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萌很早之前就说过,要想命令陈炳林谁也不好使,只有南农一个人的话最好使,当时,南农还不觉得,只觉得奇萌在夸张,但是,今天他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就相信了奇萌讲的话。
孩子刚一岁不到,嫩白的小手紧紧抓着南农的食指,南农喜欢的紧,抱着也不愿意撒手,陈炳林跟在两个人屁股后面,一会儿递水,一会儿拿纸巾:尿布,总之忙的不可开交。
“呀!平常你都不看宝宝吗。”
“不是有保姆嘛..”陈炳林挠了挠头。
“呀!那也至少抽点时间出来啊,宝宝这么小怎么能放心。”南农不满意这种育儿方式。
“……”陈炳林没有讲话。
“喂,干嘛,说你两句生气了?”南农还抱着孩子扭过身子询问。
“Nanon。”
“干嘛。”
“你说他是一直这样可爱的嘛。”
“当然了。”
“Nanon。”
“又干嘛。”
“我好像不喜欢这个孩子。”
整栋房子里只能听得到陈炳林手上那支手表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
“疯了吧你,你知道。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Nanon。”
“为什么。”南农紧了紧怀中的孩子。
“不知道。”陈炳林摇了摇头。
“你难道怀疑..”
“不是,我也不知道。”
“可能你没有适应做父亲的角色。”
“大概,不过他今天看起来是挺可爱的。”
“把孩子给我,你休息一下吧。”陈炳林从南农怀里接过来孩子。
“陈炳林,我可能老了吧,只抱了他半天胳膊就好累。”南农活动着胳膊。
陈炳林腾出来一只手,突然揽上南农的肩膀,“不是,是他太重了,快去吃饭吧,一会儿吃完了吃点水果,水果洗好了放在茶几上。”
“kaozaina~(谢啦。)”南农眨了眨眼睛。
下午晚一些的时候,公司打电话有急事说让陈炳林回去一趟,陈炳林丢下一句等我,火急火燎的就赶回去了。
这下就剩下南农和宝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南农觉得可爱极了,趴在床边逗他,宝宝是真的很喜欢他的模样,南农摸一摸他的脸蛋他都咯咯笑个不停。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呢。”一个凌厉的女人声音传来。
南农脑子里紧绷的的那根线砰的一声终于断了,他被宝宝攥在小手里的手指也轻轻的挣脱出来,宝宝好像是因为这个动作又或者是因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床上的宝宝突然间哭的不停。
女人示意奶妈过去抱过来,一般情况奶妈只要抱着的话,孩子就会安静下来,可是今天却是个例外,他小小的脸蛋哭的通红,不停的向着南农的方向挣扎,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敢讲话。
“还不抱走等什么!”女人怒气十足。
屋子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女人和南农,没有人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只是那个年轻的男孩看起来面色苍白。
“南农!”奇萌的电话突然打过来。
“你家里。
“嗯,我知道。”
南农只丢下这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奇萌站在南农那座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烧的残垣断壁老旧的房子面前眼神突然变得阴暗起来。
陈炳林再次赶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就剩下一个人了,南农告诉他孩子哭的太厉害,他给奶妈打了电话,刚把孩子接走。
陈炳林点了点头,但是,站在一旁的Darke却眉头不展。
“那好吧,那一会儿我们晚饭吃什么。”
“都可以啊,你想吃什么。”
“哦咦~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傻逼,吃什么还要问老子我吗。”
“嗷?!”
“嗷~”
陈炳林正打算带着南农去市中心的牛排店,但是,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南农却突然开口,“我们去吃那家大排档吧。”
“嗷?!”
“我想吃。”陈炳林对于撒娇的南农无力抵抗,这是真理,看他笑成花儿的脸颊你就知道了。
可是,可是在前面开车的Darke一路上却愁眉不展,临下车的时候,南农顺手拍了拍Darke肩膀,Darke最终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什么。
“阿姨,老样子两碗面。”陈炳林倒是熟练。
“你身上的衣服都可以把这个摊位买下来。”
“嗷?!你什么意思..”陈炳林眯着眼睛靠近南农,“你想要这个。
“傻子,我是说让你不要这么接地气行不行。”
“嗷~”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南农聊他在西班牙的街头抽烟,虽然看起来很酷有味道,但是,其实他冻得都快死了。
陈炳林聊他这几年一直被大哥强迫往返医院治疗失忆,快烦死了,但是现在他不烦了。
南农说西班牙冬天太冷,陈炳林就说泰国冬天温暖;南农说西班牙饭菜不合胃口,陈炳林就说他每天山珍海味;南农说他打工的老板经常克扣工资,陈炳林就说他每个月都会给员工奖金。
“所以,陈炳林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陈炳林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汤,然后,抬起脑袋盯着南农,“泰国没有冬天,食物也很合你的胃口,作为老板的我也很大方。”
南农酝酿了好久的离别话语,生生被陈炳林卡死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陈炳林夹走了南农碗里的半块鸡蛋。
“陈炳林,这可是你亲口讲的,你他妈的再敢抛弃我就杀了你。”
Nanon原本是想这样讲的,但是,南农说不行。
“我的钻戒这么大你是不是真的看不到。”南农撇了撇嘴巴。
陈炳林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讲出来这句话,一时间拿在手里的筷子就那样毫无顾忌的愣在半空中,南农咽了咽唾沫。
“我和你最近走的太近了,我的爱人已经吃醋了,要是我不回去,他估计要疯掉了。”南农笑着吃了最后半块鸡蛋。
南农说完一直低着脑袋,他没有去看陈炳林的表情,过了好久,南农才听到一句,“走吧,我送你回家。”
“嗷,我以为你让我打车回去呢。”
“说什么呢。”陈炳林弹了一下南农的脑袋。
一路上车里都特别安静,一直到了别墅门外,“最近不要再来找我了,要不然陈炳林我的婚姻破裂了,你就是大罪人。”南农恶狠狠的说道。
陈炳林没有回答他,气氛逐渐安静起来。
“那我走了。”南农解开安全带。
