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云一夜未眠,李诗情漂亮稚嫩的脸蛋,和满是血污的断手交织在他的梦里,分不清噩梦和美梦。他还不知道李诗情在心里是这般分量,作为一位警察,李诗情的信任对于肖鹤云来说简直太重要了。肖鹤云早晨爬起来又喝了一碗粥,倒是没有李诗情给的香了。
肖鹤云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他不眠不休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死在家里。
“刘鹏,有没有靠谱的心理医生。”
刘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调侃了好几句说是肖鹤云亏心事儿做多了,活该,后来推荐了嘉林市三院的一位心理医生,听说格外厉害了。
李诗情还在外值班,现在凶手没有落网一切都显得格外紧张,不过好像死者的信息其实十分特别。因为肖鹤云的原因,李诗情特意走访了死者小丽住的房子。这是市里的老楼,一共七层,小丽家住在五楼,对门是一对夫妻,楼上则是一群老人,几个老人要有这么大的力气还真是不常见。
李诗情也特意走访了几户,大家都说小丽的生活不检点,总是看到形形色色的男人从她家楼下过,老一辈的人对于这方面还是很讲究,都说小丽是狐媚子。
尤其是一个叫老薛的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他之前是个军人,最烦这种事情。老薛一直说小丽之前有个男友,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现在做出这种事儿。
李诗情发现小丽图钱也不是,她出手很阔绰,没少给她这些交往对象买东西,虽然不是等价,也不是寒酸。小丽绝不是一个为了钱的女人,倒是奇怪了。
在小丽家调查中,小刘发现小丽一直在服用精神药物。李诗情和小刘也来到了小丽就诊的医院,嘉林市第三人民医院。她的心理医生正是林业,林业才30岁,年轻有为,在心理方面成句颇丰,发表了七八篇论文了。
林业戴着黑框眼镜,头发用发蜡整齐地梳在脑后,他看到李诗情进来才把自己的白大褂脱掉露出里面十分考究的西装。林业彬彬有礼的样子是显然的学者做派,他为李诗情倒了一杯咖啡。
“我听说李警官在学校有研究犯罪心理,我之前去你们警校讲课看过你的论文呢。”林业笑的格外好看,他十分赞赏地对李诗情点点头。
“林医生谬赞了,我这算什么啊!就是帮助自己破案罢了,您这治病救人啊。”李诗情抱着温咖啡,小刘见状很识趣地跟护士去拿小丽的资料。
“其实你看小丽的就诊资料就知道了,我不方便多说,她是xing‘瘾患者。xing瘾跟其他类型的上瘾是一样的。有xing瘾的人将xing行动作为调节心情和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虽然有人实际上付诸行动的次数可能并不很多,但是这种念头一天到晚不断,也对人造成了困扰。一旦染上xing瘾,一般来说就会沉湎于各种与xing有关的活动。”
林业说到这扶了一下眼镜。李诗情惊愕地看着林业对于这个病地讲述,
“这跟家庭有很大原因,但是很多人不能理解,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她来我这看了几次,我的治疗方案是从随便认识一堆男生变成固定的约会对象,把注意力放到更多别的地方。”
“这种病,不是高发于男性吗?很多恋童癖的罪犯似乎都有这个问腿。”
李诗情清晰地记得小丽才25岁,这简直是太不思议了。
“这不是性别歧视,在国外有20岁因为分手患上的。小丽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来我这里寻找帮助,我想治好她。她这周没来,可以告诉我她出什么事儿了吗?”
“这就不方便了,但是可能跟她的病情有关,她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人,或者有男生死缠烂打?”
小丽很漂亮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这方面的困扰十分容易遭到一些死缠烂打的人。李诗情之前没少处理这种漂亮女生的案子,除了女生自身骗钱行为以外,有些男性死缠烂打不在少数。
“还真没有,我有录视频,到时候给您拷一份。哎呦。”林业歪头思索了一会儿,他用手指点着唇。“有个叫张亮的,是小丽的前男友,他就是因为小丽的病分手。小丽不是出轨,这种病会让人不断想这个事情,她的男友觉得她有点问题,提了分手。听说没少在邻里之间传小丽的事情。”
“张亮……”李诗情记下了这个名字,她向林业道谢出门就遇到了肖鹤云。
“你怎么在这!”李诗情惊讶的问他。
肖鹤云指着眼下的黑眼圈,痛苦沉吟道。“我睡不着,总觉得不舒服。”
“为难你了。”李诗情看了一眼肖鹤云憔悴的脸。“你们家楼下垃圾堆应该是凶手特意去踩的点儿,栽赃陷害的。你不要太担心,现在我们从旁边的城市也调取了警力资源,肯定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谢谢李警官。”肖鹤云抿唇,他突然拉住了李诗情的手。“一会儿能等等我吗?”
