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南农。”从脑袋上方传来的声音,带着喉结的震动感,通过血液传向南农的左心房,平稳跳动的心脏突然间一震。
陈炳林声音中多少带着些委屈,南农可以听的出来,但是,他不明白,被抛弃的人是他,为什么陈炳林却一副委屈的要命的嘴脸。
“他就那样。”关钟鹏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也不知为何能猜透南农心思。
陈炳林并没有拉远二人之间的距离,相反,他微微立起来身子,右脚向着侧面横跨了一步,然后就换到了站立在南农身边左侧的位置,同时,他的右手还是环抱着南农的肩膀姿势,关钟鹏哼的一声仿佛在笑话他这个动作。
“你不走吗?我和南农有话要讲。”
“嗷?!你们两个能有什么话好讲?!”
“陈炳林,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一条南农从街边捡回来的大金毛一样,疯狂的摇着你那条大尾巴。”
“……你不喜欢?”陈炳林有点失落的望着身边憋笑的人。
“嗯,不喜欢。谁喜欢一个只会摇尾巴的大金毛呢。”关钟鹏先一步替南农回答这个问题。
“乖……”陈炳林那双招蜂引蝶地狗狗眼此刻却满是难过,南农的心又被晃动了一把,“真该死。”他想。
还在和他哥关钟鹏用眼神进行友好交流的陈炳林,突然感觉到衣角处有动静,他刚一转头就是南农用那双后人而不自知的眼睛,仰头望着他道:“不要对别人这样做。”
此举一出,在场两位先生均大受震撼。
“……呀,你福气还真不小。”关钟鹏双手插兜依靠在门框上。
“哥的意思是P‘new差一点?”陈炳林挑着眉头调侃道。
“陈炳林。”
“我看你的那辆车刚换的是吗,正好,我最近要买车,明天我找人过来开。
“呀!”
“呀?”
“哥你上个星期刚买了两辆车。”
“……”关钟鹏从依靠的门框起来,站的笔直。
“P‘new告诉我的,他还说,”你哥特别有钱,对了你想换车吗?“郑明心正往嘴巴里塞甜点,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的,但是陈炳林听清了。
“嗯嗯,哥,我想给南农买一辆。”陈炳林点头如捣蒜。
“诺,拿去吧。”郑明心帅出一张卡。
“!?哥!我……真的可以用..用这张卡?!买车!”
“趁我反悔前,快走吧。”郑明心吃完最后一口布朗尼,他的脑袋一抬起来,对面人没了……
“所以,”
“所以,我这辆车是P‘new买给我的嗷!”
南农和陈炳林分明看到一向以优雅著称的关钟鹏,此刻角色铁青,直到一分钟以后他们两个才知道怎么回事。
“郑明心,我给你的卡就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xiea!”屋内的二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具体怎么解决的二人不清楚,只不过后来听说郑明心在家待了好几天都没有出门,南农这边儿也有松口的迹象,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除了必要的上课与工作时间。
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陈炳林和Joss二人当着摄像机的面前大打出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南农记得这件事还是奇萌打个他的,彼时的他正在习华严经,然后,“xiea!”
“南农,咱就是说,咱就这样在佛经面前这样的话,还能修成正果吗?”
“悬。”
“肯定的事儿,但是,别说这个了,你先看新闻吧。”
南农都不用想都知道这件事给全国网民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一开始还是当街打架、两位少爷、然后是什么两大家族的斗争、地痞流氓、黑恶势力、目中无人,南农越看越觉得风向不对劲。
他皱着眉头望着琉璃制成的吊灯失眠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逐渐扩大再扩大,然后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政府在舆论的压力下,开始对关氏家族进行一次审核工作,Joss当然也没有避免,只不过天高皇帝远,再加上Joss家族势力范围太强,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关家这边则没有那么好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再说关家底子本来也不干净,这么关家整个忙的底朝天。
陈炳林自从出了事情以后就没有再漏过面,南农也没有再见过他,倒是陈炳林的二哥来过一次这个别墅,只不过他让南农别担心,然后拿了几件衣服匆匆忙忙的就走掉了。
南农不想看那些消息,索性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写写画画晒太阳,等陈炳林回来。
但是,一个星期后突然间网络上再也没有关家的消息,哪哪都找不到,就像全国人民共同做了一场梦一般,电视画面上再也没有什么关氏集团这样的字眼,然而,在不久之后南农就明白为什么了。
突如其来要召开的发布会上,陈炳林和Joss就像是喜欢打闹的兄弟那般模样,打架的理由编的有模有样,二人也演得活灵活现,就连着台下的摄像机都带上了唯美的滤镜,画面中二人的面庞上看不见一粒化脓的痘。
随后下一秒钟,陈炳林又讲。
“除了以上的的事情,在这里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坐在旁边的Joss不自觉地皱起来眉头,仿佛这一段他是不清楚的。
“本人与安妮小姐一直以来琴瑟和鸣,互相尊重,相互扶持,所以……陈炳林望着摄像头顿了顿,那一瞬间坐在旁边的Joss第一次亲眼看到了一个人眼里的光熄灭场景是怎么样的,就连仅仅是坐在旁边的自己也受到了波及,一种绝望与悲痛的感觉从身边这个与自己打架的男人散发出来。
“所以,一个月前,安妮小姐怀上了我们的爱情结晶,原觉得是私人之事,再加上爱人从事职业的特殊性,本不打算公布,但是,由于爱人怀孕期间情绪波动较大,为了她做到安心孕胎,我们一致决定提前宣布这一喜事,希望大家可以给予祝福,谢谢。”
现场一片哗然,Joss则是有几秒钟愣在椅子上的,他现在想给南农打电话,但是,他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只是担心。
南农的反应比这些人预估的情况好太多了,特别是奇萌来找他的时候,他还在院子里浇花。
“你还好吗。”
“嗯,不太好,但是,可以理解与接受。”
“南农啊.……”
“奇萌,你知道陈炳林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我爱你?”
