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闻声打了个哆嗦,莫名其妙的看着龚俊,“这不是即兴发挥嘛,张老师接的多好。”
宋阳则束手看着这一幕,表情玩味。
导演折回座位,回看了刚才的片子“龚老师刚才接的也不错,就是接的时机不对,这样,我们调整一下,待会拍下一场戏,师尊要废宫倾雪百年功力的时候,你再像刚才那样暴走,这样感情走向是对的,不过,揪师尊衣领什么的就过了,可以换成扑到宫倾雪身上。”导演说完,欲言又止道,“对了,龚老师啊,你可以尝试着把刚才的感情爆发力用到跟宫倾雪对戏的时候,很真实,很打动人。”
被点名的龚俊情绪还未平复,他直勾勾地盯着不肯看他的张哲,心里不断的盘旋着一个念头:我要带他走,我要带他走,我要带他走!
“龚老师?龚老师!”导演唤了他好几声,龚俊这才把视线转向了可怜的导演。
导演看着他摇了摇头,心想:你这大牌耍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来,准备下一场戏!宫倾雪受罚!”导演喊道。
白玉跟张哲结伴回到原来的位置,小声询问,“张老师,怎么倒下去才好看?手臂呈多少度?身子离地多少?”
“手指向前,这样不会显得上肢短。”张哲说着,摆回了方才被踹倒的姿势。
拍摄继续。
龚俊继续演绎,“师尊若要废倾雪师妹的功力,弟子愿意替她承受一半的处罚!自领五十年!”
导演看着机器里的这一幕,表情有些难看,“这……不像是在求情,倒像是要宰了师尊……”
副导演马上会意,高喝一声,“卡!重来!龚老师,表情要恳切,急切,不是怒火中烧,再来一条啊!”
张哲趴在地上注视着龚俊高大挺拔的背影,忽然开口道,“导演,我有点头晕,可不可以休息十分钟?”
此话一出,工作人员纷纷松了一口气。
妈耶,经过刚才那剑拔弩张的一幕,他们急需找个地方好好的八卦一番。
导演也乐得让演员去调整状态,大手一挥,“好!那就休息半小时吧!”
机器一歇,各个小组的微信群里不断的弹出各种消息。
【龚俊跟宋阳真的有过节!】
【张哲跟白玉真的有一腿!】
【我倒觉得龚俊跟张哲不太对头!】
身边的人忙着摸手机,龚俊则忙着跑到张哲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上下左右的查看,“张老师,你头晕?中暑了吗?”
张哲看着他那张写满急切和心疼的脸,已到嘴边的那句“废话”愣是没骂出口,“这才三月份,中什么暑。”
说完,张哲拉下长袍的衣袖盖住手,不动声色的扯着龚俊向场外走去,“跟我来。”
“张老师,你让我看看你的肩膀。”龚俊跟在他身旁,眼神一直在他的肩膀上打转。
“闭嘴,哪里没有人?”张哲观察着周遭的人,声音压的极低。
龚俊,“我的房车。”
张哲,“那你带路,避着点人。”
“放心,小叶她们一直帮我盯着,不会有站姐和狗仔的。”
守在龚俊房车门口的司机老钱远远的看见自家老板拉着另外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奔了过来。
待两人走近了,老钱惊叫出声,“张……”
还没等他喊出全名,龚俊身后的小叶马上冲他使了个眼色,“别出声!没人吧?”
老钱也是见过世面的,连忙点头,“么得人,安心嗦。”说罢为两个人打开了车门。
龚俊闷头上了车,又转过身来,对张哲伸出手。
这个动作让张哲有一瞬间的恍神。
他差点忘记了,两年前他也经常这样走在他的前面,只为了能转过身来拉他一把。
原来那段时光里的那个人一直都在。
张哲把手递到龚俊的掌心,借力上了车。
车门“轰”的一声关上。
龚俊尤自保持着拉着张哲的姿势,待门关上,他猛的一使力,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了下,“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张哲笑道,“没那么娇气,不过就是踢了一脚,我反应多快啊,用胳膊撑住了。”
龚俊不接他的话茬,自顾自去扯他的衣领,“宋阳平时有健身,他力气不小,而且这一脚就是故意的,肯定踢的很重,你不是都头晕了吗?快让我看看。”
张哲一边往回扯着自己的衣领,一边安抚几乎要发狂的某人,“真没事,我没头晕,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我觉得你那个状态不行。”
龚俊恍若未闻,继续扯他的衣领,“让我看看!我这里有药……”
话未说完,正忙着的手忽然被人轻轻的握住了,龚俊一愣,终于停下了动作。
“俊俊,你要看我就给你看,你先冷静一下。”张哲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龚俊不可置信的松开手,抬起头看着他面前的人。
张哲灿若星辰的双眸正定定的望着他。
龚俊怔愣了几秒,表情木讷的开口道,“张老师,你喊我俊俊,真好听……”
张老师不是没喊过他“俊俊”,但是,这是唯一的一次,他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不想掩饰不去克制的感情。
张哲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收一下情绪,你刚才那个样子没办法继续拍摄,再NG几次会被人诟病不专业的。”说罢,又笑着捶了他一拳,“别把我当成小姑娘,宋阳有健身,我就没有胸肌腹肌了吗?踹一脚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这点事小的连蚂蚁都不如。再说我坚强着呢,好歹也拍过十年的戏,什么对手没遇见过,要把危机变转机,你别……”
张哲正连珠炮似的说着,身子忽然被一副有力的臂膀牢牢圈住,整个人被笼罩在龚俊宽大的白袍下。
“张老师,我受不了……”龚俊埋首在他颈间,声音暗哑,“我受不了别人那么对你,我却只能看着,我,wo受不了你说‘坚强’。”
张哲被抱了个措手不及,他仰头靠在龚俊的肩膀上,待听到这番话后,长眉微微一皱,心中升起一股无法言明的酸涩。
酸的是,他一直把‘坚强’当作自己的座右铭,用来对抗一切困难坎坷。
涩的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希望他不要‘坚强’。
‘坚强’是多么强大的一个词,又是多么可怜的一个词。
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才会一直要对自己说‘坚强’。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如果没有‘坚强’,他这一生该如何自渡,又如何渡人呢?
宝们,这段时间有你们,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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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