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想想,摇头,“那儿都荒了两年了,全是草。国新家搬走之后,大壮也不去了。”
“就不打扰二位了,感谢你们配合调查,我们就先走了。”衙内和薛映决定去鱼塘看看。
两人跟着定位绕到了鱼塘。
鱼塘四周葱葱密密的嫩绿一片,全是刚抽芽的桃树。
衙内摘了片叶子递给薛映,问“这些树是桃树?”
薛映是特种兵出身,这些对经常外出几天几夜做野外生存训练的他而言,都算是常识。
薛映接过,先摸摸叶上脉络,再丈量一下树干宽度,“新苗,最多三年。”
衙内绕着树走了几圈,朝树干上一靠,“三年前刘国新搬家,刘大壮也走了,人都走了,还种树干什么?”
“这的气候不适合桃树生长,果树结不出果子。”薛映仰头,又看看已经满是浮萍枯草的池塘,“桃树,没准儿是辟邪用的。”
这鱼塘下面有些东西是刘大壮害怕自己走了之后,会出来“作祟”的。
衙内和他想到了一块,给赵简打电话,“队长,有个申请您给批了呗。”
“说。”
“我和薛映怀疑刘国新家的鱼塘有问题,里面可能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人。”衙内和薛映对视一眼,挑了下眉。
赵简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也觉得鱼塘是个关键点,“我马上打报告,请局长给你派人。”
“委托海市警方找刘国新查证的结果回来了。”王宽把刚打印出的询问记录递给赵简,“刘国新说是刘晓丽到了车站发现没身份证坐不了车,就死活不跟他走了。他心疼车票钱,着急赶车,也就没管。”
元仲辛诧异,“没管?”
“他说他后来偷偷又回村子里问刘大壮,刘晓丽压根没回来,他以为也和刘大壮媳妇儿一样是跟别人跑了,反正俩人也没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就没再找。”王宽说完也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摇了摇头。
“他现在的孩子三岁,说明他回来带刘晓丽走之前,他现在妻子就怀孕了。”赵简在记录里抓住了重点,“那他还回来带刘晓丽走?”
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一处——或许是另一种“带走”呢?
“杀人动机,时间,全都对的上。”元仲辛一拍桌子,另一只手揉着后脖颈,苦恼,“就是无法确认死者身份。”
“还是得从刘大壮这边下手。”赵简有了想法,“再审刘大壮。”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再次被叫过来的刘大壮还是一副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
“三年前,刘国新搬家去海市那几天,你在哪儿?”元仲辛问。
听见刘国新三个字,刘大壮明显整个人都紧绷住了。“我在市里送我儿子到学校报道。”
元仲辛眯眼:“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儿子成绩好,上的是重点初中,我特别高兴,第二天晚上回了家一看,刘国新走了,我更高兴,就记得清楚了一点儿。”提到儿子,刘大壮还有些骄傲。
“刘国新走了,你为什么高兴?”元仲辛又问。
刘大壮一顿,不太自在,“海市那边生活好,我替他高兴不行吗?”
元仲辛故意笑了一声给他听:“这么说你们俩关系挺好的?”
“还行吧。”刘大壮眼神开始四处乱瞟,有些慌了。
赵简凉凉开口,“你帮他们家看了十几年鱼塘,没有分你钱,你和他关系还挺好?”
刘大壮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慌张得避而不答,咽了口唾沫,“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你家房下那具女尸,是不是刘小丽?”
“刘国新他老婆?不是和他一起去海市了吗?”刘大壮反问。
元仲辛低声骂了一句,“死鸭子嘴硬。”
转头看见玻璃窗后王宽示意他们两个出去一趟。
“他是真不知道。”王宽仔细地观察了刘大壮的表情,提到刘小丽,他只有纯粹的惊讶。
刚要说自己的分析,手机就响了,“喂,您好。”
放下手机,他对赵简道,“那具女尸的家人可能找到了。”
赵简:“你怎么找到的?”
“我查了江北市符合死者年龄的失踪女童报案,给他们发去了颅骨复原图。”王宽心情明显好了一点,“本来是打算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找到了。她家里人明天就到。”
元仲辛:“不对,就算证明她家里人和她有血缘关系,也没办法证明她就是刘晓丽。”
“所以我还在查刘小丽那个女儿的信息。”
赵简忽然问,“本市中学开学一般都是什么时间啊?”
