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嗡鸣声停下,季孑回到床边将被扔在床上的手机拿起,没有新的消息进来。
季孑也不准备回那条快过去一个小时的消息。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算得上是顺其自然,叶谨川满腹欲火,却又把带回来的人给打发走。
“现在我因为你把人给送走了,你说你是不是也应该为他履行一下他要履行的事?”
“想要钱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说完这两句话,还没等季孑重申一边“是借而不是要”,叶谨川已将他压倒在了地毯上。
季孑平日里也在身上游走的手一瞬间唤醒了季孑身体里埋藏着的原始欲望。
一夜云雨。
第二天一大早季孑先行醒来,想起院长还在医院里需要照顾,又不得已拖着酸胀疼痛的身体赶往医院。
后来叶谨川助理联系季孑,又往季孑卡里打了七十万,说是算作补偿。
那助理没有明说是什么补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传达着叶谨川的意思,但季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叶谨川这是把这钱当作昨晚对他的“补偿”。
季孑有些好笑,昨晚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他也没想过用来交换这笔钱。
毕竟叶谨川的脸说“迷醉众生”也不为过,更何况……
季孑眯起眼思索了一番。
感觉不赖。
不过自己今晚没功夫去应付这位少爷。把手机调至静音,季孑解了身上披着的浴袍,安安心心地去会见周公。
叶谨川站在落地窗前,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支点燃的烟,侧面打开的一扇窗有风吹进来,风从烟头掠过又袭向松垮的藏蓝色浴袍。
烟快燃至指尖,叶谨川把它随手按灭在盆栽土壤里。楼下万籁俱寂,就连身旁桌子上的手机也仍然毫无动静。
叶谨川心底浮上一丝不耐烦。
那天晚上看到与平常反差极大的季孑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竟然一瞬间就对那个认识了半年的人起了兴趣,一试便食髓知味。
叶谨川身边虽然从不缺人,但是对于像季孑这样清冷中又带着丝不羁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手机还是毫无动静,之前稍微升腾起的欲望早已被冷风吹散,也省下大半夜重新叫人的力。
叶谨川拉上遮光帘,阻挡住窗外想向窗内进攻的月光。拿起桌面上的手机,转身回到床边。
一夜好眠。
季孑睁开眼时已经接近十点,过了吃早餐的时间,干脆放弃了早餐,起床洗漱完给自己简单下了碗饺子,将早餐和午饭一起解决。
又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门去医院看望院长。
川城连续阴冷了几天的天气终于转晴,太阳高挂在半空,晒得人很是暖洋洋,季孑一向不大喜欢开车,再加上冬日里的太阳撒在身上很舒服,于是他就果断放弃了开车的念头,准备步行到小区外两公里处的地铁站坐地铁去医院。
被风吹落的树叶铺在地面上,踩上去发出“咔擦”的声响,惊扰了正在不远处低头觅食的鸟儿。
季孑看着飞起的鸟群,觉得有趣,又往枯黄的树叶上走了一段路,他好像许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自从接手酒吧后,他忙着酒吧的各种事宜以及调制新的酒品,院长生病以后让他更加忙碌,已经很难得有现在这样惬意的时光。
等到达医院时,太阳已经接近正上方,院长也刚好吃完午饭,正靠坐在病床上看报纸,看起来精神不错。
季孑把果篮放到病床头的柜子上,又把在医院门口花店里买的橘色澳洲腊梅放进花瓶中,给单调简白的病房增加了抹暖色。
季院长将手中的报纸折叠放好,说:“小孑啊,我现在身上也没有哪还疼,感觉好多了,要不我还是出院吧,那院里没人照看我不放心。”
之间医生和季孑说过,季院长的病已经接近中晚期,建议还是住院化疗治疗,但是即便这样,病情还是再持续恶化,季孑心里也明白,院长这样说只是为了宽慰季孑,同时也是挂念着福利院里的孩子。
阳光福利院落在川城城西郊外,位置偏僻,再加上资金支持不够,短短几年间已经走了好几个老师,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院长和两个坚持留下来的老师以及院里的几十个孤儿。
“院长您就安心好好看病吧,福利院那边我会帮你看着,有什么事一定随时向你报告,行吧?”
