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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汉塞

书名:长毋相忘 作者:流火授衣 本章字数:4319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预警:汉朝背景,走向架空,权谋,训诫,有虐身情节,大后期有高能反转,欢迎跟作者玩剧情猜猜猜。he。

  cp:一甜一虐

  内敛温和重情攻刘碧×机智可爱阳光受周章(纯甜无虐)

  痞气成长型帝王攻刘泱×心机黑月光美强惨受郑青(先虐后甜)

  以下正文:

  茫茫大漠之上,一轮落日弥散着妖艳而灼目的红色,正往地平线处沉沉坠去,秋风肃杀,像野兽似的撕扯刘碧露于玄甲外的襌衣。在部下面前一向沉着稳重的燕王此刻显然心绪不宁,他右手压在环首刀上,来回踱步,不停地眺望天地交汇的地方,希望看到期盼已久的马蹄扬尘,清风易色。

  他保持这个状态已经有两三个时辰,自从麻药劲儿过了,燕王“垂死梦中惊坐起”,一边痛骂周章这个混小子胆大包天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一边揪着心担忧对方的安危。

  代国已经平复,即便追击匈奴一时不利,只要能守好防线,即便无功也无过,大不了回长安复命时领个罚,再大不了这燕王他不当了,深入腹地这种有大风险的事情可以不做,但是刘碧绝对不想让周章出事。

  正值杂念翻滚时,刘碧忽然看见起伏的沙丘之间出现了一群小黑点,极速放大,他立刻伏地倾听——马蹄踏破的声音,这是一队骑兵,不知是敌是友。多年戍守边关的经验让燕王顿时警觉起来,他刚准备扯开嗓子喊全军戒备,就发现这些小黑点排成了有规律的队形。

  他们扎营的地方地势较高,还是一块小绿洲,所以那群小黑点摆出了什么形状,刘碧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只箭镞。

  燕王思索片刻,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周章之前跟他说过的一大堆“暗号”“暗语”,箭镞就是旗开得胜的意思。这小子对情报工作一直很在行,连带着燕国军队都被他往这个方向带,不仅妄图打入敌人内部,还要监视自家将领。而刘碧素来以光明磊落标榜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不太喜欢这种方法,两个人争执过一段时间,最后以周章为尊者退避而结束——但这小子肯定是不服的,刘碧如此确信。

  这不,为了证明自己对情报处理和战场分析的能力惊世骇俗,一个拼不了刀比不了剑的护军中尉,将将弱冠年岁,第一次上战场,竟然敢拿药麻翻一国国君,偷了信符,自己领着五千人马长驱直入,进入大漠深处。

  按照汉律,燕王都可以直接砍了周章,如果两人之间稍微有一丝不信任,刘碧在刚醒过来时完全可以怀疑周章投敌去了。但他在搞清楚发生什么了之后,立刻压下军中的声音,说是自己让周章去打探情报的。

  士卒们将信将疑,刘碧也没办法袒护对方更多,大漠是没有记忆的,风沙早掩盖了马蹄印记,根本不知何处去找,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周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和匈奴的主力遇上。

  现在,伴着黄昏落日,这队骑兵终于闯入开阔的视野,待一个个圆点长出了马腿和人的胳膊,刘碧便听见伴着朔风传来的欢呼声,跟一群狼嚎似的,显然兴奋极了。

  赤色军旗在凛冽风沙中翻飞,刘碧长舒一口气,他并没有跟军中将士一样站在联营的最前方迎接护军凯旋,而是赶紧吩咐所有医工都出列准备,救济伤员。

  骑兵阵掀起铺天盖地的黄沙,让如血的残阳都暗淡了几分,刘碧凭借出色的眼力,知道五千多人并没有折损太多,而跑在最前面朝他们招手的,应该就是周章本人……很好,活蹦乱跳的,显然没受伤。

  不过等会就让你蹦不起来,刘碧咬牙想道。

  当然,他面上仍是沉着冷静,嘴角甚至有些若有若无的笑意,旁人只当是燕王对本次刺探敌情很满意,但若是仔细看,那上挑的弧度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马蹄声和欢呼声从朦胧趋于聒噪,骑兵队终于近在眼前,而跑了好一段路,双脚刚落地的周章浑然不察,虽然少年时也有注意锻炼体格,但他第一次在战马上颠簸这么久,还是难免气喘吁吁,缓了好一阵说不出话。

