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折瀚在离开的路上又想到两人不欢而散的那天,他想着假如那天早上龚浚没有不告而别,他还会不会言不由衷的说出那些难听的话。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可惜没有假如,时间也不会倒转,也许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就算不甘心,奋力挣扎也不过只是推迟宣布结果而已,而不是改变。
到了暮夜酒吧,张折瀚一进门陆阳就看到了他,一来实在是他太过闪亮抢眼,二来是他令一向理智的龚浚几乎失控,整整一个礼拜喝酒买醉。
所以陆阳对张折瀚很好奇,特别的好奇。
张折瀚一踏进去,酒色迷幻的欢乐场里,大堆的男男女女眼冒金光的盯着他看。
陆阳掏出手机悄悄拍了张图给龚浚,“龚浚,你的相好来了。”
“滚,谁跟他相好?”对面的龚浚不止秒回,还嘴硬。
陆阳想了想,还得发点劲爆的刺激刺激龚浚,不然以他那德性,一辈子也开不了窍。
“艹,龚浚,你相好的被人泡了,赶紧过来。”陆阳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对着张折瀚表白的图发给龚浚,还挑了个刁钻的角度。
发给龚浚的图看起来像是那男人将张折瀚搂进怀里,而张折瀚看上去似乎也没有拒绝。
“滚你妈的。”龚浚很少骂脏话,只能说他被陆阳的话或者发的图气到失了理智,骂人的话脱口而出。
刚回到家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的龚浚,在看到陆阳发的第二个图时,脑门充血,心口那团无明火即将呼之欲出,快要炸裂开来。
最终还是没忍住急急巴巴的杀到了暮夜,从他家里到暮夜不算远,可龚浚却觉得仿佛有十万八千里。
龚浚终于承认这一个礼拜他每天都在想张折瀚,甚至想他想得快要发疯,就在刚刚看到他那一瞬间,他几乎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将人扣入怀中。
当看到他与那姑娘有说有笑的时候,他承认他嫉妒了,嫉妒张折瀚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嫉妒张折瀚送她回家,嫉妒她喊的那声折瀚哥,那时他放在暗处的手,被他用力的拽成了拳头,没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愤怒。
风风火火的冲进暮色,把陆阳着实吓了一大跳,看到他脸上满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似要将人搅碎,陆阳用尽了全力才将他拖到了休息室,怒吼道,“龚浚,你是真他妈疯,我他妈是让你来打人的吗,你这副情深不寿的样子是做个谁看?”
龚浚此刻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戾因子,像一头冲出重围的头狼,见人杀人的气势被渲染得淋漓尽致,若不是陆阳生拉硬拽将他拖进了休息室,陆阳不敢肯定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能不能站着离开暮夜。
陆阳摇了摇头,呼气平息心口的怒火,心中暗道真是报应。
“你喜欢人家就正儿八经的该认错认错,该表白就去表白,别牵连无辜的人,是你自己揣着不怀好意接近人家,还不能让人家生气吗?”
“怎么,你这是吃醋吗,你别忘了,你根本没有身份,没有立场吃醋,你凭什么吃醋,你是他张折瀚的谁?”
“你自己游戏人间,人家就不能有人喜欢,有人表白吗?人家就不能跟别人在一起吗?”
陆阳有时候觉得龚浚总是太极端,掌控欲太强,所有人都要按照他指定的轨迹行走,一旦脱离了他指定的轨道,他总是暴戾不堪的用蛮力将人拉回来。
亦或是像张折瀚那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就用尽难堪让人自动退出,自动远离。
只是这一次龚浚自己脱离了轨道,他一方面想回到他既定的轨道,一方面又舍不得张折瀚,想拖着张折瀚跟他一起回去,失控的是张折瀚不止拒绝了跟他走同一轨道,还完全脱离了龚浚的视线。
“龚浚,你得接受现实,我知道你强,懂得如何掐捏别人的死穴,但这次被掐的是你自己,也并不是人人都畏强,当局者迷,你得认清自己的心,还得适当放低你的姿态,不然你跟张折瀚永远没有可能,他只会属于别人。”
“你想清楚,要真喜欢张折瀚,你就用正常的方式去追求,去讨他喜欢,这与你口中所谓的尊严并无关系,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狩猎者面孔。”
“你单方面的爱他没用,多爱都没用,只有相爱你们才有可能,在喜欢的人面前,不要总端着自尊,就算你在他面前完全摈弃尊严,也不会有人因此笑话你,所以你自己想清楚吧。”
陆阳的话不知道龚浚听进去了多少,但起码身上暴躁的情绪逐渐平息了许多。
龚浚耸拉着脑袋从休息室退了出去,陆阳看着与以往大相径庭的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龚浚迟早得踢到铁板。
果不其然,以往他不曾动过真心,如今心动了反而懂得畏首畏尾,能听进别人的劝诫,这是好事,陆阳不由得感叹爱情果然能够轻易的改变一个人。
张折瀚眯着眼看着越走越近的龚浚,嗤笑了一声不再看他的方向,端起桌上的酒杯与两人碰了碰,然后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看这个人,嘴里说喜欢我,又让我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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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