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十点半时,季孑刚好将手中的酒调完。
十杯酒对他来说并不算多大的挑战,除非来点酒的人非得给他出难题。当然,这种情况今晚季孑并没有碰上,只是之前和叶谨川一番周旋花了不少时间,后又遇到个酒鬼非得拉着他诉苦,季孑原本想直接忽视他,但奈何那酒鬼自己絮絮叨叨说一大串见没有人给个反应又开始去拉扯季孑的手,季孑恨不得直接给他扔出去,但顾客是上帝。当被人扯了无数次手和无数次衣袖后季孑无数次在心底这样安抚自己。
想到这,他突然想起那酒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了动静——季孑调酒的时候会沉浸在里面,对于其他的事全部被摈弃在调酒之外。
季孑看向那个酒鬼,发现他已经倒在吧台上睡着了,酒杯歪倒在一旁,手无力的搭在吧台上,脸部面向着舞台方向。
似乎是被落在脸上闪烁不歇的灯光弄得有些痒,闭着的眼睛不安地颤抖了几下。
这么一看还挺可爱的。
季孑看着他泛着红晕的脸颊在心底暗念。
但下一秒看到吧台上一小片透明水渍的他就光速收回了这个想法。
季孑手还扶在酒鬼肩膀上,看着他嘴边还粘带着的一点水渍。他在酒吧工作这么长时间。见过因情醉酒的,也见过醉酒后在酒吧耍酒疯的,耍酒疯后直接睡倒在酒吧的也不少,但这种睡着了还流哈喇子的还是第一次见。
忍着想把他直接扔出酒吧的冲动,季孑将手伸进他衣服口袋里寻找着能够联系认识这位的人的有关东西。
摸索半天,季孑只发现了一部上了锁的手机外加一张边角已经起毛的名片和一些细碎的现金。
季孑仔细打量那张明显被人保存了很久的已经有些褪色的名片,很花哨的设计,但季孑没有细看那些文字,直接按照上面的那串数字拨出号码。但很久没人接,季孑又继续拨打,大概一分钟才有人接通。
对面的声音有些大而杂乱,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和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逗得那人发笑,然后才慢悠悠地对着电话说:“喂,又有什么事!”语气里全然没了上一秒的平心静气,显然不是问句。
季孑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就被挂断。看着倒在桌上的人,季孑已经基本能够确认名片上的人就是这位的失恋情人了。
最终季孑让酒吧里的一个服务员和自己搭手将那人送到了二楼一间空置的包厢里。
“迷离”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太大,但季孑接手后就将酒吧改成两层式,在二楼设置了几个包厢,其中最为独特的一个包厢是一号厢,因为一号厢正好正对下面的舞池,如果坐在靠近外围的位子还可以隐约看见吧台,后面季孑就干脆将包厢里面的这一面墙弄成玻璃,只是用的是磨砂玻璃,下面舞台的灯光照射进来时多了层朦胧感,而因为灯光的强弱下面的人很难看清楚上面。
当然今晚用的并不是这个包厢,而是最后一间。
安顿好人,季孑刚准备起身离开,结果被睡在沙发上的人扯住手,他尝试用力将被攥住的手抽出,但沙发上的人感受到他的意图,更用力的拉着他的手,甚至还准备歪歪倒倒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嘴中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季孑将人又按回沙发上躺好,又用力想把手拉出,他本身就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再者说这人与他毫无关系甚至还欠他一杯酒钱,能够在他醉倒还无人认领的情况下把他安置在酒吧二楼的包厢里而不是直接扔出去或者让他就在下面吧台呆上一晚已经是季孑最大的极限,留在这里陪他呆一整晚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刚才他送人上来时昨晚那个男孩还说等着他一起玩,长夜漫漫他还有更值得做的事。
但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季孑手都被攥出白痕,他一用力拉着自己的那只手也跟着加大力气,为了不让自己的手就此丧命,季孑只好乖乖在沙发上坐下,想等人睡着就立马抽身走人。
因为手还被拉住,季孑的坐姿有些别扭,所以就干脆滑到地板上坐下,还好包厢里有空调,所以木制地板不算很凉。季孑就着这个姿势,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没打量几秒,季孑便在心里得出是他喜欢的颜的结论,只可惜他刚才那股痴情的劲儿一看就不适合季孑这种嫌麻烦的人。
季孑在心底默默叹口气,真搞不明白这种痴情,伤人伤己。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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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