李诗情看着肖鹤云恳求的样子,像是受委屈的小狗实在不忍拒绝。而且如此恶意的栽赃陷害,保不齐肖鹤云会有危险。小刘看到李诗情展开了小丽的医疗访问记录。
“这个小丽啊,可惜了。”
“她的病会是凶手作案的动机吗?主要她的男朋友们看起来......”李诗情皱了皱眉头,小丽的男友都还算一个款,有钱,有教养,长得不错,家境环境都还算优越。尤其有几个海外归来的,都没什么案底。
而且小丽出事儿的那一晚,没有和他们有交集。当天刚好是小丽按照医嘱戒断治疗的日子,她每一周都固定的日子里不会跟这些男生见面,所以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这就是问题了,你在这等着肖鹤云?”小刘收拾好档案,夹在腋下。
“我等等他,我怕他出事儿了。”李诗情抿了抿唇,她抬腕看了一下表。“你先回去,跟张队说,我要去小丽的住处在看看。”
肖鹤云的理疗过程不算愉快,他在催眠下也没有睡的很好,几乎还是在奔跑或者乱窜。林业说他这是压力太大,需要吃安眠药。
肖鹤云抱着药看到李诗情开着车等他,他钻进车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们去哪里吗?”肖鹤云看到李诗情开的方向离他家可是完全的反方向。
“去小丽家,你去看看,和游戏到底有什么关系。”
李诗情握着方向盘,她在赌,赌肖鹤云知道不少东西。小丽的案子突破口根本没有找到,现在摆在李诗情面前的就是一团线团,但是她到现在都没找到头在哪。
两个人来到楼下,肖鹤云看着楼数微微皱起眉头,他疑惑地问道。“楼上是男的吗?”
“你怎么知道?”李诗情耸了耸肩。“七十八岁,七十八啊!倒是个独居老头。”
“七十八,碎尸?有点难度吧。”肖鹤云揉着发疼的额头。“游戏里是个年轻人,而且多少有点其他元素,年轻人是个同性恋,嫉妒游戏里死者的容颜。”
“那也不能随便调查啊。”
李诗情刚要往前走突然被肖鹤云死死地拽住胳膊,肖鹤云紧紧拉着她得手把他狠狠抱进怀里。李诗情是撞上肖鹤云的胸口的,肖鹤云紧紧搂着她,像是抱着最心爱的东西。李诗情这个时候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只看到一个花盆砸碎在地上。
肖鹤云揉着李诗情的头发,轻轻放开她。肖鹤云脸都红了,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来不及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你怎么预测的?”李诗情揉着胳膊小声问道。“你?”
“我看到了,那个老头把手伸出来了,六楼,死者家楼上吗?”肖鹤云试探性地询问着,他知道花盆一定会砸下来,他不知道怎么和李诗情解释,但是他知道。
“贱货!你也带不同的男人!该死!”老头突然探出脑袋咒骂道。
李诗情也不恼怒,她直接亮出自己的证件,义正严辞的说道。“老伯。我是警察,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这个老伯就是老薛,人精明得厉害,三角眼吊梢眉,老了也是一脸凶相。他之前是个当兵的,好像还挺厉害的,不过手脚颤颤巍巍的,说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老薛是个退伍军人,警局里张成都给他一分薄面。李诗情完全能理解老薛这嫉恶如仇的个性,老薛说自己是第三军团的。
肖鹤云坐在房间里突然嗯了一声。李诗情好奇地看着他,肖鹤云小声地说道。“那是红卫兵,你知道干嘛的吧?”
李诗情咽了口唾沫,不少红卫兵可是杀过人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老头啊。李诗情盯着老薛拽住了肖鹤云的袖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爷爷跟我说的,反正你们注意点吧。”
肖鹤云因为救了李诗情如今也得在调解室里坐着,张成解释了好几句,老薛面色才缓和对李诗情说了对不起,但是他对小丽却是满满的厌恶。
“那个女的烦死了!老是有男的开车送他,好大的声!最近怎么不来了!那女的烦死了,总有男的来送她。”老薛拍着桌子大声吼道。
“老伯,她不在了?”李诗情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可老薛一句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老薛说道。“不可能!我今早看到了她!”
调解室里气氛瞬间凝固了,李诗情指着自己的脸。“今早来的是我,老伯,你......你去医院做过体检吗?”
李诗情怀疑的没错,老薛有老年痴呆,他现在有的时候会记忆混乱,他根本就记错了小丽出现的时间。李诗情突然觉得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她扭头对着小刘低声说道。
“去,要搜查令,去查老薛的家。”
小刘还不明所以,张成的脸也立刻冷下来。肖鹤云看着二人不断凝重的神色,突然瞪大了双眼,难道是个七十八岁的老头杀了一个年轻女人!
李诗情和张成坐在外面的凳子上,肖鹤云站在他们对面,三人一言不发,都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一个老人不可能玩我的游戏吧。”肖鹤云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感觉有一些寒气,让他格外的冷。
“可是他有能力啊,他不怕鲜血,也不怕杀人。”李诗情揉着自己的长发,她一双眼睛满是惊恐。“只是因为触及自己的道德底线就要杀了她吗?”
张成闭上了双眼,小刘的声音从三人身旁传来。小刘和一行刑警端着成箱的染血证物走了过来。警局的走廊里只有他们走路的登登声响,晌午的阳光照在警局的玻璃窗上,那些证物随着窗棱忽明忽暗。
肖鹤云走到李诗情身旁,他紧张地握住了李诗情的肩膀,李诗情看着小刘沉闷的眼神,痛苦地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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