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保镖大哥和司机不露痕迹地互换眼神:少爷怎么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惟有桓远神色如常,眼里满是宠溺:“不可以哦,你还没那么值钱。”
白墨脸色一僵,忽然不是很确定桓远还喜欢自己。
他也不跟桓远装,冲桓远翻个大白眼:“那你说值多少!”
桓远遗憾地说:“刚刚你哭坏了我的衣服,所以现在欠我三千五百零三万一千块。”
白墨眨动盈泪的长睫:“可是,你不是说零头不算的吗?”
“小傻瓜,”桓远把他抱进怀里,“加上衣服就是三千六百万,所以我才给你留着零头。”
亲密的拥抱与话语,却让白墨如坠冰窟。
桓远能清楚地听见白墨磨牙的声音,白墨委委屈屈地问:“我在你心里真的这么不值钱吗?”
桓远说:“对。”
白墨又问:“那你还爱我吗?”
桓远温柔道:“小笨蛋,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白墨从债务的巨大冲击中勉强捋清思绪,抱着桓远的脖子撒娇:“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开?”
桓远埋首于他的颈窝,嗅见熟悉的牛奶沐浴露香气,温柔的声音里掺了假,变得比完全冷漠还要让人害怕:“为什么要拿开呢?”
可惜白墨沉浸在小算计里,没空搭理桓远的情绪,他只觉得车内空调的温度有点低,但这不重要。
他在桓远的耳边,用柔软的发蹭桓远的脖颈:“你的腿上放了笔记本,就不能放我了呀。”
然后,白墨就如愿以偿地坐在桓远腿上,路上经过的五个十字路口外加一次堵车,都没有打扰他乱来的兴致。
司机感叹有伤风化,保镖大哥叹为观止,连桓远本人也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有满足过自己的男朋友。
或者说,眼前这个精力无限左戳戳右碰碰,黏人爱撒娇的小妖精,除了脸一样之外,跟他的男朋友白墨有半毛钱关系吗?
白墨还自顾自地宣布不平等条约:“亲亲抱抱一折大甩卖,统统一万块一次,那就像以前一样,你养我,我努力打工赚钱还债噢。”
等劳斯莱斯驶进别墅区,白墨的目光就立刻就被吸引了,他趴在车窗上,瞳中满是别墅的倒影,这份对钱的赤诚像是印在他的基因链里一样。
“哇!”他像是第一次看见迪士尼乐园的小朋友,发出惊叹羡慕的声音。
桓远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白墨想找个有钱人,而他恰好很有钱。
现实永远不会像童话爱情那么简单,桓远自欺欺人地想着,就这么凑合地过一阵子,毕竟他也没时间精力再去找男朋友。
只要白墨留在他身边就好。
白墨舍下所有脸面与铮铮铁骨,嘤嘤呜呜地哭了几天,也没见桓远心软,反而因为哭坏了高档物品而倒欠了一堆账。
柔弱人设走不通,开始装可爱卖萌撒娇,他苦心研究绿茶秘籍,甚至学会了气泡音。
简直奶狗本狗!
桓远就露出牙疼的表情,把他关在房门外,半夜再悄悄抱回来。
像原来那样维持腼腆青涩人设,桓远根本不信就算了,还老拆台。
那天白墨坐在窗前看书,阳光洒落在书页上,画面极其美好。
桓总大手一挥:白先生爱学习,把他的网给我断了,换个青少年机。
白墨大惊失色,一个滑跪抱住桓远大腿:“呜呜呜我再也不学习了!”
桓总淡定地把他打横抱起,丟进卧室。
白墨激动地想,好机会,是时候施展刚学的《好男人48式》了!
他在柔软的被子上打了个滚,老肩巨滑地露出漂亮的锁骨与肩膀,再摆出完美s曲线。
桓远倾身,被他拽住领带,距离暧昧。
他沾沾自喜:耶,没有人能抵挡纯欲风白小墨的魅力!
桓远迟疑地问:“你贪图我的美色,想反包养我?”
