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本也是练武之身,身体素质挺好,不过两日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来到学社,温客行看到周子舒走来,笑嘻嘻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过来。但周子舒直接掠过径直走到了温客行身后的位置。某个人的狗狗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夫子自顾自地讲着,温客行心思却不在书上。一会儿戳戳前面的赵石一,一会拿着砚台在桌上转圈圈,周子舒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拍了拍温客行的后背。
“好好听课”周子舒拍完头也不抬丢了四个字给温客行,温客行心想这些每逢过年父王就会给自己讲,比这有趣多了。反正无聊,脑子飞快地转了转,索性转过身跟周子舒讲话。
“阿絮,过几日母亲的生辰了,你觉得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啊?”
周子舒抬起头对上温客行的目光时,正好看见夫子投来警示的眼神,随即推了推温客行“好生听课,下学再议”。
温客行觉得没趣,转身撑着手腕打起了瞌睡。
温客行方才说的话周子舒是听到了,他停下手中笔,思绪飘向了远方。他想母后了,是的,非常想。
下学后,温客行见周子舒急着往院子里走,没等赵石一说完话便跟上了周子舒。
赵石一:……
“阿絮,你为何走这么快呀?”温客行三两步走到周子舒身边与他并排走着。
周子舒没说话。
温客行一向对别人的情绪比较敏感,他觉得周子舒有些不对劲。
似是猜到了什么,随即拉着周子舒的手脱口而出“阿絮,你别难过,日后我母妃便是你母妃,你若是愿意,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会与你在一起。”
温客行说完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周子舒听完盯着温客行,“你为何知道?……韩英告诉你的?”
北方的冬日飞雪不断,一片雪花落在周子舒的脸颊上瞬间便化开了。
温客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下心慌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任凭雪花落在头上、肩上。
周子舒没等温客行回答,撂下一句“我没事。”便绕开温客行离去了。
温客行立在原地,虽说是初冬,穿得厚实却也觉得有些凉意。他转身看着周子舒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觉得空空的。
第二日周子舒没怎么和温客行说话,温客行自然也察觉到了。
“阿衍,为娘怎么觉得今日你和絮儿怪怪的?怎么啦,闹矛盾啦?”晚宴时,靖安王妃把温客行拉到一边询问道。
温客行不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但他觉得周子舒应该不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便随便搪塞了两句。
“没有的事,我俩好得很呢”
回到餐桌时,温客行主动坐到周子舒身边,时不时给周子舒夹菜,讨好味十足。
周子舒倒也没有拒绝,温客行夹什么他都一一吃下了肚,但整个过程没有看温客行一眼。靖安王妃虽然知道两人也许在闹别扭,但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便没再多问,由着他们自己解决吧。
吃完饭过后,周子舒向靖安王妃行完礼便走向院子,温客行随即跟了上去。
“阿絮,你听我说……”
周子舒走了两步突然停下,随即转过身似乎是在等着温客行继续说。
“其实……其实那日你生病,夜深的时间我听见你似乎是做了噩梦,一直喊着母后,你哭了,哭的很厉害,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喊了韩英,问了他,才得知此事的……阿絮,你别怪他,是我让他说的。”
“但我保证,不会同他人说。阿絮,你信我。”温客行边说便竖着三根手指伸到周子舒面前,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险些怼到周子舒,巴掌大的脸被衬托得更精巧了。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突然发现温客行这三个月长高了些,刚来时原本与温客行同高,现在自己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和他对视。
温客行说完心里有点忐忑,他不知道周子舒是怎么想的。
良久,后者伸出手拉下前者立誓的手,顺势将温客行身上的薄雪拍落,又替他拢了拢肩上的披风,轻声道“我知道,走吧。”
温客行没想到周子舒会这么快就不生气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立马拉着周子舒的手往院子里走。
周子舒其实那天本就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么久了,心里藏了很久的东西被别人三两句话就道破,有点难受,至于晾着温客行这件事,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缘由。
回去的一路上,温客行又开启了话痨模式。
“阿絮,明日不上早课,早晨练完剑陪我去东市吧,我想选一件生辰礼物给母妃。”
“好。”
“阿絮,今日课时你有没有听到石一放屁了,那声儿贼大,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
“傻样。”周子舒弯了弯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正捧腹大笑的温客行心想道。
“阿絮,我今天能和你一起睡吗?今日好开心啊。”温客行跳到周子舒前面面对着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慢悠悠地倒着走。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周子舒一愣,片刻后温客行意识到这容易让人误解的话,慌乱解释道“呃……阿絮,我的意思是,今日你一直没同我说话,我都憋了好久,可以吗?阿絮。”温客行一脸期待地看着周子舒。
“好”周子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温客行在自己的屋子里洗漱过后,冬日有些凉,大概是知道自己睡相不太好,便抱了一床被褥过去,进屋时周子舒已经躺下了。
“阿絮?”温客行以为周子舒已经睡了,轻轻地喊了喊。床上的人没有说话,身子却往里面挪了挪,温客行见状也脱掉鞋十分规矩地躺在了周子舒身边,虽然床并不大,但两人都还年少,睡两个人是完全可以的。
“阿絮?你睡了吗?”
“没”
“阿絮,离国会下雪吗?”
“也许不会吧。”
“嗯?”温客行没明白。
“离国皇宫不下雪,我没出去过。”
温客行自是清楚周子舒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觉得有些心疼。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良久,温客行将平躺的姿势换成侧卧,无意识地往里边凑近了些,想要再跟周子舒说些什么。
但此时身旁的人已经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像羽毛一样打在温客行的心尖上。
咚、咚、咚。
不知为何,温客行的心突然跳了起来。眼神还停留在周子舒的侧颜上细细打量着,好似描绘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一样,温客行感觉喉间有些干涩,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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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