“不是。”南农微微摇了摇头。
“那是?”
南农把一株花瓣被虫子污染掉的白色夜来香连根拔起,“你看它坏了,坏了就要被丢弃,尽管昨直到昨天之前我还那么喜欢看它。”
“……南农”
“南农!”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Joss出现在陈炳林门外,显然里面的二人都没有想到他还回来,特别是南农,心里瞬间的某些地方突然就软了下来。
“要和我走吗?”门外的Joss望着南农真挚又温柔。
Singto急急忙忙赶回家的时候,别墅里早已经没有任何影子,花园里还能看到一株被丢弃的夜来香和躺在草坪上的水枪,就连卧室里衣橱里的衣服都没有带走。
人仿佛是离开的很匆忙,就像是出去买东西一般,过一会儿还会回来那样,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南农从那天开始便再也没有去上过课,后来一打听老师说他早已经退学了,这个消息把Singto听的心下一惊。
“陈炳林。”
“嗯,哥怎么样找到了吗?”
“好像……他好像消失了..”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学校也退学了,他家里也一直没有人,就连奇萌也联系不到他。”
“……哥,求求你。”
“他应该走了,Joss也退学了……对他们两个可能一起离开了,对不起啊,Nong。”狮子少有的真挚与小心翼翼。
陈炳林从小就倔的不行,想玩小朋友的玩具就向别人要,别的小朋友不给他就抢,他父亲说,我这大儿子关钟鹏和老二singto,二人一个优雅沉稳一个温柔安静,可唯独这个小儿子就跟邪了门似的,就像从山上跑下来的土匪那般能嚯嚯。
但是,即便如此陈炳林却没有挨过几次打,原因是他有两个哥哥,小一些的时候他调皮捣蛋,他二哥singto就替他挨打挨骂,再大一些的时候他打架斗殴就是他大哥关钟鹏出来给他擦屁股。
以至于到了最后,陈炳林变得无法无天,不过有一句老话讲的特别好叫做一物降一物,这句话用在陈炳林身上可再合适不过了,当时刚在打架斗殴的行业中崭露头角的他,这也不成想一转身便碰上了南农,这哪里还有心思和身边狐朋狗友鬼混,每天一下课就提溜着书包就往人南农学校跑,时间一长了南农学校的警卫都认识他了,有些时候他忙过不来,警卫大叔还会向着南农询问他的消息,每每这个时候南农就把书包甩他脸上,“陈炳林你他妈的很闲是吗?”彼时的南农可算不上是一个好脾气的男孩。
南农当时由于家庭的环境的原因,性格上的缺陷逐渐变得严重起来,胳膊上手腕上没有一处好地方,血痂上添新肉,全是疤痕,而当时的奇萌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南农家,主要目的是看他还活着没,长此以往生病的人逐渐变为两个人,一个南农另一个则是一个奇萌。
一个是因为无边无尽的压抑悲痛,另一个则是日日夜夜心担惊受怕。
总之,那两年的两个人过的实在谈不上好,但是,也不能说差,除了发病的时间,剩下的二人每天扯皮、打嘴炮、玩游戏、打架、当然还有赛车,这些都是乐趣,都是黑暗中会发光的萤火虫,虽然光亮甚微,但是,对于常年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人,可以谈的上是一种救赎。
反复痛苦又欢乐交织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天夜里,那场赛车,那个陈炳林的出现,南农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讲真的他可从未求过老天爷保佑他什么,唯一一次是高中那会儿,陈炳林在他的学校混了个老大,南农觉得这件事情有很大的问题,因为陈炳林那个贵族学校里,没有几个富家小少爷和流氓似的一天天的逃课、打架。
虽然那个时候南农已经命令禁止陈炳林再去参与任何的打架斗殴活动,但是,男生嘛总归是要吃几个拳头或者给别人几个拳头吃,高中的陈炳林对于打架也是要死不活的半吊子,想打又不想打的模样。
南农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陈炳林唯一一次踢到硬石头,和陈炳林起冲突的是年纪主席,因为翻墙逃课,二人起了很大的争执,但是至此二人都没有大打出手,陈炳林虽然说是像流氓,但实际上是一个重情义,明事理,有责任的人,在这一点上南农与表面上旁人看到的东西大相径庭。
但是,随后二人又起了一番争执,这次情况严重太多了,起因是南农去陈炳林学校为数不多等他一起回家那次,南农把身子微微依靠在小巷子里石灰泥电线杆上,歪着脑袋点烟,刚抽了一口,“硬,太硬了,假烟。”南农微微叹了口气心想陈炳林又被街尾处的老大爷骗了。
“这傻子。”南农一边儿暗自腹诽,一边儿又把刚点着的烟弹了出去。
“诺,给你。”
说话的人是南农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南农上下打量了一番,左边胸口别着闪闪发亮的徽章,南农有点走神。
“我说你抽这个吧。”
“啊?哦,谢谢,不用了。”南农摆了摆手谢绝。
“你是来找陈炳林的吧。”
“?!”南农眉头不自觉一皱。
“嗷,我每天都在这里抽烟,我看到你们两个……在接吻,你们交往了。”