白墨当场裂开。
草了,这狗男人没救了。
气得他当即奋发图强,每天网上冲浪,就为了寻找一个能把桓远迷得神魂颠倒的方法。顺便再花个十几个小时打打游戏。
白墨列表里唯一的好友是发小何粥,两人经常组队开黑。
系统每天给白墨发8本绿茶秘籍,他不担心主线任务,就是觉得这个宿主恋商确实不太行,得补习。
白墨扮演人物多年,是有几分戏精在身上的,对待任务一直兢兢业业。
每天都有很认真地在研究如何谈恋爱。
他给桓远做饭,桓远吃完以后,宣布可以抵消50块钱债务。
桓远在书房工作,他出其不意地从书桌底下钻出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桓远揉揉眼睛,把他按回桌子底:“在桌底睡觉,也是要算住宿费的。”
“为什么没用?”白墨缩在角落,弱小可怜又无助地问系统。
系统:ovo可能是台词错了。
白墨灵机一动:“喵!”
他奋力钻出桌底,准备喵的一声跳到桓远身上。
不慎撞到头,摔倒在桓总裤脚下。
啊!我晕倒了!他就势可怜巴巴地瘫倒在地:“好疼啊,giegie。”
“哪里疼?”桓总耐心地蹲下,揉揉他的头,“谁让你躲桌子底下。”
白墨憋出两滴眼泪:“我想讨你开心,你这几天,就知道怼我,欺负我。”
“只要看见你我就很开心了。”桓远摇摇头,“还走得动路吗?”
哈哈!好机会!白墨使出绝技气泡奶狗音:“走不动,嘤唔,要你抱抱才能起来。”
桓远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
系统连叹三十八口气。
白墨最后是被抱进浴室的,三分钟后,浴室爆发出他的怒吼:“什么?你这衣服八万块?还不能水洗?”
桓远淡定地跨出浴缸,徒留白墨在浴缸里暴风哭泣。
“好难啊,统统哥哥,人家真的不想谈恋爱了!”
每天回家都被惊喜糊一脸的桓远,渐渐也习惯了上班无波无澜,回家鸡飞狗跳的日子。
是不是以前对白墨关心太少了呢?他扪心自问,为什么就是没有发现他流露出的对金钱的动容,甚至压抑在羞涩外表下戏精的灵魂?
不得不说,原主挑人的眼光很好。桓远这种身为被害者还能反思错误的心态,可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
起初,桓远只是设计白墨背负巨额债务,决意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和自己谈恋爱,只是为了骗钱的小骗子。
但这教训的方式……emmm他敢打白墨吗?
不,他不舍得。甚至不让白墨光脚踩地板,生怕白墨着凉。
他敢骂白墨吗?
不,他认为不值得。一个有涵养的人是不会辱骂自己的前男友的。
由于以上原因,背负着名义上巨额债务,白墨正式开启了自己的金丝雀生活。
……说小黑屋好像也可以。
毕竟桓远不让他出门,理由是心疼他以前打好几份工,累坏了。
夏夜微潮的风在落地窗外徘徊,挨挨挤挤的树叶窸窣作响。
白墨四仰八叉地躺着,整个人几乎陷进条纹被子里,同时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好想想出去玩怎么办?”
桓远的爸爸是桓氏企业的董事长,现在的总经理还没有卸任,桓远则在A市的桓氏子公司担任总裁的职位。
刚上任时焦头烂额,好几天都睡不着觉,想不到白墨陪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却说要跟他分手。
这些往事并没有什么好回顾的,桓远刚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白墨举着手机打游戏,还哀叹连连的傻样。
他轻笑着上前,撩起白墨的上衣,在白墨略显紧张羞涩的目光中,捏了捏白墨的小肚子。
“不错。”他似乎很满意这分量。“等会儿去称称体重,重一斤发给你五块钱零花钱。”
白墨瞪大眼睛:“五块钱?”
“是有点多。”桓远沉思。“债务还没还完,怎么能给你零花钱呢?”
什么?零花钱?白墨很有骨气地想要拒绝,天桥下的乞丐一天收入都比这多吧。
可是那是整整五块钱零花钱啊,可以抓五次娃娃,还可以买个最便宜的游戏皮肤呢!
看着满脸纠结的人,桓远眼中闪过笑意:“白墨。”
“嗯?”白墨茫然地看向他。
桓远伸出手,将他床咚,认真地问:“要不要考虑贿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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