拍梅竹的手:“还是有机会的。”
梅春附和道:“金妈妈说的对,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在努努力说不定这将来,我们还得称一声王夫人呢......”
梅竹瞬间被金香玉和梅春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虽然她知道俩人说的是玩笑话,但还是莫名想去抱有这样的憧憬。人生匆匆,如果没有一点念想,人活着又该是多无趣呢?
肖湛则越听越不对味:“还王夫人?就你们敢想。王亦博可是朝廷命官,就算将来的妻室不是皇亲,那也是世家千金,哪还能轮到你啊?”翻了翻白眼:“难不成你还想当个妾啊!”
“说什么呢?”梅春瞪了一眼肖湛:“我们这不是也是玩笑一说嘛!你激动个什么劲啊?再说了,梅竹就算喜欢王大人那又怎么样?她难不成真敢上前去招惹?”
“我......”肖湛一时语塞,只能拿起酒又喝了一口。
金香玉见肖湛状态不对,顿了顿:“你到底怎么了?”
肖湛兴致不高的应了一声:“没怎么。”
金香玉、梅春、梅竹这才注意到肖湛的情绪,面面相觑。
“那行,你要喝便喝吧!我这可马上来客了,就不和你在这扯皮了。”金香玉说完起身离开。梅春和梅竹见状也跟了上去。
肖湛朝“媚坊”大厅看去,陆续有客人走了进来。舞台上的乐鼓开始轻轻撞击,发出了悦耳般声响。姑娘们迎客落座,笑艳如生,千娇百媚。一时间人声,乐声连成了一片,好不热闹。
舞台上的幕布被缓缓拉开,姑娘们身穿轻纱,翩翩起舞,身姿妙曼。好一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台下的客人兴奋的鼓掌叫好。
肖湛看着这群俗人轻笑的摇了摇头,仰头喝了一口酒,看向台上,不经呢喃了一声:“王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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