“!”南农从警惕的情绪瞬间转换为惊讶。
“你也别太过于惊讶,我每天都在这里抽烟,就在你后面,再加上你们两个也不避人,所以……”
“啊..不好意思没注意到。”南农微微点头示意。
“那么,我们下次见吧。”那个人朝着身后的南农摆了摆手走出了小巷子。
南农的眼神暗了暗。
随后接连几天南农都去了陈炳林学校等他放学回家,那个带着徽章的男孩还是在那个巷子里抽烟,每天两个人都会搭上几句话,就这一来二往两个人便熟落了起来。
“Nanon。”陈炳林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南农正和那个男孩相谈甚欢。
“那我先走了,改天见。”南农不是一个轻易露酒窝的人,但是,他向那个徽章男孩道别的时候酒窝竟浮现出来,看得出来男孩很会聊天,把南农哄的团团转。
“……Nanon。”陈炳林眼看要恼了。
“一会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南农在陈炳林耳边呢喃。
陈炳林先是整个人一愣,随后仿佛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般,用一种盘中餐的眼神望着南农,“呀!我是说真的,你想吃什么食物!陈炳林你别他妈给我乱发情!”
陈炳林挑了挑眉头没有开口,南农记得那一天车子都没有开到家,陈炳林半路在小树林里掐着他的喉咙就给他办了,可这还不算完,陈炳林今天异常的兴奋,带着命令的口吻在神智不清的南农低语:“好好夹着,一会儿你还要用。”
南农心想这人怕不是一个变态吧,“狗泰迪。”
一连好几天南农都没有再去那里抽烟,在巷子里抽烟的徽章男生看起来有点焦躁,每天就像是在等待着神呢,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喂!在等我啊?”魂牵梦萦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农已经爬上了别人家的墙上,微风拂面而来,吹动的不止他黑色的头发还有某个人的心。
“来的很迟。”徽章男生就像是在喃喃自语般。
“你找我做什么啊?”南农左手一抻,从不太高的墙上跳了下来。
“..没什么..”
“那好吧,我先走了。”
“喂!等一下。”
“?还有事吗?”
“我能加你联络方式吗?”
“……”南农挑了挑眉头没有接话,没有得到回应的男孩有点着急,急忙道:“我是这个学校的年纪主席,如果你想知道陈炳林的动态话,我可以无条件给你提供消息,怎么样?”
南农盯着那个徽章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Ter。”
有了联系方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是更近了一些,虽然几乎都是Ter一个人在讲,但是,总比从天而降的陌生人好太多了。
可是陈炳林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是陈炳林自己发现的,南农因为前一晚上陈炳林的折腾休养生息,电话就自己响了起来,他原本以为电话会很快就挂掉了,但是意外的这个人似乎格外有毅力。
“乖,你的电话。”陈炳林把手机拿到他的耳边然后帮他按下绿色接通键。
“喂!还在睡吗?不是说好一起去吃饭的?!呀!你又迟到是不是,南农你……
后面的话两个人都没有听进去,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就是一段争吵,然后便没了声音。
Ter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勾了勾嘴角。
没过两天他就听到了陈炳林与南农分手的消息,“OK!瞄准目标,piu~。”Ter的脸上逐渐露出怪异的笑容。
从此之后,Ter经常约南农吃东西、看电影、乱七八糟一大堆,二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近,这期间Ter明里暗里表白过几次,但是,南农一律进行了冷处理,他也不好再讲些什么。
“你和陈炳林分手了?”奇萌瞪着大眼睛。
“……嗯。”
“听说你还有新姘头啊?”
“……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不是不知道陈炳林是谁啊,哎?南农你不会是告诉我,你要学什么一支寒梅傲雪这种精神啊,咱可不提倡啊,再说了,人陈炳林对你多好啊,你要学会正视自己,知道吗。”
“……”南农不语。
“……跟你讲话呢,你倒是给个音儿啊。”
“我还说什么呀,你说吧,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我主要是担心你嫁不出去。”
“Ter,塔纳萨兰·萨姆通莱,我的新姘头。”
“.……你……”
“你什么你。”
“就只是单纯的觉得你不是凡人罢了。”
“……好话?孬话?”
“真心夸赞。”
“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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