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落着的针管细长尖锐,针尖亮光恍惚间有些刺眼。
肖战在氤氲水汽中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血液微微冰凉,是药剂镇压暴虐因子导致的后果。
在深山寺院的生活清苦但平和,他纵然在很多时候痛苦不堪又缺乏医助,可过的生活无波无澜没有变数。
肖战扪心自问,他到底是为了体验校园生活,消除阴影,还是因为母亲的告诫,不得不来尝试着摆脱痛苦。
这次被绑架,虽然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母亲难道会不知道吗?
他垂下头,乌黑如鸦羽的眼睫被水珠淋湿,触目所及的小腿也众多新鲜伤痕,大约是一夜奔逃被树枝杂草剐蹭留下的。
水汽蒸腾,他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一瞬间再难沉静,喉咙哽住说不出话。
“哥哥,哥哥,哥哥...”
清脆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开关门和走路的脚步声逐渐走进。
“哥哥在洗澡吗?还要多久啊?”
肖战愣愣地看见磨砂玻璃门上印出黑乎乎的影子,小孩一只手按在门上眼巴巴地喊他。
虽然知道王一博看不到自己,但是肖战也忍不住紧张起来,他张了张嘴回复:
“我...很快就好。”
王一博噢了一声,乖乖蹲在门口不动了,一只手在磨砂玻璃上印出掌印,五根手指头不安分地乱抓:
“哥哥你有没有受伤?我腿上和胳膊上都流血了,阿姨走了,没人给我抹药,你可不可以帮我?哥哥,我好困啊...”
小孩打了个哈欠,黑乎乎的脑袋抵在门上,整个人都有点摇摇晃晃的感觉。
肖战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草草擦洗一遍,将所有愁绪抛之脑后,小孩单纯快乐,好像每次都能驱赶走他的烦恼。
系上浴袍,肖战把针管丢进垃圾桶,这才赶紧去开门。
恐怕再晚点,王一博都要蹲在门口睡着了。
开门的瞬间,肖战及时地用手托住小孩,这才避免了摔倒的惨剧。
“哥哥,呼—,你好香啊。”
王一博拽着肖战的手站起来,睡眼朦胧地将他往床边拉。
这是第二次小孩说他香了。
肖战笑着摇头,目光落在他晕红的眼角,兴许是也刚洗过澡的原因,王一博脸颊微红,嘴唇湿润,含了雾气的眼睛愈发澄澈无辜。
打眼看去,是有种勾人的意味在。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肖战急忙瞥开视线,将心神控制在小孩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
冷白的皮肤在室内几乎发光,鲜红的伤痕就遍布其上,平白给人脆弱凌虐的错觉。
他喉结上下滚动,狼狈地挪动身体坐地离王一博远一点,水迹未干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绯色。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王一博极轻地勾了下唇,不着痕迹地露出精致锁骨,换上泪眼汪汪的可怜表情去叫他:
“哥哥,好疼...”
明知道是指伤口疼,偏生肖战突兀地想起不合时宜的画面来,他疑心是体内的暴虐因子作祟,否则怎会对尚未分化的一博弟弟这般...
可是,王一博凑过来仰起脸看他,完美的下颚线下是性感的喉结,明净的锁骨一览无余。
少年抬着手指求安抚,圆润修长的指腹处赫然一道细细的伤口,浸了水后周围发红,脆弱又楚楚可怜的样子。
阳光正烈,给小孩黑色的头发打上金色绒边,柔软到了极点。
肖战咬住脸颊内侧的腮肉,一时间无所适从,手背无措地摁在床边,触到床上的软膏管子,眼前的人还在信赖地等待他涂药。
面上血脉鼓——动,他知道自己一定脸红的要命。
“哥哥?”
小孩失落地低了低手,尾音颤落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带上了哭腔。
哥哥不愿意吗?是我太笨了...这种事也要麻烦哥哥...
未说的话都写在眼睛里,水蒙蒙的丹凤眼褶皱明显,张合间长睫拂动琉璃,似乎要沁出泪来。
心底的躁——动愈发明显,这个样子的王一博有种让人想要施——虐的美感。
想要...将人按住分毫不得动弹。
“我...”
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肖战按捺住血液中流动的热,从可耻的念头中抽出心神,暗自唾弃自己的可恶行径。
这是一博弟弟,尚未分化,年龄还小的弟弟!他受了王叔叔的托付来照看小孩,怎么能生出这样阴暗的想法来。
混——浊迷离的桃花眼逐渐清醒,肖战喉咙哽住说不出话,只能慌慌忙忙地把转身想要离开的小孩一把拽进怀里。
动作幅度有些大,王一博一下子撞到肖战的胸膛,炙热的体温自后背传来,他受惊地没反应过来,垂着脑袋愣愣地按住床沿。
热了...吗?
眼角闪过一丝流芒,他不着痕迹地往后蹭了下,将身体彻底窝进肖战怀里,几乎严实合缝的接触能清楚体会到每一寸反——应。
“哥哥?”
小孩惊慌失措地僵住身子,柔软的脊背轻轻颤抖,哭音弱小无助,蕴含着不明所以的恐惧。
肖战瞬间红了脖子,他实在没料到自己会...急忙把身体往后撤,短促的呼吸声略过耳廓,难言的兴奋传达神经。
王一博离了他的怀抱,倏然跪倒在地,偏着头拿一双无辜的泪眼看他,小孩并不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地遵从内心恐惧。
巨——大的自我憎恶涌上心头,肖战感觉自己连嘴唇都火辣辣地滚烫。
他几度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看着小孩坐在地上,纯棉的白色浴袍松散地挂在身上,连肩——膀都若隐若现。
是暴虐因子在作祟抑或是人性本恶,肖战分辨不清,只能无声地替人将衣服拢紧,再拿出药膏朝小孩示意。
像是一场默剧。
王一博眨了眨眼,润湿了睫毛,但是他没有哭,而是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让他涂药,甚至还小声地安慰:
“哥哥是易感期快要到了吗?我好没用,还没有分化,闻不出哥哥的信息素怎么样...会很痛苦吗?一博应该怎么做?”
小孩的喉结出奇地硕——大迷人,伴随着紧张地吞——咽,滚动间愈发明显。
肖战暗自吸了口气,瞥开视线,专注地抽出棉签给人涂药。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这是弟弟,一博弟弟,不能生出旁的心思,这不应该,是不对的。
可惊鸿一瞥的心乱带动身体,细小如蚂蚁的渴——望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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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