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抱不到你》

　　「没有答案：在干嘛？」

　　刘耀文望着亮起的手机，想了想后回复宋亚轩。

　　「脑阔要爆炸：没干嘛，玩手机呢。」

　　「没有答案：看我给你发的这个视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刘耀文点开对话框里宋亚轩发来的视频，是那种有点儿无聊的搞笑视频，主角是一只看起来有点憨憨傻傻的萨摩耶，看起来十分可爱。刘耀文望着，竟觉得有几分像宋亚轩。

　　视频其实并不怎么好笑，但是刘耀文还是打了满屏的哈哈哈哈，最后带上一句笑死我了来用力的配合宋亚轩。

　　刘耀文吸了吸鼻子，按灭手机。面不改色的对宋亚轩撒谎了。

　　夜晚的江边风吹的刘耀文有点儿冷。刘耀文用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那一丝还在燃烧的火星。

　　“文哥怎么最近都不和我们出来了？是不是谈小女朋友忙着恋爱啊？”

　　身边的男生叼着根烟走过搭着刘耀文的肩笑嘻嘻的调侃，吐出的气息是浓浓的烟草味。

　　男生叫祁皓，算是刘耀文的狐朋狗友。也是一起赚外快的搭档。

　　刘耀文原是习惯这种味道的，但是这次不知怎么的。脑子里一瞬闪过宋亚轩身上干干净净的香味，是洗衣液揉着阳光的味道。忽然发觉面前的烟草味的刺鼻。刘耀文轻轻皱皱眉。

　　“胡说什么呢，忙着学习呢。”刘耀文笑笑回答。

　　“你是学习的人？”另一位男生笑的直不起腰。

　　刘耀文没有理会，只是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这次又是什么活啊？”刘耀文吸了一口烟问。

　　“小活，但是钱给的不少。”

　　“富二代被抢了女朋友，找咱帮忙报仇呢。”

　　男生笑着冲刘耀文说，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子。

　　“就在里面那酒吧里，每天都去，估计再有半小时就出来了，照片发你们了。”

　　说罢便几人慢慢着朝酒吧门口走去，雇主已等在门口，男生脸上写满了愤怒，打量了几人一眼嘱咐等会记得下狠手。

　　果然没一会便看到照片里的男生晃悠着和朋友从酒吧门口出来。

　　一场不为人知的格斗便迅速在深夜的小巷展开，灯红酒绿的欢声笑语旁便是凶狠的拳打脚踢。

　　不过没多久格斗便结束了，男生和朋友们被打的在地上呻吟。

　　作为雇主的男生满意的笑笑，朝地上啐了一口后便和刘耀文他们一同离开。

　　手机传来震动，是转账的提醒。

　　刘耀文开心的点下收款，摇了摇手机向祁皓道谢。

　　“谢了。”

　　“害，合作愉快罢了。”祁皓笑着拍拍刘耀文的肩。

　　夜已经深了。

　　刘耀文骑着电动车穿梭在重庆的夜色中。周围的灯火被刘甩在身后，拉长变成光线。重庆的路弯弯绕绕有如迷宫，但是刘耀文却轻车熟路骑的飞快，17年的时光，让刘耀文早已熟悉这儿的一切。

　　这几年来刘耀文总是在通过这种简单又有点儿粗暴的方式来挣外快，已有一点儿积蓄。没有人不喜欢钱。刘耀文当然不例外，但是刘耀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钱干什么，也许是逃出去吧。刘耀文不清楚。

　　回到家打开门，安静的有点吓人。

　　父亲又不在家，刘耀文也不希望他在家。大概是又去哪赌了吧，刘耀文想。

　　洗完澡照镜子才发现右眼角刚刚打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破了一块，刘耀文伸手用手去碰，疼的咝的吸了口气。打开乱七八糟的抽屉，却怎么也翻不到一块创可贴。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伤，就这样吧。

　　刘耀文重重躺在床上，一瞬间被疲惫包围，刘耀文按亮手机。点开微信宋亚轩的几条未读消息，仍是几个视频的分享，搞笑视频或是小猫小狗。

　　刘耀文看到一半便握着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很冷，好像也很黑。刘耀文一个人，孤零零的向前走着。有点害怕，前面好像有光，刘耀文向前跑去。

　　光亮处似乎是两个小孩。

　　一个是刘耀文没见过的宋亚轩的小时候，另一个好像是小时候的自己。两个人穿着红色的卫衣，同周围很多小孩一样。小刘耀文望着似乎比小宋亚轩要更小一点。

　　似乎没有人能看到刘耀文，刘耀文蹲下身。看着两个小朋友，看见小小的自己有点担心的对宋亚轩说。

　　“我怕我抱不到你。”

　　场景一转突然是一个舞台，刘耀文坐在台下。看到两人被绑上白色的松紧绳，被其它的小孩用力拉扯，刘耀文想上去帮忙，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只能在台下看着两人用力向彼此靠近靠近再靠近，最后终于紧紧抱在一起。

