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折瀚醒过来的时候,床边空无一人,窗外的阳光透过帘子的缝隙穿了进来,很晃眼。
过了好一会儿理智才回笼,全身酸痛无力像被碾压过一般,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涌出昨晚干的荒唐事,裹着被窝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止骂了自己,还换着词骂了龚浚不下十遍,觉得出了口恶气才扶着腰咬牙切齿的起了床。
洗漱时看到浑身青紫的痕迹,又再次破口将龚浚狠狠地骂了一顿才解气。
那人看着斯文温和,妈的,温和个屁,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灰狼,张折瀚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整个房子里都没有龚浚的身影,张折瀚不禁恍惚,若不是那满身青紫的痕迹,他都要觉得昨晚的荒唐仿佛是一场梦中黄粱。
摇头甩掉脑子里些许的失落感,张折瀚迅速的穿戴整齐,拿着手机便出了门,白衣黑裤衬得他身形修长,精雕玉琢的五官分明。
那双如玉的黑瞳如深海一般高深莫测,眼底隐藏着极深的冷冽和暗芒,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与昨晚性感挠人的小猫完全看不出有一点相似。
不等李奇过来接人,张折瀚自己从车库里随意挑了辆车,打算先去医院看看徐利东,再回公司处理工作。
昨晚和龚浚荒唐的一夜情被他屏蔽式的抛到了九霄云外,今早那人的不告而别,无异于拔屌无情,不就是对于昨夜心照不宣的回答吗?
张折瀚冷笑,大可不必一声不吭的逃走,他又不是初经情事的小姑娘,难不成会矫情的嚷着让他负责吗?
呵,不过一场风花雪月的春梦,就当被狗咬了吧。
张折瀚一边开车,一边将那人的联系方式拖入黑名单,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张折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当龚浚带着热气腾腾的营养早餐回到张折瀚的公寓时,门铃都快被他按报废了,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张折瀚打电话,不料手机里一直传来机械的忙音。
“我靠。”他不得不认清现实,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张折瀚拉黑了。
龚浚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呀,昨晚不是还挺热情来着吗,隔天就翻脸无情?亏得自己还一大早去给那人买吃的。
这一刻龚浚浑身充斥着不甘与愤怒,说不清是因为被人单方面切断了联系,还是因为被那人爽了以后得鱼忘筌,卸磨杀驴般的扔掉。
可龚浚忘了,明明昨晚的时候他还将张折瀚当成了嘴边的猎物,又怎么能怪别人翻脸无情。
龚浚转身将手里的早餐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脸色黑沉沉的驱车离开,活像惨遭被人抛弃的失意男人,龚浚这会还未意识到,对一个人开始好奇,想给他温暖意味着什么。
他平日里惯会拿捏人心,与人相处总是带着副虚伪温和的人皮面具,卖弄着所谓洞察人心的技能优势。
认为自己看尽人性本质,所以很多时候对于感兴趣的人或物,他总是端着一副狩猎者的面孔高高在上,浑身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优越感,不曾料到张折瀚会如此干净利落的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
他明明清楚的洞察到张折瀚身上的孤独,知道他渴望温暖,所以他一如以往的认为张折瀚对他的靠近无法拒绝,更不会舍得推开。
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六年前,张折瀚就丧失了信任这项能力,更对所谓的人心绝望透顶。
六年来,张折瀚把自己包裹成了一只浑身长满硬刺的刺猬,将靠近的人扎得血肉横飞,久而久之,他身边的人总是与他隔着两尺距离,不愿被他的刺扎伤。
或许他贪念过别人给予的片刻温暖,可一旦察觉到那人另有所图,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丢掉和抽离,哪怕被连皮带肉的扎伤也要远离。
更何况龚浚不经意间流露的那势在必得的贪心,比以往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烈,张折瀚怎么会允许会自己沉迷其中,反而只会更快的抽身。
龚浚踩着油门始终反复横跳在超速的临界点,威风凛凛的杀到四季集团,却被告知那人不在公司,又急匆匆的将车开到昨晚的医院,刚好堵住从医院里慢悠悠踱步而出的张折瀚。
满身戾气的下了车,拽着张折瀚的手腕将他拖到了旁边的巷子里,黑白分明的眼里尽是凶神恶煞的粗暴神色,“张折瀚你什么意思?”
张折瀚面对脸色黑压压的人,脸上露出风轻云淡,似笑非笑的神色,透着少许戏谑盯着龚浚,“能有什么意思,我以为你懂成年人的默契,难不成睡了一晚你龚浚还真睡出了感情不成?”
龚浚阴沉着脸没有回答,他拿手的人心算计在这一刻似乎没了作用,他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缠些什么。
按照他本身的性格,今天断不会跑这一趟,更不会出口质问这显而易见的事实,而是应该去找朋友炫耀一番自己昨晚摘得高岭之花的成就。
人与人之间的热情就在于没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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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