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的正上方,高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左右两侧又有执法如山、克己奉公几个小字,堂前案桌又竖立着肃静、回避等字牌。
包拯站在案前,拿起惊堂木一敲,道:“传原告。”
“传原告。”
听琴走进大堂,对着包拯微微曲腿,算是行礼,而后又站了起来。
包拯:“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听琴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大人,婢子乃是乐平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听琴,今日状告民妇秦香莲贪慕虚荣,污蔑当朝驸马。”
包拯:“来人,传被告秦香莲。”
“传被告秦香莲。”
秦香莲不明白,明明她事来告状的,怎么却成了被告的一方。不过听说包大人公正严明,若说出实情,并当堂告状,不知此事可行。
“民妇秦香莲见过大人。”秦香莲跪在大堂之上道。
“秦香莲,本府问你,听琴所告之事你可认?”包拯严厉的问道。
秦香莲跪直了身体道:“大人,此事民妇不认。民妇与陈世美本是结发夫妻,奈何他一朝高中贪图富贵,忘却曾经的誓言。一年前陈州大旱,田地颗粒无收,家中公婆相继绝食而死,而他陈世美却在京城歌舞升平,贪图享乐,公主贵为皇女,要什么样的才俊没有,为何偏偏要抢民妇的相公。”
包拯怎么也没有想到其中还有如此隐情,且观秦香莲之态,此事不像作伪。
一旁的听琴见此心道:公主抢你的丈夫,哪来的脸,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渣,也就你秦香莲当宝贝,我们公主可不稀罕。
听琴笑道:“秦香莲,你与你相公乃是陈州人世对吗?”
秦香莲点头道:“是。”
听琴对着包拯行礼道:“包大人,众所周知,驸马爷乃是庐州人士,高中状元之后得八贤王保媒方才娶了我们公主。所以,这秦香莲分明是在撒谎。”
包拯摸了摸胡子道:“不错,秦香莲,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秦香莲震惊道:“不,那就是民妇的相公。与民妇朝夕相处了近十年的人,民妇不会认错。”
听琴讽刺道:“谁能知道你是不是贪慕虚荣故意认错。毕竟当日你可是想要千方百计的进驸马府啊!但凡是稍加打听,也知道当日的状元,如今的驸马祖籍庐州。”
包拯看着秦香莲道:“秦香莲,你说驸马是你相公,你可有证据。”
秦香莲此时心都乱了,相公不是自己的,就连祖籍也改了。听闻包拯问起证据,秦香莲顿时立起身来道:“证据,民妇的相公陈世美背上有一个红色的蝴蝶胎记,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
听到这里,听琴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秦香莲没有说谎,陈世美那狗东西真的是秦香莲的丈夫。
“乐平公主到。”衙门外,赵忠大声唱到。
赵雯走进开封府大堂,包拯公孙策等人起身行礼道:“见过公主。”
赵雯笑道:“包大人无需多礼,本宫是来接听琴的。”
听琴扶着赵雯道:“公主,这就是秦香莲。”
赵雯看了看秦香莲,其眉宇间果然有一股坚毅之态。就算是与她对视也还不怯弱,反而有几分理直气壮。
虽然在现代之时赵雯曾感叹其遇人不淑,但是面前的这个秦香莲赵雯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赵雯只是看了秦香莲一眼,随后对着包拯道:“包大人,为了证明驸马的清白,本宫已命韩琪前往陈州与庐州调查事情的真相。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包拯:“公主既已派人调查,那有为何让听琴状告秦香莲。”
赵雯看着秦香莲一字一句道:“不管陈世美有没有停妻再娶,我皇室的威严绝不许人冒犯。本宫的尊严亦不容许冒犯,任何想要踩着本宫名声上位之人,都是本宫的敌人。”
赵雯见秦香莲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让将听琴将《大宋刑统》交给包拯道:“包大人,无论这秦香莲是真是假,本宫才是最大的受害人。这个世道不是谁弱谁就有理。”
秦香莲道:“公主莫非要以权压人不成,这世上难道就没有青天了吗?”
赵雯突然笑道:“包大人,你看看,本宫不过一句实话实说,就被人恶意揣测。可偏偏人家不仅会说话,还会道德绑架呀!包大人,秦香莲冒犯本宫,已是证据确凿。事到如今,你该不会同情弱者,徇私枉法吧?”
包拯见此,知道不罚秦香莲已是不行,于是包拯将惊堂木一拍:“本府宣判,秦香莲冒犯公主,现将其关押开封府大牢三日。至于秦香莲状告驸马府一案,由于证据不足,改日再审。退堂!”
