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李越把这件事绘声绘色的讲给了俞倾听。
“谢谢哥你特地去听完了,回来给我讲。”俞倾一本正经的道谢。
“那你不生气,我刚刚把你丢在那里那么久了?”李越宠溺的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俞倾问,他们离得很近,李越能在俞倾身上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明明用的是一样的皂角,在俞倾身上却多了一股清甜的味道。
“有点!但是你让我听到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我就不生气了。”俞倾撇了撇嘴。
“还好那县太爷英明,不然不止那姑娘无地自处,那些书生也要倒霉”俞倾想了想又忧心忡忡问∶
“那些书生得罪了那个关家嫡次子,会不会考不了科举啊。”
“不会,他们已经在县令面前挂上号了,县令会关注他们的。”李越耐心解释。
俞倾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永州是永安王的管辖范围之内,永安王一心为民,自然是容不得这种宵小作威作福的。”
只可惜现在自己腿伤还没好,不敢随意露面,就怕连累了李越。
俞倾能感觉到永州这边形势有变,他被追杀就是最好的证明。
若是他死在了永州,那永安王可就麻烦大了,永州势必有一番大乱,他现在只能躲起来养伤,寄希望他自己的人能尽快找到他,他现在谁都无法信任。
除了眼前这人。
俞倾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李越。
李越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转过头来,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是不是渴了?”
“嗯!”俞倾下意识回道。
李越翻出一个放在角落的竹筒,递给他∶“里面是果汁,听小二说很好喝,我每种口味都给你买了一罐,慢慢喝。”
“哥,你最好了!”俞倾高兴的捧起果汁,先是小小抿了一口,尝到甜味后双眼放光,马上又喝了一大口,满足的和李越分享∶“哥,你尝尝!甜甜的,特别好喝”
李越伸手接过喝了一口∶“不错,你自己喝吧,我不太喜欢吃甜的。”
“嗯嗯,好的!”俞倾笑的像偷了腥的猫,能独占美味的感觉真好!
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家,李越徐徐的给俞倾讲着今天都买了些什么,俞倾也不觉得这些家常无聊,认认真真的听着。
—— —
这边俞倾过得舒心,那边三皇子沈朗已经急疯了,都快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俞倾的消息,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他是隔了一天才发现不对的,赵芩也就算了,俞倾一向是个不让人操心的人,两人一起消失了一天一夜,情况肯定不对。
他连忙遣人去寻,收到城外有厮杀过得痕迹顿时腿一软,整个人险些晕了过去。
一个身份敏感的俞倾,一个丞相之子赵芩。哪个人出了意外都不是他能担待的起的!
“来人!传令下去,严密监视运城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禀报本殿下!”三皇子沈朗咬牙切齿的吩咐下去,心中忐忑难安。
好在不久后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找到了赵芩。
可赵芩情况很不好,他发烧了,救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烧的几乎脱水了,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喊着俞倾的名字。
沈朗无法,能暂且将这件事搁置下来,找来太医一副猛药给赵芩灌了下去。
同时加派人手,往周边去寻。
这么一耽搁又是好几天。
好不容易从赵芩口中听到俞倾的去向再去寻时,山里的痕迹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哪里还能再寻到踪迹?
沈朗心急如焚,却也毫无头绪。
“爷,赵公子求见。”门外的小厮轻轻扣了下门。
“不见!”沈朗烦躁的摆了摆手。
赵芩在厅堂心乱如麻,得知俞倾并未得救后,这段时间他迅速的消瘦下去,精神极度紧绷。
如今等了半天,只等到一句不见,他怎么肯?
他红着眼一把推开拦路的小厮,直直的朝沈朗房间奔了过去,直接了当问∶“朗哥哥,有俞倾的消息了吗?”
“我也在寻找俞倾呢,可是没有找到。”沈朗看到赵芩憔悴的模样,也不由的心疼。
“怎么会还没有消息呢?”
赵芩急道∶“那再多派些人手啊!让衙门里的人都去,这运城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我已经递折子去京城请罪了,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兜的住的了。”
沈朗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俞倾,一定不会让他出事,一定不会!”
“而且这件事疑点很多,俞倾身份敏感,他此次来永州之事知晓的人并无多少,追杀之人为何能轻易知道你们二人行程,还将你二人堵在城外,除了你连一个逃出来的都没有,这不是手眼通天,哪能轻易办到?”
到底是谁!?
到底是何人,非要取俞倾性命!?
—— ——
两人到家之后,李越把饭做上,就把牛车牵了回去,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好些青菜回来。
今天做的都是按俞倾口味做的菜,红烧猪蹄、糖醋排骨、鱼香茄子、地三鲜最后还有一大碗酸菜鱼,里面堆了满满的配菜。
俞倾的胃口其实也比正常成年男子饭量多一些,哪里比的上李越。
吃到中途,俞倾就只能摸着肚子,眼巴巴的看着李越慢条斯理的将剩下的菜全部吃光。
俞倾羡慕的看了眼李越的肚子,酸溜溜的喝了口果汁。
李越好笑的看着他酸溜溜的眼神,摸了摸他的头∶
“好了,喜欢哥明天都给你做,好吗?”
