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精神不好,要不要今天跟节目组请假,再多休息一天?”
张哲瀚动作熟练地喂阮阮喝粥,末了还拿纸巾在他的嘴角边轻轻地擦了擦,看得龚俊心里直发酸。
等他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对上,龚俊才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露出有些勉强的笑拒绝了他的好意:“节目刚开始拍摄还没几天,就因为我耽搁了好几次拍摄,这不合适。我能应付得来,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张哲瀚皱了皱眉,“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小包子阮阮也用力地点头,咕哝着学张哲瀚那副严肃的样子,颇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是啊是啊,大哥哥你看起来好像被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一样!”
“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纸片人!”龚俊虽然这么说,不过心里也很清楚,他为了之前的那部戏减重很多,肌肉也没有原来明显,这会儿穿了件略显宽松的短T恤,看起来就好像是骨架在空荡荡的衣服里面晃。
张哲瀚看他和阮阮互动捏脸,面对自己时又很坦然,似乎已经忘了昨晚的事,也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心里不免有点失落和忐忑。
这是一个正常的前男友该有的表现吗?
其实在来见张哲瀚的路上,龚俊也想了很多。时间啊能消磨人心中的所有情绪和欲念,不管从前他们两个是多么要好,好得就像欢腾的溪流中盈养的鱼、从夹缝中生长出来稚芽儿和不盈一握的卵石、受暖阳拂照褪去了所有水分的沙石,是必然对立却又亲密无间的存在。而现在,他们中间却横着一条沟壑,一条肉眼看不见却难以跨越的沟壑。
他有过最糟糕的想法,一度猜测那个受了伤的人会不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每每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龚俊心里都忍不住发寒,不敢深思。思念就如同一条攀附在他颈间的绳索,虽然有时候很无意、却时常向他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在每个难以入眠的孤寂夜晚用尽所有的力量缠绕在他的全身,将他勒出窒息而又痛苦的低吟。
曾经的小财迷龚俊是很信神佛的,他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拍戏就必然会去当地有名的寺庙里求拜。一开始的他是很贪心的,他既盼神明能将他的心上人送回眼前,又不想让他继续暴露在世人眼里深受伤害。
一年一年,希望落空,龚俊也就不再强求那么多了。
只要他能好好儿地活着,过着宁和的日子,平安顺遂,比什么都重要。
龚俊愿意拿自己未来更好的机缘换取这一切。
一只慵懒的猫每天可以在舒适的大床上睡到自然醒,睁开眼揣着对美好未来的期许,上山下海,打球骑行,游泳潜水……干什么都好,用尽热情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样活着更有意义。龚俊常常在梦里梦到这样一只生动又骄傲的猫。
不是所有的等待都要有回报的。
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希望落空的龚俊尽管心里难受得要命,还是想卑微地祈盼着张哲瀚的余生只剩欢愉,而他自己并不重要。
“多亏有你,不然我今天可要遭罪了。”龚俊笑了笑,手里不停地搅弄着碗里的粥,却没有一点要喝的意思。
张哲瀚复杂地看他一眼,抬手给他的碗里放了点小菜,还把阮阮面前没吃完的汤包往他面前推了推,递给了他一双筷子。
他的手指很修长,捏着黑色筷子的五指微微拢着,看得龚俊一时间恍惚,也不自觉地滚动喉结。
“多少吃点东西,不然你今天怎么拍摄?”张哲瀚一如从前拿出大前辈的姿态来关心他,“以前从来都没听说你喝酒过敏,难不成你以前喝的都是假酒?”
龚俊接过筷子笑着摇头:“这可不兴胡说啊,我是后来输过一次血,体质有点变了。再说了,假酒更容易出事吧?”
“说的也是。”张哲瀚看他终于肯动筷子了,眉眼间浮上笑意,两手交握在下巴前,状似无意地说道:“你助理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一个劲儿地喊着要打120,挺毛躁的一个小伙子。”
事实上阿琛一来,表现得也的确很夸张。他一边叫着老板一边嗷嗷大哭着扑上去抱住龚俊,就差没指控节目组虐待龚俊了。
这段儿龚俊不知道,他夹起包子蘸了下张哲瀚递过来的醋碟,随口说道:“阿琛是去年才跟着我的,没什么经验,人也有点傻气。不过干事很利索,我就没打算再换人。”
张哲瀚旁敲侧击地问他:“你以前的助理呢?辞职了吗?”
龚俊一顿,感觉这包子吃得有点噎得慌。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