季院长张了张口,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见季孑说一不二的样子,又只得把想出院的话咽回肚子里。
季孑在医院和季院长说了会话,又推着他去医院的院子里晒了会太阳,直到在医院和他一起吃了晚饭才离开,离开时季院长又拉着他仔细叮嘱他福利院的相关事宜,季孑一一重复一遍给他听才放心让季孑离开。
季孑去到酒吧时发现这个时候苏离居然在酒吧,正在吧台后面和一个背对着门口的人说话。
那人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包裹着架在吧台高脚椅上笔直修长的腿。
季孑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但莫名觉得这身形有点眼熟。
今日叶谨川在“迷离”附近谈合作,结束时时间还早,按照平日里的习惯,他要不就直接回林亭苑要不就继续回公司处理事情,但鬼使神差地却把车驶向了“迷离”这。正在吧台调酒的人不是季孑,但叶谨川对苏离也并不算完全陌生。
刚有位客人点了杯季孑新调制出来的名叫“栖夜”的酒,苏离正按照季孑曾告诉他的比例调制,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坐在吧台外的叶谨川。这位叶总差不多来了半小时,现在手里正拿着苏离给他调制的长岛冰茶,杯中的冰块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就连外杯壁上都附着上了大颗大颗的水珠,但叶谨川仍然还是没有要喝的意思。
苏离自问自己的调酒技术虽然比不上季孑那般出神入化,但好歹自己在酒吧这么长时间的熏染观摩再加上季孑时不时的提点下,调酒的技艺在平常调酒师里也算得上可以拿得出手。但现在看着认真把玩着酒杯的叶总,苏离突然对自己的技艺产生严重的怀疑。
正在惊疑不定时,苏离忽然瞥见走近的季孑,激动地叫了声“季孑”,同时在心底呼出口气,自己总算不用面对这尊大佛了。
听到苏离口中的名字,叶谨川头部微微往后侧斜,看向身后的季孑。
季孑认出了叶谨川,脚步微顿,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八点五十分。
“这是华盛快不行了?”季孑心想。
苏离见季孑来,迫不及待地让开了吧台的位置,季孑接过他手中的工具,对着叶谨川说:“叶总今晚怎么有空来这?”
“听苏离说你想给酒吧换个名字?”叶谨川答非所问地说“想换个什么名字?”
这件酒吧从开办就一直叫“迷离”,季孑不大喜欢这个名字,换名字这事季孑已经想过好几次,但毕竟酒吧也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老板,这事就一直拖着没弄。
但是说实话,他一直想着换名字,但换成什么还真没考虑过,季孑蹙着眉头,说:“没想好。”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凑近叶谨川又说:“如果想好改成什么,叶总会同意让我给这酒吧换个名吗?”
温热的气息随着季孑的开口闭口喷洒在叶谨川脸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粉嫩薄唇,叶谨川脑里想起那天夜里吻上这唇时的温柔触感。
“自然是同意,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季孑被反将一军也不恼,就着倾斜着上半身的姿势趁其他人不注意低头在叶谨川唇上啄了一下,将这“改名费”了结,刚要起身,又被叶谨川按住脖颈,里里外外扫荡了个遍才将他放开。
季孑直起身,口腔中的酥麻感还未完全消逝,也不知怎么地,灵光一现,于是当即锤定酒吧的新名。
“就叫沉。”
叶谨川不做声,算得上是同意了这个名字,其实酒吧叫什么他也并不关心,这间酒吧只是他曾经的一时兴起的,它所带来的分红对于叶谨川来说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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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