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已经从守盏堂回来了许久,收拾好张哲瀚要住的侧卧,给栀子花浇了水后就坐在院中等瀚瀚回来。见瀚瀚自己推门进来了,他便起身去接张哲瀚身上的包裹,“给我吧,我来拿。桌上我已经倒好了茶,这一路走过来,肯定累了。”张哲瀚也没有推辞就将包裹给了龚俊,龚俊将包裹拿进了侧卧。张哲瀚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不理解,既然秦煜已经看穿了我们,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惊讶,反倒是感觉这事很是稀疏平常。如果没错的话,今天支开我,八成就是两人在合谋这事。可是为什么呢?我和俊俊也没有做什么举止亲密的事情,就是有,也是在屋里,秦煜是不可能看见的。那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快就看穿我们,这又会不会是俊俊告诉他的?张哲瀚想的自己的双眉都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思考的太入神,没注意到龚俊的大手已经摸上了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怎么眉毛都皱到一起了。”一边说一边用手抚平了那个川字,张哲瀚伸手想将龚俊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可奈何他的手比较小,就是抓不住,只能抓住一半。龚俊反手将他的手轻而易举地就包在了自己的手里,坐在了张哲瀚的对面。“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张哲瀚转过身一脸认真的对龚俊说道“我觉得秦煜看穿了我们。你是不是给他说什么了?”龚俊并没有回答张哲瀚的问题而是捏了捏握在手心的小手。“别闹,和你说正事呢,怎么一天没个正经。”说着就从龚俊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龚俊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瀚瀚,手再给我捏捏嘛。”“正经点,现在和你说正事呢。”龚俊见张哲瀚真的急了就开口道“我保证我可什么都没说,其实秦煜会看穿我们,这很正常,就连你能名正言顺地住到夏栀院这主意都是他出的。”张哲瀚更是纳闷“你没有给他说他居然可以那么快看穿我们,你居然还说被他看穿才正常,而且我也不理解秦煜他怎么一点儿不惊讶呢,反倒对我们帮助颇多。”龚俊略带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秦煜的爱人也是男人。”张哲瀚有点惊讶但转而的是释然“那这样一切的事情也就能说的通了。”“其实瀚瀚你不用担心,所有的事情我都有分寸,也会处理好,你只需要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知道吗?”张哲瀚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对秦煜的事感了兴趣忍不住问龚俊“那秦煜的爱人呢?”其实“他的爱人就是江淮,只是江淮并不记得他了。”“怎么就会不记得呢。”“这事得从好多年前开始说起。”
秦煜是镇北侯的独子,而我是平西侯的独子,我们俩家是世交。从小我俩就一起读书练武。六岁那年,我们两家的父母决定将我俩送到云景派学习,我们便一起上了山,拜了师。秦煜生性活泼,很快就与和他志趣相投的温汉宣也就是现在的江淮走到了一起,两人久而久之,也就对彼此生了感情,可好事并没有持续多久,有人就对他俩这事大做文章,导致这事很快就传了开来,江淮的父母不知从那里听到了风声,远从西庆赶来执意要将江淮带回家与他的远方表妹成亲。江淮死活不同意,他父母见江淮态度强硬,只得一起商量让江淮母亲以死相逼。江淮没办法,只得和他父母回了家。秦煜放心不下江淮,便偷偷地跟在了江淮与他父母的后面,秦煜身为世子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江淮见秦煜不惜千里追夫,心里更是疼苦难耐,几番压力逼迫之下,在新婚夜江淮就被逼疯了。江淮的父母见自家的儿子疯魔了,便将这一切怪在了阿煜身上,阿煜见不得江淮受苦,就在江家门前跪了三天求江淮父母应允他带江淮前往南部寻找大夫医治江淮,可江淮父母好说歹说始终不同意,没办法秦煜只得设法将江淮带回了侯府,秦伯伯秦伯母也听到了别人的风言风语,起初他们也是不信的,可看到阿煜亲自带回已经发了疯的江淮,他们不得不信自家的儿子真的是如外人所言的那样。秦伯伯夫妇也不同意阿煜独自带江淮前往南部就医,秦煜实在没了办法就写信向我求救,收到信我便立刻下了山将江淮带到了我的一处私院中妥善安置下来。阿煜有好几日都不曾来看江淮。我也不知道发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再见阿煜时我只知道阿煜让秦伯伯他们接受了江淮,于是秦伯伯派人保护江淮阿煜两人一路向南寻找鬼医。费尽千辛万苦找到鬼医后,鬼医治好了江淮,同时也改变了江淮的相貌。改变江淮的相貌是阿煜要求的,因为他怕江淮遭人非议,害怕他被人说闲话,所以他就求鬼医改变了江淮的容貌。可偏偏造化弄人清醒后的江淮谁都没忘,唯独忘了阿煜。而鬼医告诉阿煜“这便是代价,换貌的代价也是治病的代价。”阿煜一心只想让江淮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于是他就命下属在扬州寻了一座雅静的宅子将江淮一家安顿在了扬州,又让他们改名换姓,让他们一家彻底远离了是非。安排好这一切后他回到晋安拜别了秦伯伯夫妇便回了云景派,而江淮也回了云景派,两人现在也便是你现在见到的这般样子了。一个守着过去不放手,一个却偏偏忘记了所有。看到秦煜受苦我实在不明白就问了他为什么就非江淮不可,到现在我都记得他当时说的每一句话,他告诉我说“喜欢一个人无关性别,无关家世,无关相貌,只是在特定的时间就心动了,那心动就像星星之火一样,本以为是最不起眼的,可是很快他就将整个平原烧了个干净。哪怕知道前路是火坑,是深渊,可就是想甘之如饴地跳下去。”这些年了,阿煜一直不肯忘记。也放不下。我劝过多次,可终究还是他一人承担了所有。做兄弟的也没有办法,好几次我都想将那失魂散给他吃下去叫他一忘解千愁,可终究不能,仔细想想现在的他也是好的吧,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喜欢的人和自己在不在一起不重要,只要他平安喜乐,自己能亲眼看着他开心这些就够了,其余的早已不在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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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