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景总是不长,再美的梦也会有醒的那一天。
这是第三年的一个冬日。
宫里传来了一份诏令。
靖安王只娶了一个正妃,也就是温客行的母亲,而靖安王也只有温客行一独子,想安安分分做一个闲散世子是不行的。
今年秋季边关就连续传来好几封战情急件,请求宫内的兵力支援平反巴思一族。
北冥国文臣多于武将,靖安王又是武将中的一枝独秀,身为一枝独秀的独子,哪里有不上战场的道理?
朝廷内的大臣纷纷举荐靖安王温如玉的独子温客行,几日内不停有人上奏,皇帝虽有些顾及温客行还未到弱冠之龄,但眼下的形势只有此法,最终还是下了诏,并在两日内就要随着军队出发。
靖安王妃比谁都不希望温客行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夫君和孩子都不在身边,偌大的府邸,日子难渡。但皇命难违,阿衍这次怕是非去不可了。
晚宴时靖安王妃把温客行和周子舒喊了过来。
“阿衍……絮儿……今日宫里来下诏了”靖安王妃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母妃,是有什么事情吗?”温客行有些疑惑。
周子舒与温客行对视一眼,又看向靖安王妃。
“阿衍,你愿意去边关吗?”
“母妃,为何这样问,是发生何事了吗?”温客行有些紧张。
“我与你父王结发后感情很好,没过多久你就早产了,我身体也不是很好,后来你父王不愿我受苦,便只生了你,也没有纳侧妃。”
“今日刘公公来府里传诏,阿衍,你得去你父王那里助你父王平定巴思一族。可……可为娘不愿你去。”靖安王妃眼眶里微微泛着泪光,白皙的脸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周子舒看向温客行,温客行像是早已猜到了般,轻轻握住了靖安王妃的手。
半晌。
“母妃,我去。”
周子舒收回目光,垂下了眸,心里有些难受。从私心上来说,他不愿温客行去冒险。但他明白,皇命难违。
“你父王去了那边,也有一年多没回来了,如今你也要离开,这诺大的一个府邸,就剩母妃一人了”靖安王妃拿出手巾擦了擦眼泪。
“母妃,你别难过,父王那么厉害,肯定没问题的,我去了会听父王的话,同他一起击退巴思族后便回来。”
“阿絮也在家里,母妃你别怕。”
说完温客行偷偷瞄了一眼周子舒。
周子舒调整了一下情绪,安慰道:“阿衍说得对,百姓都说王爷有勇有谋,阿衍也很聪慧,一定能凯旋的,王妃不必担心。”
“好了母妃,快吃饭吧,我和阿絮练了一下午剑都饿了。”温客行说着夹了一块鸡肉到靖安王妃的碗里,又夹了一块给周子舒。
吃过饭,安顿好靖安王妃后,两人一同走向墨轩院。
周子舒走在前面,这三年,两人都长高了许多,虽然周子舒比温客行大一岁,但温客行这两年不知吃了什么,现在已经比周子舒高了快半个头,每次周子舒同温客行讲话都得微仰着头,久了脖颈就不那么舒服。
后来不知何时开始,每当周子舒要与他说话时,温客行都会主动侧下身凑近去听。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一种习惯。
在回院子的路上,周子舒走得很慢,温客行能感受到周子舒的情绪,没说什么话,就习惯性地默默跟在周子舒身后。
走了一会儿周子舒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问温客行。
“温客行,你想喝酒吗?”
温客行停下脚步顿了顿,知道周子舒心情也许不太好,他又何尝不是呢。
温客行没有回答他,而是拉着他往后院走。
“温客行,你要带我去哪儿?”周子舒不知道温客行要干嘛,索性随他拉着。
温客行知道后院里有酒,以前和赵石一一起偷偷藏了几瓶桃花酒在后院的梅花树下,那是他赵石一之间的秘密。
温客行想着改日再跟赵石一解释。
他们来到树下找了把铁楸,挖出来了一个一个小箱子,打开后里面有三个白瓷瓶。
“嗯,很香。”温客行拿了一瓶出来凑到鼻前嗅了嗅。
“母妃说这是四季山庄的桃花酿成的酒,之前有一次府里置办父王的生辰宴,我和石一偷偷拿了几瓶出来。”
“结果哪晓得石一酒量太浅,一瓶没喝完就醉得不省人事,第二日我们就把剩的三瓶埋在了这树下”后面的事温客行突然想到什么又问。
“阿絮,你会喝酒吗?”
“会吧”周子舒犹豫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说道,他只知道以前母后不开心时就会饮酒,喝完睡一觉什么不开心都没有了。
虽然知道这是自我麻痹的一种方式,但他却很想要尝试一次。
说完便接过温客行手里的酒,刚打开就闻到了浓郁的桃花酒香。
还没等温客行说话,周子舒就仰头将酒灌入了口中,谁知周子舒喝得太急,差一点呛到。温客行接过酒瓶又赶紧给他顺了顺后背。
心里没有底的温客行只拿了一瓶出来,不太敢让周子舒喝多了,于是把剩下的埋了回去。
“我拿回去喝,可以吗?”周子舒问着温客行。
“好吧,那你别喝多了”温客行有些犹豫,把酒瓶缓缓递给他,不放心地嘱咐着。
过了会儿,回到屋内温客行心中隐隐不安,总担心会出什么事,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到周子舒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门,没人应,又敲了两下。
半晌,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子舒晃晃悠悠地起身给温客行开了门。
温客行看着满脸通红的周子舒,像是想起什么,拿过周子舒手里的瓶子晃了晃,果然,一整瓶都喝完了。
温客行满脸疑问地看着周子舒,周子舒不明所以,歪着头略含着水光的眼睛也盯着温客行,努力撑起眼皮眨了两下。
“你……你杵在门口做甚?进不进?不进我……我关门了”因为醉酒的缘故周子舒说话些许不利索,准备将门合上。
温客行见状眼疾手快地拉开门踏了进去,刚进门就被周子舒撞了个满怀,温客行被撞得往后退,门也被温客行后背的压力扣住了。
温客行接住周子舒快要倒下去的身体,扶着他坐到床边,用手背探了探他的脸,“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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