  “大……大王……我们……呼,抓了一整队,”青年尚显稚嫩的面庞被风沙打得泛红,当然,也有可能是过于兴奋所致,他脸上的笑容显得如此自信,仿若出生红日,但如此期期艾艾之语,并不能传达他心中所想。便有随军副官替他说话:“禀大王,正如周护军所料,这支游击骚扰大汉边境的匈奴骑兵,正中埋伏,周护军提前就让我等在地势高处插旗装作伏兵,敌人大恐,自乱阵脚。两万人马被我们五千骑兵打得落花流水!此一战必将给匈奴重大打击,末将估计,他们得有好一阵子不敢犯我大汉边境了!”

  话音刚落,军营当中便响起嘈杂的欢呼声,士卒们抱成一团,又笑又跳,高呼周护军威武,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庆功宴,所有人便也跟着起哄。他们在代国边境盘桓将近一月,都对匈奴人来了就抢、抢了就跑的做法愤恨不已,军队存粮渐少,又不适应沙漠气候,所以战斗力大打折扣。刘碧知道此刻士气高涨,也该给将士们补一顿好的,何况此来已经解了代国危机,收复失地,至于干掉游击残部实属意外之喜,已经不需要考虑余粮的问题,此时不饮,更待何时?

  “好!今天晚上便给周护军他们接风洗尘,”刘碧豪爽地挥手道,“随孤出征的将士们也都辛苦了,班师回燕都之后,孤必有重赏!功最高者,还要上报朝廷,表请封爵!”

  这话成了点燃宴席热闹氛围的索引,管炊事的兵卒忙下去准备,解甲的战士或跑去帮忙,或三五成群围住得胜归来的五千骑兵,追问战况。而周章也终于缓过来气,他还想同燕王说些什么,忽然低头看见谁给他递了一杯水。

  “别看平日养尊处优的,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胆识和魄力,”刘碧拍了拍他的肩膀,“军功给你记上了,表现不错,是孤小看你了。”

  “谢大王,”周章眯起眼睛笑了笑,端起漆器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大王这下该相信章的计策了吧,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可章读过不少兵书。哦,对了……”

  他有些愧疚道:“因为您总是担心章太过冒险,不肯分兵行动,所以章只能把您麻翻了……唔……”

  刘碧不由分说捂上了他的嘴,周围人正不明所以,只见燕王笑着转移了话题:“有这个战果就不错了,你小子难道还想把人家单于给请出来?”

  趁着众人嗤笑的空挡,刘碧搭着周昌的肩膀耳语道:“这事孤没让别人知道,你别说了。”

  周章一愣,立刻流露出感激的目光,他没想到向来严明军纪的的姐夫会袒护他至此,毕竟,对方一直主张军纪面前官兵同等,没有特权也不得犯禁,而周章不仅是犯了军纪,更是犯了汉律。

  没错,虚岁二十的周章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长兄是燕国丞相,亲阿姊是燕王次妃,若真攀亲戚,他姑且可以喊刘碧一声姊夫。

  “多谢姊夫,”周章眨了眨眼。

  “先去吃饭,”刘碧道,“庆功宴之后,来孤营帐里一趟。”

  周章以为燕王要向他问征战细节,爽快答应,只有刘碧知道自己给这个胡来的孩子准备了什么,现在姑且让他快活玩去吧。

  天色渐昏,沙丘上一簇簇燃起了篝火,朔风裹挟来黍米的香味挑逗着戍边将士的味蕾,饥肠辘辘的他们高歌酣食,带有燕地方言特色的唱词回荡在无边无际的大漠,成为塞外天地之间一道特殊的景色。行军不饮酒,周章却有些飘飘然,将士们的吹捧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地说多亏大王信任,最后架不住接二连三的询问便提前离了场,他到河边洗了把脸,才想起燕王吩咐晚上还要过去一趟。

  刘碧的营帐亮着灯火,之前他只以水代酒向将士们敬了一杯,又草草吃了饭,便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中。周章在营帐外喊了一声,得到应允后才进入。