　　“怎么会抱不到你。”

　　刘耀文在台下默默自言自语。笑笑看着台上。

　　忽然一下子惊醒，手中还握着手机。

　　天早就亮了，手机有条未读，是宋亚轩发来的早安。

　　刘耀文坐起身，揉揉脑袋，感觉到有点头痛。

　　突然一瞬间很想紧紧抱住宋亚轩。就像梦里一样。

　　又突然有点遗憾，错过了宋亚轩的前17年人生。多希望也能像梦里一样，再早一点认识你。

　　不知道梦里的宋亚轩刘耀文后来怎么样了。

　　抱住就一定不要分开了，刘耀文想。

　　外面阳光灿烂，刘耀文打开门走出去。太阳照在身上的一瞬才感到真正醒来。

　　又是新的一天了。

　　早已过了上课时间，刘耀文不紧不慢的走着，又停在一棵树下。呼唤那只小黑猫，小猫从草丛中钻出亲昵的蹭蹭刘耀文。刘耀文从书包掏出一个罐头打开放在地上，看着小猫狼吞虎咽。

　　然后打开手机拍下一张照片发给宋亚轩。

　　『脑阔要爆炸：「图片」』

　　『没有答案：萌萌看着好像又胖了。』

　　『没有答案：速来上课，语文课太无聊了。』

　　『脑阔要爆炸：好学生上课怎么玩手机啊？这是要带坏我的。』

　　宋亚轩看着消息忍住不笑，发了一个揍飞的表情包后按灭手机。

　　刘耀文最后摸了摸小猫的头，便起身往学校走去。

　　隐隐约约看着门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黄毛少年有点眼熟。认真回忆后想起是宋亚轩转来第一天，找麻烦的人。

　　“哟。可让我们好等。”男生不怀好意的笑着走来。

　　刘耀文望了望不远处校门口的几个老师，心想在这动手会不会有点麻烦。

　　“别担心，这会不想动你。等放学叫上上次你那好看的小同学，我们一起。”男生笑着帮刘耀文理理衣领，刘耀文厌恶的拍开黄毛的手。

　　“就是通知你们一声，放学见。”黄毛笑笑转身便离开了。

　　幸好没有被他们蹲到宋亚轩落单。刘耀文暗自庆幸并早已擅自决定瞒下这件事，下午独自赴约。

　　刘耀文走进教室，刚好是一个课间。宋亚轩正认真的抄着黑板上的笔记。刘耀文走近揉乱宋亚轩的头发，拉开椅子坐下。

　　“找死。”宋亚轩回头锤刘耀文一锤，然后看向刘耀文愣了一下。

　　“眼睛怎么了？”宋亚轩皱皱眉问。

　　“啊...早上碰树上了。”

　　刘耀文这才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伤口，胡编了一个理由搪塞。

　　“你也太蠢了吧。”宋亚轩笑的直不起腰。好在当真了，宋亚轩并没有多想。

　　说罢从包里掏出一枚创可贴，丢给刘耀文。

　　“怎么还是小猪佩奇的……我不贴啊我先说。”刘耀文望着粉色的创可贴哭笑不得。

　　“普通的卖没了，只剩这个了，你不贴也得贴。”宋亚轩掰过刘耀文的头。

　　“不许动啊。”宋亚轩恶狠狠的说。刘耀文无奈妥协，任宋亚轩给自己贴上卡通图案的创可贴。

　　面对面看着宋亚轩好看的眼睛，又想起那个梦来。

　　“我怕我抱不到你。”刘耀文很小声的自言自语。

　　“什么？”宋亚轩没听清。

　　“没什么，夸你好看。”刘耀文笑笑。

　　“神经病。”宋亚轩瞪刘耀文一眼，耳尖却不自然的红了。

　　“今天周五，放学要不要去看电影。”宋亚轩举着手机问刘耀文。

　　“这个电影我想看好久了。”宋亚轩兴高采烈，眼里满是期待。

　　“不好意思啊，今天放学你先走吧，我有点事。电影改天我请你看。”刘耀文心虚的摸摸鼻子，对宋亚轩说。

　　“哦……好吧。”宋亚轩一瞬间沮丧，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尾巴都耷拉下来。

　　“那改天一定啊。”宋亚轩又立刻加上一句。

　　“一定一定。”刘耀文笑着答应。

　　又是一个课间，刘耀文起身出去上厕所。

　　看着刘耀文走出教室，前桌女生们迅速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开始八卦。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有人早上看见刘耀文早上和十八中那几个不良少年一块儿在门口。”

　　“是那个黄毛吗？总收保护费那个。”

　　“对对对……你说刘耀文和他们在一块干什么？不会是一伙的吧。”

　　“也说不定是约打架哦……”

　　宋亚轩本没想偷听，但是耳朵捕捉到刘耀文三个关键字，女生们的谈论便都飘进了耳朵。

　　刘耀文瞒了自己什么吗？宋亚轩皱皱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