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闷,张哲瀚刚想问他做什么,便听到一阵敲门声。龚俊这才有些松懈的叹了口气,去开门。
门外的姑娘娇俏的很,笑意轻盈的。一手端着药,一手抱着退热贴,看了看面前的龚俊,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哦?主人你也在?旋即便抱着东西往房里走去:“张老师我来了!”
小姑娘看着张哲瀚真是一副病鬼的模样,知道笑有些不厚道,还是收了收嘴角,将手中热腾腾的药递了过去:“张老师,你这就是受凉感冒了。诺,我给你冲好药了,热腾腾的。你快喝。”
饰演顾湘的小姑娘一边把药递过去,一边张哲瀚还没接住,龚俊便接了过去。小姑娘心想着他喂也不是不行,顺从的转身撕开退热贴给张哲瀚贴上,整个场面洋溢着一股“母慈女孝”之景。
龚俊轻咳一声,告诉她:“小姑娘不要晚睡,快去休息。我来照顾张老师就行。”
小姑娘遂转过头一脸疑问,刚想说不是你自己叫我来不是来分担的么?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一副我懂的开窍模样,和张哲瀚道了晚安,便离开。
张哲瀚才笑着和她道别,这便拿过龚俊手里的药,自顾自的喝完。龚俊叹了口气,便拿过他覆在后颈的热毛巾,一边教训着张老师要对自己的身体上心些,一边给他轻擦着后颈。
张哲瀚草草的点点头,伸手想去接龚俊手里的毛巾。可龚俊似乎并不领情,怕热毛巾沾湿了他的衣服。龚俊一只手把着张哲瀚的衣服往下拉些,一只手擦着他的后颈。虽然看不到蝴蝶骨,但是他的另一只手正攥着衣服覆在张哲瀚的蝴蝶骨上。
“龚老师,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我没太大事,可以自己来。”张哲瀚没有思考太多,正劝龚俊去休息。龚俊不听便罢了,松开了张哲瀚的衣服,在张哲瀚以为他要准备走了,伸手去接热毛巾之时。只见他将热毛巾再过热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张哲瀚腹部的衣裳。
龚俊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拧干了水分,只余温度的热毛巾便敷上了张哲瀚的小腹。龚俊没个好脸色,也没管张哲瀚颤不颤抖。张哲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说了龚俊一句不听,索性直接闭嘴。
两人相对无言的过去了十分钟,盆里的热水冷了过半,龚俊便要去帮他换水。刚起身便被张哲瀚拉住。以为张哲瀚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龚俊端着水看着他。只见张哲瀚欲言又止,半天才挤出一句让龚俊以为他烧傻了的话。
“你.....拿我当你儿子了吗?”
龚俊那时愣了愣,心说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把我当爹,离谱极了。可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迅速去换了一盆热水,将张哲瀚额头的热毛巾重新换了一遍。
“张老师,你应该注意身体。”为张哲瀚掖了被被子,龚俊叹口气准备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轻咳的声音,龚俊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只听从那人口中传来微弱的声音,一开始龚俊没有听清,还睁大了眼睛低身回头去轻声问他:“你说什么?”
即使是烧的有些迷糊,可张哲瀚还是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人对着他俯下身来。此刻的他思考能力有些弱,可他想,能这样悉心照顾他的除了经纪人还会有人呢。于是龚俊便再次看到张哲瀚张口,轻轻的喊了一声:“小雨,要喝牛奶。”
张哲瀚这声实在是有些依赖,龚俊听的差点摔。要喝牛奶就喝牛奶吧,牛奶起码增强免疫力呢。龚俊心想着,便起身走到冰箱前。保鲜层的牛奶很凉,龚俊拿在手里都觉得凉的刺骨。龚俊伸出手指去拿了一旁的空杯,往里倒了满满一杯的牛奶。酒店是不太方便,用热水壶的话,龚俊确实嫌脏。好在自己房间有加热杯托。恰巧走到张哲瀚床边,龚俊放下捧在手心的冰牛奶,就要回房去。
听到玻璃杯轻扣桌面的声音,张哲瀚却误会了什么,迷迷糊糊半起身去够那杯冰牛奶。
太凉了....可是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以至于龚俊回来之时,看见张哲瀚正举着冰牛奶,小口小口的嘬着。
“别!”龚俊上前去便要阻止他。龚俊一手握住杯子的另一部分,焦急当中出声制止,一时心急喊出的却是剧中的名字。:“阿絮,你现在只能喝热的。你放开,我帮你热一热。”
正嘬着冰牛奶的人一愣,嘴唇离开了那透明的玻璃杯。他喃喃道:“老温?”