  燕王正在看书,塞外的夜间温度骤降,他便披了一件外袍,而立之年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在成熟和青涩之间。也许是母亲生得过于好看的缘故,燕国的风雪都没有将他的脸磨出棱角,然而刘碧抬头看周章的那一眼,便让对方心里咯噔一下。

  “大王……”

  “章儿,你知道错了吗。”

  喊的是“章儿”,语气却很严厉。周章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连忙跪下叩首道:“章对大王不敬,又私取兵符,自然有错。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不得不……”

  “你怎么知道,孤不会答应你此时出兵,”刘碧打断了他的话。

  周章一愣:“因为之前……”

  “之前你提出的几个方案确实太冒险,我们受命于朝廷,收复代地,已经达到目的,没有必要冒进,”刘碧沉声道,“而且所备粮草不足以支持我们和匈奴耗下去,但你今天诱敌出击的方法是可行的——怎么,在你眼里,孤连这点打仗的能力都不具备?”

  “臣不敢……”周章捏了捏衣角,汗颜道,“姊夫……啊不,大王,您要是气不过就把臣干的那些事实话实说,臣自去领军棍……”

  但总不可能按照汉律把他斩首吧。

  “孤已经为你做了假证,再推翻之前说的话,只为了让你挨几棍子?”刘碧都气笑了,“你果真是没明白自己错在哪。”

  周章喃喃道:“姊夫,我……”

  “你既然叫孤一声姊夫,那孤就替你兄长管教你一回,”刘碧蹙眉道,他将书卷收起来,走到跪得笔直的周章跟前,居高临下地问他,“你兄长之前如何管教你,可还记得?”

  周家阿翁在周章出生六年后就过世了,长兄如父,大他十四岁的周节便承担起了管教幼弟的义务。周家家法也算严苛,更何况周节的辛苦不易周章都看在眼里,后者尤其不想让自己又亲又敬的哥哥失望,故而勤学好问、为人秉性纯良,即便偶尔犯错也都乖乖认罚,并且连哼都不会哼一声,生怕他兄长心疼。

  “自然是记得的……”周章回忆道,不太明白燕王为什么提起这个。

  “怎么罚的。”

  “罚跪,罚抄……再错就会打手,有时怕耽误功课,可能会改打脚,”周章老老实实回答。

  “我们还要赶路回去,手脚就算了,”刘碧指了指营帐一角,那里已经提前洒了好些沙石,“外衣脱了,跪到那去。”

  周章抖了一下,惊讶道:“您……要亲自罚吗?”

  刘碧以沉默和不悦的面色回答他,周章实在是不好意思,挣扎道:“您何必亲自动手,找两个士卒不就……”

  “章儿,”刘碧蹙眉道,“褪衣,不要让孤说第二遍,否则一件衣服你都别想留。”

  周章吓得连忙站起来把衣服脱得只剩中衣,三步当作两步走过去,看着凌乱的石头,一咬牙跪了上去。

  “两手撑地,往前趴,”刘碧稍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屁股抬高,放松,不然容易伤到。”

  周章以为是责背,结果竟然是责臀?!这……他马上举行完冠礼就是成人了,怎么能用这种打小孩的方式揍他呢,他宁愿挨鞭子!

  “大王……姐夫,好姐夫,”周章恳求道,“章知道错了,章不要什么军功,将功抵过行不行,您也省点力气……”

  “什么时候还轮到你讨价还价,”刘碧的声音逐渐由冷转为略带怒意,“在孤这里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封赏少不了你,可责罚你也逃不过——更何况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章知道啊!章不该私拿兵符,调动军队,还对大王下了药……哎呦……”

  话语间,刘碧一手将他背部按了下去,同时不知道抄起了什么东西,狠狠咬上周章的臀部。刘碧常年驻守边境,手劲可比周节一个文官大多了,故而周章当场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孤松手,你给孤跪好,”刘碧下了最后通牒,“念你是初犯,只二十下,不准乱动,否则重来!”

  周章咬了咬牙,心道不就二十下吗,他一个男人还能受不了了?便调整好跪姿,双手各抓紧一块石头,狠狠点头道:“唯,但凭大王责罚。”

  刘碧总算满意了些,不再动手压着他。但刚落下第二木板,就让周章疼得后悔说出方才的话。

作者说

礼制官位都按照汉朝来,走向架空,小圈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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