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终于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平心而论,他觉得试题并不算很难,考得也算顺利。
考完后,贺峻霖拒绝了一众同学的聚餐邀请,除了晚上最后的谢师宴推头不开,但凡能推的聚会邀请他一概都推辞掉了,想着家里那个不安分的小男友估计现在急的正在家里上蹿下跳的没把家拆了,贺峻霖不敢耽搁太久,只是确定了谢师宴的时间,看了看时间还早,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就往家里赶了。
再不回去,估计那二哈就冲出来找人了。
贺峻霖慢慢的喝完了一碗精心熬制的冰糖雪梨银耳汤,看着惨兮兮蹲在自己面前一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求知若渴又不敢问的严浩翔,忍不住的笑了,“干嘛拧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考的很好,非常顺利,我没有紧张发挥得也还可以,放心吧。”
严浩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他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终于站了起来坐到了贺峻霖的旁边,拱进了一个月不见日思夜想的人的怀里,开口是满腹的委屈,“你终于回来了,这一个月我难受死了,又不敢问又担心,幸好高考只有一次,不然再来这么两次,我真的会被逼疯的。”
贺峻霖笑了,轻轻的拍了一下怀里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佯装生气的说:“信任呢?还再来两次?你是在诅咒我考不好吗?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可不敢有这种意思,严浩翔吓得一下子坐直了,开始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说,我很想你,你高考我又不能打扰你,我!我、我、”
“噗嗤!”贺峻霖看的小孩儿顿时慌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再也憋不下去一下子笑了出来。
严浩翔看着贺峻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这人根本就是逗着自己玩儿的。
我这么关心你,你拿我寻开心?
严浩翔怒了,一下子就把人扑在了沙发上,泄愤似的胡乱的在人脸上乱啃,忿忿的说:“贺峻霖,你太过分了!”
贺峻霖笑着应承了下来,制止住了胡闹的小男朋友,想和他说一下晚上谢师宴的事情,管家伯伯却走了进来。
管家伯伯笑得和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代表远在日本的父亲向贺峻霖表示慰问,并且说,严父的意思是相信贺峻霖不会让自己担心,等到成绩出来之后,填报了志愿,就让人安排一下,他和严浩翔两兄弟好好的出去旅游放松一下,至于地点,就看两兄弟自己商量。
贺峻霖和严浩翔在一起了快两年,这件事情却一直没有告诉父亲,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心虚,两个人都默契的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
少年人的恋爱冲动而不计较后果,推崇的是活在当下,珍惜现下的每一刻,开心快乐就够了,以为人生一场长乐未央,却不知道珍惜当下固然重要,可相爱是一辈子的事情,长远的谋略也是必不可少的。有些东西是从一开始就埋下的隐患,会在未来的某一刻让这一份看起来仿佛坚不可摧的感情一击即溃,至此而悔不当初。
面对严父的关爱以及信任,贺峻霖从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虚,他有些尴尬的应了下来,送走了管家伯伯,看着同样有些沉默的严浩翔,又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把话题岔开,询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晚上的谢师宴。
很多想不通的东西那就不想了吧,有什么关系呢?避而不谈自然就无所谓对错,无所谓纠葛了。
可,真的没关系,真的无所谓吗?
十几天后贺峻霖的成绩出来了,果然发挥的很好,以他的成绩可以上全国最好的科技大学,贺峻霖毫不犹豫的报上了父母以前的学校,打算跟随父母的脚步,学有所成之后接手父母未完成的研究,达成二老的夙愿。
志愿填报上去的时候,严浩翔苦着一张脸趴在他旁边,有些愁闷,“怎么办呀?你报了科大,我以后还怎么跟你一个学校呀?”
贺峻霖看着自家愁云满面的小男友,有些好笑的提醒,“不一定非得在一个学校啊呀,阿严成绩也很好啊,考上京都的一所好的商业大学并不难。”
严浩翔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可我不想和贺儿隔太远。”
贺峻霖扬了扬好看眉毛,“你忘了科大旁边就是京都最好的商院吗?”