“九月一号。”
“刘国新车票是九月三号下午。”王宽恍然,“而且他不可能不知道刘小丽没有身份证,根本就坐不了车。”
“刘大壮说他是九月二号晚上回的家。”赵简分析,“如果刘大壮口供属实,那刘国新带着刘小丽走是在一号下午到二号白天整个的时间段。”
“刘国新和刘大壮一号那天晚上是在一起的,他们在市一高附近的快捷酒店住了一晚。”王宽调出了酒店入住记录,“而且刘国新没有二号晚上在本市的留宿记录。”
赵简:“有没有可能,刘国新在前一天故意带着刘小丽在邻居面前离开,然后和刘大壮在市里住了一晚,两个人第二天一起开着刘大壮的卡车把刘小丽的尸体运回刘大壮家埋了?”
元仲辛:“杀人藏尸,刘国新手里刘大壮的把柄可不小啊。”
赵简想了想,接通了衙内的通信,“衙内薛映,鱼塘先挖着,你们俩去王宽发给你们这家快捷酒店查查。”
“监控什么的早都没了,不过有个一直在这工作的服务员说是两个大男人扛着个很大的编织袋,她好奇还问了问,告诉她是给孩子拿的行李。”衙内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
“刘晓丽女儿的身份确定,不过她的养父养母不愿意她过来。”王宽这边也有进展了,“只同意提供DNA样本。”
“可以理解。”赵简点头。“拿到样本后立刻和死者一直还是那边提供的刘国新DNA作比对。”
王宽:“是。”
元仲辛看着审讯室里明显开始焦躁的刘大壮也有了主意,“我觉得可以诈刘大壮一下。”
“刘大壮,三年前九月一号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和刘国新住在一起?”赵简问。
刘大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警察居然能查出这些。惊慌失措的找理由:“他说他是三号的车,想借住,我一想都是乡亲,就让他一起了。”
“你刚才怎么没说?”元仲辛问。
“你刚才也没问我啊。”刘大壮嘟囔。
元仲辛冷笑,没理他的胡搅蛮缠,又问,“他老婆呢?”
“我不知道,我也没问。”刘大壮又低下头。
他不是傻子,警察这么问刘小丽的下落,只能说明那天晚上,刘国新让他帮忙埋的,是刘小丽的尸体。
但他不能说,说了刘国新会拖着自己一起死的。
“队长,刘国新找到了。”王宽进来递了个本子给赵简,瞟了眼刘大壮,“他的口供。”
赵简看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盯着刘大壮。
刘大壮懵了,“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该死的刘国新不会把他卖了吧。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赵简放重了语气,“现在老实交代,还有减刑的余地。”
刘大壮慌张得刚要开口,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刘国新阴恻恻的声音。
“只要你不说,她一个被买过来的谁会找她,确认不了身份就查不到我,也查不到你。”
“别忘了你干过什么,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的罪可比我重。”
刘大壮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犹豫半晌,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两个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刘国新不会出卖他的。
只要自己不说,一定不会有事的。
于是任由元仲辛和赵简如何逼问,刘大壮也一句话不说了。
“嘴是真硬。”出了审讯室的元仲辛忍不住感叹。
“刘国新手上应该是有他的把柄,而且还不小。”王宽观察刘大壮许久。
元仲辛:“比杀人藏尸还大的把柄,确实是不小啊。”
裴景拿着小女孩儿的DNA报告来了,“比对结果出来了,和死者以及刘国新存在亲子关系。”
“剩下就只能等衙内那边儿吧。”
赵简话音刚落,衙内的电话就过来了,“队长,挖出来了,两具白骨。”
元仲辛看眼手表,晚上十一点了。
“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女性二十三岁,男性二十六岁。”裴景做完全部检查已经是第三天上午,“经DNA检测,女性死者与刘天赐可以确定为母子关系。男性死者与刘铁家人提供的DNA也高度吻合。”
“两人都是被锄头样的楔形硬物打在后脑击碎了头骨,一击毙命。根据受损位置和力度推算,凶手应该是一个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性。”
元仲辛嗤笑,“杀了两个,减刑也逃不了一死,怪不得死不认罪。”
审讯室。
元仲辛一拍桌子,“刘大壮,蔡芬和刘铁是你杀的吧。”
“不是我。”刘大壮连忙摇头。
然而从听见这两个人名字就开始颤抖的腿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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