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作孽的大石头上多了一个人的衣服，只不过都是湿的，摊在石面上晒着月光。

王一博将啤酒打开递了一罐给肖战：“能喝吗？不能喝不勉强。”

肖战白了他一眼接过啤酒喝了一口，王一博靠在石壁上，两个人沉默着没有说话，耳边只有溪流声。

王一博喝酒有些猛，他一罐啤酒几口就喝完了，他将易拉罐放在石头上朝肖战问着：“你还喝吗？”

肖战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还有一半。”

王一博没管他，又开了一瓶。

肖战看了他好几眼，想起昨晚，他忍不住问着：“你有酒瘾？”

王一博摇摇头：“没有。”

“那你……”

“想喝而已。”

王一博回答着。

肖战说：“那就是有酒瘾。”

王一博叹了口气，他看向肖战说着：“真没有……”

话毕他想起什么，他问到：“昨晚你什么时候走的？”

肖战的一罐啤酒终于喝完，他将空的易拉罐放在水中又拿起来，如此反复，像是有些漫不经心：“你醉过去了我就走了。”

王一博沉默了半晌：“我不是故意吼你，我喝多了。”

肖战的易拉罐终于装满了水，他将水又倒了出来。

肖战：“我知道你喝多了，不然昨晚我准揍你。”

王一博没了话说，两个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肖战开了口：“我上去了，要泡你自己泡吧。”

“肖战。”

王一博叫住他，肖战在月光下回头：“什么？”

王一博看着他问：“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的笑容是真的吗？”

肖战皱了下眉头，像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王一博朝他走近：“还是一开始就是演的？”

肖战微微叹了口气：“随你怎么说，但……我是恒安顾问这事儿对你有影响吗？”

王一博：“什么意思？”

肖战摇摇头，他上了岸：“我觉得不该有什么影响。”

肖战拿起衣服甩了甩，湿的，穿不了。

王一博也上了岸：“就这么回去吧。”

肖战没了办法，只有拿上衣服鞋子只穿了个裤衩和王一博回到了帐篷里，把灯按亮的那一刻，王一博才知道这决定下得有多愚蠢。

他转过了头，从背包里拿出新的衣服，随后又停下了动作。

“把灯关了吧，我要换内裤。”

肖战依言关上了灯，王一博一口气松了下来，他摸黑将湿透的内裤脱下来，换上的内裤才提到膝盖，帐篷里的灯又亮了。

王一博连忙把裤子穿好，他听到了肖战的轻笑声，王一博回头，见肖战笑着朝他说：“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磨磨唧唧的。”

说完他转了身背对着王一博脱掉了湿内裤，换上了干净的……

他微微弯腰时王一博可以看到他背后凸起的脊柱和身侧的肋骨，王一博轻皱了下眉头，肖战太瘦了……

于是他心口如一地问着：“你平时不吃饭的吗？”

肖战套上睡衣回头：“什么意思？”

套上睡衣的肖战莫名地让王一博觉得还不如刚才自在，特别是配上他现在半干的头发……

见王一博不说话，肖战又问了一遍：“说啊！”

王一博摇摇头躺了下来背对着肖战：“睡吧，太晚了，明天还有正事儿要干。”

肖战满头雾水，索性也不问了，他将灯关了也躺下，安静了一会儿后他说：“明天……我不让你。”

王一博躺平了身子，他和肖战中间隔了一个巴掌的距离。

“也没让你让我。”

肖战朝他看过去：“好，那我们各凭本事。”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又踏上了大巴车前往会场，会场已经布置完毕，所有的企业都有自己的展台，饭吃过后所有人齐聚展厅。

恒川的展台和恒安展台挨着，王一博穿上了厂服，他伸头看了肖战一眼，见他还是一身西装革履，他又坐了回去，觉得从气势上来说自己就已经输了。

展台前的客户来来去去，王一博拿着企业介绍书一遍又一遍地讲解，三个小时过去了，意向书签下了四份。

王一博抽了个空隙伸头又看了一下隔壁，见他桌上一份意向书都没有。

王一博皱了下眉头，他敲了敲隔板，肖战看过来，王一博朝他问着：“你干什么呢？玩儿呢？”

肖战耸了下肩：“你管我呢？”

说话间一个男人走到肖战展台前，他问着：“你们接小单吗？”

肖战坐了回去，他扬起了笑容：“多小的单呢？”

那男人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卡盘接吗？但我只需要100套。”

肖战点了下头：“当然接，咱们厂大单小单都接，卡盘需要三爪的还是四爪的？还是有什么别的要求？”

那男人笑道：“就普通四爪，合金钢。”

肖战拿出了第一份意向书：“可以，没有问题，那咱们签份意向书怎么样？”

男人拿过笔签上了名字，肖战将补充信息写了上去后与那男人握手道：“多谢谢总，明天我们企业会有专人跟您联系，如果这几天您还在这儿的话可以去咱们工厂参观，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那男人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随后离开了展台。

王一博见人走开才说：“这么小的单子你都接？肖大顾问，我对你的能力表示很怀疑啊！”

肖战却是一笑，他指着王一博展台上的四份意向书说：“你信不信，我这一单抵你四单。”

王一博摇摇头：“我不信，100套你连我一单都比不过。”

肖战点了下头：“行，不信咱们走着瞧。”

肖战说完就站起了身，王一博连忙问着：“你干嘛去？”

肖战朝他一笑：“找个地偷懒去，你好好努力吧，争取别输得太难看。”

王一博看着肖战潇洒离开的背影，怎么都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忙忙碌碌一个下午，王一博签下了九份意向书，总的来说没太费功夫，因为在西区这个地方，恒川和恒安算是企业代表，但现在恒安的负责人已经溜号了，所以客户自然而然走到了恒川的展台前，但考虑到工期冲突，所以王一博只接收了九个单，而其他的一些他觉得不是很重要的单子则推给了其他厂子。

晚上他们在酒店举行了庆功宴，这次由政府牵头的交谈会取得了一个不错的好成绩，肖战回来的时候换了一身休闲的衣裳，他正坐在王一博身边玩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