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怀揣着长情花敲响了自家府邸大门,看门的门房一见是世子回来了,忙向府里大声喊道:“快去通报王妃,世子回来了!”
门房看见世子的衣服几乎湿透,心疼道:“世子,您出去这一宿,怎么回来也不坐个轿啊,看看身上都被雨淋湿了。”
世子正要往府里迈的脚顿时收了回来,“老张您刚说什么?我才只出去了一宿吗?”
门房奇怪世子为何会这么问,忙道:“是啊,小炉子今儿个早上才跟王爷王妃说,您昨夜里醒了后就让他睡下了,也不知您是何时出的门,只留了两封信在屋里。
今早王妃看了您的信,本来还着急要出去寻您来着,后来还是被王爷给劝住了。王爷说,您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回来。
可是王妃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总惦记着要出门寻您,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回来,这下王妃心里总该踏实下来了。“
世子点点头,对门房道:“如此甚好,那我现在就进去跟母亲请安。”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称奇:自己明明在花神殿里待了两日两夜,没想到出来后时间却又倒回了他出门那日,若不是怀中还捧着一盆长情花来证明,否则那两日经历岂不如梦一场?
世子捧着花刚走到自己的院门前,就见王妃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母亲!”
“我的儿!”
母子俩异口同声的喊着对方。
王妃看着世子湿漉漉的一身,却将怀里的花护得极好。她伸手欲接过花盆,却被世子用身体挡住了。
“你这孩子,身上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怎么还护着一盆花呢?难道这花比你人还精贵?”王妃着了急。
世子冲着王妃笑笑,“是的,它对孩儿来说的确很珍贵,跟孩儿的命一样珍贵。”
王妃杏眼圆瞪,“瞎胡闹,区区一盆花而已,哪能与你的性命相提并论?”
世子面有不快,“我说有,他就有。以后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触碰此花,包括父亲和母亲!”
王妃知道他的牛脾气又上来了,一般这种时候最好是顺毛捋,要是逆了他的意,他势必又要钻牛角尖。
自己生的犟儿子还能怎么办呢,她这个当娘的还不是只能顺着他。“行行行,你说它重要,那它就重要总行了吧?我的小祖宗,你赶紧先进去把衣服换了吧,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好?你说说你,怎么好好的会淋得一身湿漉漉的回来呢?”
世子撂给王妃一句话,“因为我是从华音寺一路走回来的。”说完就便跨进院里,往自己厢房走去。
王妃听了世子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紧跟在世子后面进了院子,“你居然没坐轿回来?”
这可是奇闻哪,她家这个恨不得时时把自己藏得密不透风的世子,居然肯露脸淋雨走回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世子把长情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边的柜子上,这才去找了身干净衣服走到屏风后,一边脱着湿衣服一边道:“嗯,没坐轿,以后我也不想再坐轿了。我长什么样,那些人想看就尽情让他们看呗,我越是捂着他们反而越是好奇。今儿个我在城里绕了一圈,见那些百姓不过只是在私下里嘀咕两句,也没能把我怎么着!”
世子此刻说出这样的话,王妃觉得实在反常,这些道理他们早前就给世子说过不止千百遍了可世子从来不听,今天他怎么就突然想明白了呢?
“旖泊,你是不是去华音寺的时候,一冰大师跟你说了什么?”王妃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世子边穿衣服边回想他在寺中跟大师的一番对话,大师说的话太过高深,其实他到现在也没太明白其中道理。不过……也是因为一直琢磨大师的话,他才无意走岔了路,误入后山花神殿。说起来,跟阿绽的结缘,多多少少也跟一冰大师有点关系吧。
“嗯,算是吧!”世子随口应了。
“那大师到底都跟你说什么了?”王妃心中燃起熊熊的好奇心。
世子换了身白色掐金丝的锦缎长衫出来,腰上缠了一条金色束腰,勒出他精干的身形。他皮肤本就白,再穿上这身抬色的衣服更显得贵气十足。
“大师大概的意思,就是让我换个角度看问题,其实我也没怎么听懂,他叫我自行参悟。所以我回来的路上,就照着他的话先试了试……”世子坐在床边,找了根丝绸绢帕,轻轻擦拭着长情花上的雨水。
王妃觉得世子这般温柔的对一盆花很是让人匪夷所思,这花不就是要靠水来浇灌吗,他给它把上面的水擦了做甚?这花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宝贝,竟让世子这般稀罕?
“对了,母亲。”世子叫着正盯着长情花发呆的王妃。
“嗯?”
“从今日起,小炉子就不必在我房中伺候了,以后我都一个人睡,晚上我的院子里也不用再安排任何人守夜,等我白日里开了院门,他们再进来做事即可。”世子为了阿绽,决定把家里重新做些调整。
王妃蹙着眉头,“为什么呀?你不是从小到大都一直让小炉子替你守夜的吗?”
“那是从前,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从今日起,我想成为真正的男人,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当一个纸老虎,外面看着厉害,实则胆小如鼠。”
见王妃一脸的不置可否,世子知道有时候要达到一些目的,哄哄自己的娘亲比说什么都有效。
他起身从王妃身后环抱着母亲,将自己的下巴支在王妃的肩上,“母亲,我知道您是担心我,想尽一切的努力保护好我。可是儿子终归是要长大的,总不能被你们保护一辈子不是?所以,您就给我个机会让先我试试吧,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独立门户’?如果我确实做不到,我再申请调回小炉子随侍也不迟,您说是不是?”
王妃果然很吃这套,心里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但儿子都既然开口请求了,她不答应好像说不过去。
“行行行,小炉子本就是你的下人你想怎么安排是你的事,不过小炉子住的地方却不可离你太远,至少要在能听到你声音的范围内,这样也方便他能随传随到。”
“是了,母亲,孩儿自有安排。”世子搂紧母亲,瞟眼看见床头柜上上的花枝在轻微颤抖,好像在低声轻笑。
世子红了脸,他知阿绽肯定在偷偷笑话他跟母亲撒娇。“哼,到了晚上再让你见识见识笑话我的滋味,”世子邪魅一笑,勾起一边嘴角。
长情花的花枝又簌簌一抖,它感觉到了来自世子身上明晃晃的“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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