严浩翔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顿时安心下来了,开始拉着贺峻霖商量着旅游的地方。
两个人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纠结了又纠结,最后两个毫无思绪的人无奈的决定用抓阄的方式决定预定下来的六个地点。
贺峻霖把最后选中的纸团慢慢展开,严浩翔也好奇的凑了上去,纸团上面赫然印着两个字——海南。
于是就这么简单粗暴的决定了毕业旅游的地点——海南的海口市。
其实两人一开始是想去三亚的,但是考虑到旅游旺季,三亚是著名的旅游城市,两人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怕拥挤,其他的城市又不太熟,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剩一个海口市可以去看一下了,于是便当机立断的决定了去海口游玩七天,然后再回深城。
其实这次谢师宴贺峻霖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无奈自己的恩师也在其中,他无法不去向他老人家辞别,感谢老恩师三年以来的细心教导,所以他还是去了。
贺峻霖领着严浩翔悄悄的在人流末端进去,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会场中间的班主任还在长篇大论的讲一些没有用的慷慨陈词,祝福语无非也就那些,贺峻霖没心思听也懒得听,他低下头,悄悄的在严浩翔耳边问人想吃什么。
台上用话筒扯着大嗓子说话的人声音刺耳到严浩翔头疼,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向自家的哥哥兼男友提出了申请,“哥,咱不吃了吧,这也没什么好吃的,人又多又杂又乱又吵,咱一会儿这无聊的会散了,一起去外面自己吃。”
贺峻霖顺着他嫌弃的眼光环顾了一下四周,了然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好,待会儿会散了,咱们再自己单独去吃,抄手怎么样?”
严浩翔听到后原本皱着的一张脸一下子舒展了起来,有些开心的狂点头,“好!我要吃大碗的。”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贺峻霖看着自己的小男友,笑得有些无奈。
他担心人渴了,起身帮人拿了杯果汁,才转身往回走,就看见了教授自己语文的恩师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一身正装高高瘦瘦的人,他连忙把果汁放了下来,迎上去向恩师问好。
老先生笑呵呵地应了下来,慈祥的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关心了两句高考的情况,贺峻霖懂事的回应着,只说没多大压力,让人放心。贺峻霖说着想把老师往严浩翔那边的引,这位老师是自己父亲生前的前辈兼好友,与贺峻霖而言亦师亦亲意义非凡,他想让严浩翔认识一下。
贺峻霖还没把人领着往那边走,一直站在老师旁边默不作声的人却突然伸出了手绅士的等候着贺峻霖握手回礼,“霖霖,毕业快乐。”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贺峻霖心底一惊,他有些失态地抬头看上那个一开始就被他忽略的人——面前西装革履面带微笑的人不就是之前向自己表白的那个学长吗?
贺峻霖有些尴尬的和学长面对面坐着,手里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的戳着他刚刚给自己拿来的蛋糕,有些隐隐的着急,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严浩翔那边是什么情况,找不到自己,估计又得急了。
学长看出了贺峻霖的心不在焉,放下了手中端着的酒杯,两手交握在了一起轻轻的靠在了桌子上,“一年多过去了,我还是等到了你毕业。”
贺峻霖知道他想说什么,有些事情非得挑明了说的话,那就尴尬了,而贺峻霖最讨厌的就是尴尬,他笑了笑,没搭话只是默默的把话题扯开了,“比不上学长,考得将就而已。学长现在在哪所大学?看起来发展的不错。”
学长笑了,有些放松的往椅子上一躺,端起了红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不怎么样,在京都的商学院而已。”
他把红酒杯轻轻的在手上转了一圈,看着贺峻霖的眼睛眼神全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峻霖,别把话题带走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呢?”
贺峻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简单粗暴的单刀直入,手里戳着蛋糕的不锈钢叉子力道一下子没收住,直直的敲在了盛着蛋糕的玻璃碟子上,发出了一声有些刺耳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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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