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高挂,人影在墙头一晃而过。
苏白立马警惕,将批文藏回原处,出了书房抬头一看,几个黑衣人已经等在外面。
看他出来,扔下一个麻袋转身离去。
“记住,这是你欠的人情。”
苏白惊疑不定,过去解开袋子,发现麻袋里面的人居然是身在大理寺牢狱的爹。
“爹!”
苏白吃力地揽着陷入昏迷的苏野,心中又喜又惊,一股热流梗在喉咙,几乎说不出话来。
顾不得其他,苏白扶着形销骨立的父亲,脚步踉跄着进了屋子,小心将他安置在床上,看着他突起的颧骨,没有血色的嘴唇,鼻子发酸,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烛火闪了一下,苏野缓缓睁开双眸,目光由迷茫变为清明,半晌才醒过神来。
苏白背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还红着的眼眶。
“爹,你是怎么出来的?可还记得什么?”
苏野声音微弱,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咳……右相不知听说了什么,见了我一面,似乎料定我知晓一些事……咳咳,所以,设了假死之局让我脱身,要我帮他一起查军饷背后之事。”
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正是他从来没抱过希望的小儿子跑去大理寺走了一回,才让右相有此想法。
苏白也并不打算居功,从暗格里翻出伤药,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地卷起苏野浸着血水的裤脚,露出满是血痕的小腿。
擦过血污的帕子浸入水中,铜盆里的清水立刻变为黑红。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伤处都包扎好。苏白抹去额上的细密汗珠,后心几乎湿透,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衣内掏出批文递给苏野。
“爹,这是你藏的吗?这是什么?”
苏野脸色沉重地拿起批文,塞进自己袖口,缓缓吐出口气。
“此事你不要再过问了。”
苏野指了指桌几后的暗格,示意苏白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那像是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当着苏白的面打开,里面赫然是人皮面具。
“你记着,苏野此人,已经在今晚暴毙而亡。我以后只是你的家仆。”
苏白面露不解,担忧地望着父亲。
苏野叹了口气,而后扶住苏白的肩膀,定定道:“为父要查明此间原委,为苏家讨回公道。至于你,保全好自己,便是帮我最大的忙。”
苏白望着父亲苍老的面容,没有言语,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不论多难,定要想办法为苏家洗雪冤屈,或许……可以找他。
前世的他一直护着自己,不知今世,还愿不愿意维护于他?
抄家五日后官府便会派人来贴封条,届时他同父亲便不能再留在苏府落脚。
如今只剩三日……
更鼓声响起,苏白回过神,从柜里拿出一床破旧的被子为苏野盖上,而后吹了蜡烛,径自回到自己卧房。
烛火闪烁,昔日规整的书架只余几张废纸,床铺上是被翻得乱糟糟的被子。
他俯身抽出床底下的暗板,从那些珍藏的禁书话本中找到了两张银票,如获至宝般藏在贴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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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