“威武~”
赵雯看着黑着脸的包拯笑道:“包大人英明,果然不负青天之名。”
驸马府,陈世美焦急的走来走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乐平公主居然直接将秦香莲给送进了开封府的大牢,而且还让韩琪去陈州与庐州调查他的底细。陈世美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知道,一定不能让韩琪带着证据回到京城。
京郊之外,韩琪艰难的护着戚老爹夫妻与陈铭,韩琪已经没有心思去数这是第几拨杀手了。此时的他浑身是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扶着三人回到京城。
“交出你身后那三人,我们兄弟几个就放你一条生路。”一独眼大汉指着韩琪道。
“休想。”
“那就别怪兄弟几个不客气了,兄弟们,他中了毒,又受了重伤,撑不了多久,杀了他,再取那三人的性命。”
就在韩琪以为他有负公主所托之时,这群杀手突然倒下。韩琪看着来人一身红色的护卫服便放心的晕了过去。
开封府后衙。
“大人,还未歇息。”说话的是开封府的师爷公孙策。
包拯站起来道:“公孙先生,本府只是觉得今日乐平公主的举动有些奇怪。”
公孙策道:“怎么一个奇怪法。”
包拯拿起那本《大宋刑统》道:“这书像是乐平公主刻意给我的。”
公孙策翻开《大宋刑统》道:“大人,你看这,还有这,倒像是公主特意要让你看的。”
包拯只见那明显标注过的地方:“妻告夫者,徒刑二年,诬告者,徒三年。骗婚者,判流刑二年。民告官,乃以下犯上,杖二十,官告民则不究。”
公孙策道:“只怕是公主也在怀疑驸马?只是她为什么要特意告秦香莲?”
包拯将书关上道:“如果这是乐平公主可以为之,本府倒是些明白乐平公主的意思了。”
公孙策疑惑道:“大人明白什么了?”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你快过来给韩琪看看他的伤势。”包拯正要向公孙策解释乐平公主的用意,便见展昭与王朝马汉等人抬着一个浑身重伤昏迷不醒的男子走进来,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对老夫妻和一位老者。
包拯对公孙策道:“公孙先生,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三人一见包拯便下跪道:“草民见过包大人。”
包拯连忙道:“老人家请起。”
老者哀求道:“大人,您一定要救救韩护卫,若不是他,我们早就被人给杀害了。”
包拯安抚三人道:“老人家请放心,本府一定为你们做主。可否跟本府说说,到底是谁要杀你们。”
老者恨恨道:“一定是陈世美那个畜生,韩护卫说他这是想要杀人灭口。”
“大人。”包拯正要说什么,只见展昭与公孙策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展护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包拯问道。
“我原本是奉大人之名去陈州调查秦香莲,结果刚到京郊便碰上他们被人追杀。当时韩护卫正拼命地护着这一对夫妻还有这位老者,韩琪见到我,将这些给我之后就昏迷了。”展昭说着将一个厚厚的信封还有一本陈氏族谱递给包拯。
“这是?”包拯疑惑道。
“信封里的内容是什么不得而知,这族谱……”展昭一脸纠结地说道:“是乐平公主命韩琪从陈氏祠堂给偷出来的。”
展昭想起韩琪刚刚醒来跟他说的话就满脸纠结:“展护卫,劳烦你告诉公主,韩琪不负所托,将陈氏族谱给‘借’出来了。不过韩琪只怕是不能在将它偷偷还回去了,到时还请展护卫帮忙将族谱偷偷放回祠堂。公主说了,我们只是暂借而已,不算偷……”
展昭在心里吐槽道:乐平公主指使韩琪偷人家族谱也就算了。现在这韩琪居然还让自己帮忙把族谱放回去。拜托,我展昭是御猫是抓贼的,不是做贼的。
旁边的老夫妻对包拯道:“包大人,小老儿戚氏,是陈家村的地保,当年便是我们夫妻给秦家大娘子和陈家的陈世美保的媒。”
“什么?韩琪受伤了?”赵雯没有想到她明明都将韩琪给支走了,他还能受伤。赵雯可是知道韩琪的身手的,这能伤他的人肯定不简单,这才不过三年,陈世美就能集结到如此厉害的人物?
赵忠低头道:“是的,公主,韩护卫如今正在开封府。只是韩护卫伤得很重,怕是,怕是救不回来了。”
“什么叫救不回来了?来人,叫上刘太医,随本宫去开封府,没有本宫的命令,他韩琪不许死。”赵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韩琪不能死,如果韩琪死了那么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相当于白费了。
“乐平公主到!”赵雯急忙的往开封府赶,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了。
“见过公主。”包拯立马出去迎接。
昨日在公堂赵雯只顾着秦香莲,倒是未曾仔细观察包拯,今日一看,这包拯虽然皮肤有些黑,但也并未像后世电视里演的那般黑。这皮肤分明就是那后世健康的古铜色嘛。
听琴见赵雯一直盯着包大人看,知道自家公主肯定又在走神了,于是上前小声道:“公主。”
赵雯回过神道:“免礼,本宫此次是为了韩琪而来,韩琪的伤势如何?”
包拯道:“情况不容乐观,韩护卫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赵雯听后对着身后的太医道:“刘太医,麻烦你了,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就回韩琪。”
刘太医低头道:“是。”
不过多时,刘太医便与公孙策一同出来,赵雯上前问道:“韩琪的伤势如何?”
公孙策道:“韩护卫体内的毒已解,不过他失血过多,此时也不宜移动,能不能挺过来就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赵雯皱眉道:“赵忠,你进去跟韩琪说,他该尽忠的是大宋、是官家、是本宫,而不是驸马府,也不是什么狗屁驸马。没有本宫的允许,他不准死,哪怕是到了鬼门关,就算是爬也得给本宫爬回来。听琴,我们回府。”赵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开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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