陈炳林还是没有讲话,南农把手扶在门把手上,他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不远处不知名的小花,右手死死的攥着拳头,“陈炳林,你要好好吃饭,知道吗。”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陈炳林的视线,估计南农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有多颤抖。
南农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门内,他径直上了二楼卧室,打开了那盏散发着鹅黄色的暖灯,然后好一会儿他便听见汽车的轰鸣声渐行渐远。
南农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洁白的床上,盘算着陈炳林买来的菜和水果够自己吃几天,南农慢悠悠的下了楼,桌子上还放着今天早上陈炳林洗好的葡萄,南农一颗又一颗,咸甜混合。
一连着好几天陈炳林果然没有再来,南农看电视的时间也越发多了起来,特别是关于安妮的新闻采访和报道看个不停。
奇萌和噗噗来的时候南农还在看安妮的结婚记者发布会,“你不会真觉得她好看吧。”噗噗不可置信。
“得了吧,他那是睹物思人。”奇萌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了他。
南农被戳穿后也不恼火,“就是想看看他。”
一时间空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嗷?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就。
“不用,南农他瞎说的,他不想见。”奇萌先一步按住了噗噗打算掏电话的手,搞得噗噗一头雾水。
“逗你呢,这钻戒是不是Joss买小了,怎么都看不见呢。”南农撇了撇嘴巴。
“嗷?!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南农低着脑袋扯了扯嘴巴。
奇萌他们临走前,南农抓住了奇萌的衣角,噗噗识趣儿的先离开了,随后南农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奇萌的表情逐渐从一开始的震惊变为难过,红色的眼眶也不难看出他的情绪。
南农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小心点开车。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刚刚在楼上要抱陈炳林那个兔崽子吗?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噗噗十分不满意自己爱人的行为。
“嗷?!我们可是好兄弟,抱一下怎么了,交流一下情感哎。”奇萌理不直气也壮。
“南农!快滚下来爸爸来了。”
“嗷?!你个臭。
南农话还没讲完,奇萌先一步把他拉进怀里,两个人就在大门口拥抱着彼此。
尽管噗噗有很多不满意,但是,对方是南农他也就没话说,也实在是不能说什么。
“对了,Joss什么时候来曼谷,我们一起吃饭啊。”噗噗突然想起来,南农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滞,然后笑着说,有机会吧。
奇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你最近心情很好。”Joss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那种口气,南农非常熟悉的那种。
“……”南农微微叹气。
“你和他玩的还开心是吗,南农。”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出现在卧室门外,南农放下了手机什么也没有讲话,等待暴风雨的降临和离去的过程有些漫长,南农右边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他就看到窗外的鸟儿在天空中盘旋,而后再就失去了意识,不过等他再醒来,手上已经扎上了针,伤口也已经包扎完毕,手机上只有一条Joss发来的短信,告知他两个星期后起身回西班牙。
南农告诉奇萌最近他去了清迈让大家都不用来了,然后每天他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陈炳林接受采访的画面,南农就依靠在沙发上,在手掌上一遍又一遍画着陈炳林的模样。
南农总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白天坐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有一只喜鹊从他的脑袋顶上飞了过去,所以,他闭上了眼睛,原本他是想许愿的,后来双手合十之后他却又大脑空空。
“还是算了。”南农喃喃自语到。
这几天医生来过几次,说是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临走前儿医生递给他了一个名片,南农大致翻看了一眼,psychologist的字眼出现在他的眼前,南农只是淡淡的接过了名片揣在兜里,说了句谢谢。
时间过的飞快,南农算了一下日子,是明天的机票,他原本打算去见一面奇萌,后来想了一想还算了,他现在去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更何况他并不想再节外生枝,他没有要求,只求能平平淡淡而已。
这是在曼谷的最后一个夜晚,可是,南农突然听到门外有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他不敢置信的在客厅中央来回踱步,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陈炳林的车子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但是,他飞奔到二楼阳台亲自看到了车子,他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是陈炳林的车子,南农又蜷缩在沙发上,不停的咬着指甲,一直到很久之后屋子外发动机的声音消失时,南农才一瘸一拐的打开了大门。
“滴滴滴……啪!”开锁的声音。
“呀!Nan
门外的陈炳林把南农吓了一跳。
不。
应该是说这幅模样的南农,把陈炳林吓了一跳。
陈炳林脸上的欣喜瞬间被震惊所替换,他先是从那个裹着石膏的小腿开始,一直到南农脖子上被玻璃划破的伤疤为止,好一会儿陈炳林就那样定定的望着面前满是伤痕的南农,一言不发,可他周身逐渐散发出的气息开始无意识的形成一种巨大的压迫感,眼神中的柔软也看着面前满是伤痕的男人一点点消失继而转换为阴鹜。
南农从来不怕谁,可唯独这样的陈炳林却能让南农退避三舍,他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想讲些什么,可是,还没等他讲些什么,陈炳林就转身自顾自的离开了,“完了,南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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