俞倾心里嘚瑟,嘴上却乖巧道∶“那多麻烦,哥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
“真的吗?”李越憋笑。
“嗯……”我只是客套下……
“那以后就按哥哥喜欢的来做饭吧。”李越继续逗他。
忍了忍,俞倾还是破功了,期期艾艾道∶
“能不能做一半哥喜欢的,一半我喜欢的?”
“能。”
“嗯!”俞倾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李越∶“哥,我来帮你收拾!”
“那你把骨头用这个盘子装好,晚点给大米小米磨牙。”李越动作利索的收拾着碗筷,指挥到。
“好嘞!”
洗完碗,李越将闲的无聊俞倾抱出去陪大米小米玩。
几天后。
“明天我堂哥要回来,大伯叫我去他家吃饭,你去不去?”
“堂哥?”
李越慢慢打磨着手上的拐杖,道∶“还有我堂姐姐夫一家也会过去,我堂哥马上要去参加乡试了。”
“嗯,我去会不会不太好?”俞倾有些纠结。
“不会,我大伯他们都是很随和的人。”李越宠溺的望着俞倾∶“你这么好,又是我弟弟,也是他们的亲人,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
“嘿嘿,既然哥你诚心诚意的邀请我了,那我就陪你去吧!”俞倾被顺毛摸得很开心。
“哥,你前几天给我买的衣服呢?我怎么找不见?”俞倾坐在衣柜前可怜巴巴的盯着李越。
“在我这里。”李越从门外信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他的衣服∶“昨天给你洗了,新衣服刚拿回来要洗一洗再穿。”
“嗯嗯!”
“你小心点,等下别穿鞋子,我要给你重新上药。”李越说完,就出去准备药去了。
“好。”俞倾拿起衣服换了起来。
“好了哥,来帮我换药。”俞倾提高声音。
李越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里面一字排开放了好些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
李越将托盘放在床上,起身把俞倾抱到床边,蹲下身,慢慢解开固定支撑的夹板。
俞倾也没觉着不对,这两天他已经被抱习惯了,可是看着李越低着头,目光专注的为他换药时,俞倾有些恍惚。
这个角度看哥真帅气啊!鼻梁好似一座高高的山峰,锋利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双眸正专注的盯着他的腿,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
这边李越看着这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一时没敢握上去,腿上面有几道深深的伤痕,他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下,俞倾打了个哆嗦,李越面不改色继续动作,伸手粘上药膏,改揉开的地方揉开,该上药的地方厚厚的上了药。
已经入秋的天,药上完的时候,俞倾痛的面无血色,出了一身的汗,刚刚忍住痛呼的时间,身下的床褥被他手上的汗水都浸湿了。
俞倾最后还是被李越背在背上过去的。
虽然李越特地给他做了双拐,但是前天下了雨,村里的土路全被雨水淋的透透的,正常人走着都要小心注意脚下,跟何况俞倾现在这副跟残废也差不了多少的双腿了。
两人到李峰家的时候,跟他们一起来的大米小米已经浑身上下都是泥了。
“大伯、伯娘,我们来了。”李越进入院中,第一件事就是将俞倾放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随后,他伸手去拿在大米小米身上搭着的背包,背包是李越特制的,左右各一个口袋,里面都塞的满满的。
王氏从里间走了出来,看见俞倾的时候一愣,少年一身白衫,乌黑茂密的头发用一根发带束起,很是清爽。背脊笔直,肤白胜雪。眉如墨染,明眸善睐。齿若编贝,鼻如悬胆。形状绝美的唇含着微笑,眼尾朱砂痣更是点睛之笔,整个人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李越看着王氏微微失神,轻轻的叫了一声∶“伯娘。”
“伯娘!”俞倾也跟着叫了一声。
“哎!”王氏下意识的应了,这才回过神来∶“这是哪里来的小公子啊?”
“我从山上救回来的,他在山上迷路受伤了,现在在我家住着。”李越淡笑着答道。
“嗯嗯,哥救了我!伯娘你好,我叫俞倾。”俞倾乖巧的笑着,他从小最会讨长辈欢心了。
“嗯,快进来,你姐他们马上就到了。”
李越看了看俞倾,准备去扶他。
俞倾偷偷冲他摆了摆手,自己撑上双拐,慢慢站了起来,走进房间去。
“伯娘,大伯呢?”李越直到看着俞倾进去坐好了,才转头开口问道。
“你大伯去买肉去了,新鲜的才好吃。”
“嗯,我今天给你们带了些茶包,用药材调的,五天喝一次,对身体好。”
“那就谢谢你了!你小子老是爱东跑西跑,我看着直着急,现在总该定下来了吧?”王氏意味深长道。
李越晒然一笑∶“还早呢,伯娘你忙去吧。”
“臭小子。”王氏百感交集的笑了笑,进厨房忙活去了。
李誉跟李雁他们是前后脚到的,人一到齐,王氏就宣布开饭,什么事都吃完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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