龚俊见他陷入了沉思,便想先从他手中拿过牛奶,帮他把牛奶加热,毕竟这牛奶实在冰凉,他捧着也是不好的。可是没从张哲瀚手中将冰牛奶拿过来便罢了,几乎是瞬间,龚俊只感觉无论是手心,还是那杯牛奶,都再迅速的发热。
龚俊被这迅速升高的温度烫到,好在只是烫到。再转眸,只见张哲瀚捧在手的玻璃杯里,牛奶已经散出丝丝热气。龚俊蹙眉,只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吹了吹被烫到的指节,龚俊还是伸手过去要去试试那牛奶的热度,他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没等他手碰到那杯子。便听到张哲瀚又隐忍又温和的声音,他第一次听到张哲瀚用这种语调说话。
“老温,我知道。酒要喝热的,牛奶也是。我自己可以温。我只是习惯了喝冰的,你别担心。”
此话一出,龚俊只觉得张哲瀚戳中了他的盲点。温酒?温牛奶?怎么温?可是转瞬,龚俊似乎又懂了他的意思,那一瞬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激动,顾不上烫不烫,便伸手去抓张哲瀚的手。那牛奶落了个空,温热的液体一半洒在了被褥上,另一半溅了两人上半身。杯子落在被褥上往下掉,啪的一声碎裂。只有龚俊握着张哲瀚的手,激动又克制的问道。
“我问你....怎么温?”
那玻璃破碎的声音太响,可实在是拉不回张哲瀚被病魔侵蚀的神智。龚俊才拿过冰牛奶,手心还是冰凉的。他握着张哲瀚的手,因为方才那一句阿絮,被张哲瀚误以为是梦。
在梦里,张哲瀚是周子舒,而他,是温客行。周子舒握着温客行的手心,将他半身拥入怀中。周子舒只是以为,面前的人是不是冷了,于是他一直手将温客行那只冰凉的手扣紧,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温客行的肩背,源源不断的给温客行传输着内力。
此刻龚俊被张哲瀚拥再怀里,掌心传来的热意源源不断,像是为他疏通经脉,暖体养身。只是那一刻,龚俊突然对张哲瀚的怀抱有些说不出来的熟悉,他分明比张哲瀚高好些,可如今却被他抱在怀里。龚俊一时间有些混乱,直到他抬头想喊醒他,视线却堪堪落在了张哲瀚的锁骨上。
他突然发现,不知是不是这个人太瘦了,方才撒了的牛奶,竟然还有一小潭,盛在那人的锁骨之上。
他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为什么,热意也渐渐明显。莫不是发烧也传染?龚俊在心中想着,下意识的却更往张哲瀚怀里倚了两份。鼻梁堪堪靠在那人锁骨旁。
梦中周子舒只觉得温客行的经脉不对,如此经脉,实不像是个习武之人。他心下一惊,停了源源不断传过去的内力。如果往普通人体内输送过多的内力,人便会爆体而亡。虽说张哲瀚往龚俊身体里输送去的内力不多,可多少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也是有影响的。他不知道怎么否定自己,因为他一息之间就认定怀里的人是温客行,可为什么没有习武练功的脉象呢。
正思考着,张哲瀚的思绪忽然被打断,直觉怀中的人挣脱了他的怀抱,一双尚温的手掌牢牢覆住他的眼睛,喉结往下的锁骨被灼热的温度相处。一时间他分不清是否在做梦。
龚俊终究是普通人,无法承受过多的内力。好在张哲瀚停的及时。他只觉燥热,然而急了眼,他一时竟觉得。眼前这位惑人得很。可他觉得很难堪,便用手掌覆住了张哲瀚的双眼。低下头,吻净被盛在锁骨间的牛奶。最后珍重落下虔诚一吻。
第二日张哲瀚正在化妆间做妆造,依稀只记得昨日梦里见到了温客行,他想,兴许是太过思念了。才转眸,便见龚俊看到,张哲瀚笑着望过去同他打招呼,一时间却忽视了龚俊眼神的闪躲。
四十九句歌词没有一句不跑的,张哲瀚闭目,心想为什么曾经同他讲你不辩音律的男人,当初教会了自己,如今五音直上银河而去。可一转眼龚俊还在忘情,张哲瀚也不忘掐点的为他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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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