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
左悦颜一手抓着进来的太医,一手用帕子试着泪。
“李太医...皇上他真的”哽咽的声音使她再无法说下去,那询问回荡在大鸣堂内,扣动着大鸣内外所有人的心弦,太医见他那举动只是摇摇头,千言万语尽在动作中。
“李太医,那...皇上还能坚持多久...啊?”带有哭腔的声音,加上语气,众人对这位皇后的印象又多了一个标签“深情”,心中不免对这个皇后可怜几分。
可怜什么?可怜她不受宠,可怜她一片痴心,可他们忘了,那是皇后,就算不受宠,就算痴心错付,也轮不到他们可怜。
李太医清了清嗓子“微臣最多能保半月,半月之后微臣也无能为力”无奈的语气伴随着表情,左悦颜悄悄的观察着李太医的表情。
因为她怕这太医联合皇帝骗她,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就不好了,左悦颜再三观察多次询问终于她正在心中下了定数,这次皇帝恐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那太医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大鸣堂内外的人心思飘落,有人想要皇位,有人想要钱财,有人想让黎舒死掉。
只听内殿一声清脆的响声拉回了那些人飘飘然的心思,德桂立刻跑进内殿。
地上全是瓷器碎片,而那声响声是黎舒将手边的杯子摔烂发出的声响。
“皇上!皇上...”德桂焦急的走上前去聆听皇帝的命令。
只听黎舒微弱的声音里喊着“传...路将军...路予安”断断续续的气息吓的德桂半死,立刻就跑到外边传话了。
大鸣堂内的皇后与太医乖乖的站在内殿边上,等着皇帝的宣召。
等到路将军进入内殿时,烛火暗的照不亮周围环境,路予安规规矩矩的跪在床边听着黎舒的吩咐。
“朕...昨日梦到真的母亲”黎舒像是呼吸不上来的样子一样换了口气,继续说到“许是朕的母亲想朕了......明日去天坛山吧....咳咳咳”只见黎舒嘴角血迹流出“朕想去看看朕的母亲”
路予安见状立刻请缨“臣愿护送皇上直达天坛山”虽说不明白这黎舒要干什么,但是该配合就得配合,总不能让黎舒演独角戏,那多没意思。
黎舒躺在塌上点了点头,艰难的将手抬起来晃了两下“都散了,明日去天坛山”说着黎舒闭上了眼睛,德桂去传旨。
在外的规矩的跪着,众人思绪却聚集到了路予安身上,皇帝连自己的兄弟都未见,竟然单单宣召了路予安,心中想着来皇帝很看重路予安。
在内的几人均听到皇帝与路予安的对话,一强一弱,一唱一和,白脸黑脸转换着来。
至此已进入深夜。
左悦颜回宫时眉头紧锁,黎舒死便死了,为何到死都要去趟天坛山,她一路上都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黎素雨。
她与素雨打小的姐妹,她知素雨喜欢那钰国太子玉蔺方,也知道如果不是路予安那狗东西使的奸计,他俩早就在一块了,她知道黎素雨要造反,她支持...不仅是因为他们是打小的姐妹,更多的是对黎舒死心了。
其实她本是心悦这个翩翩皇帝的,有文采,有手腕还有一张好看的脸,第一次见黎舒时,他是三皇子一见倾心,她记得当时进宫因为行为举止不符合规矩便受到了父亲的责骂,哭花了脸的她一个人坐在皇宫隐蔽的地方。
在那看着像冷宫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将她眼泪擦干,哄小孩般的说到“不哭不哭,娘说哭了就不好看了”
那年黎舒送了她一张帕子,就因为这张帕子她始终记得那个犹如天使般的少年,令她一见倾心,得知黎舒登上皇位她无比高兴...立刻请求父亲将自己送入宫,可他父亲啊,一直反对黎舒当皇帝,最后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等来了次机会。
父亲进宫与黎舒详谈,谈的什么内容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等父亲回来时手里拿着的是封皇后的圣旨。
记得出嫁那天她高兴极了,心心念念的少年终娶她为妻,满心欢喜的她坐在凤鸾殿中等待着黎舒的到来。
可是,那天晚上她等来的不是少年的黎舒,而是当上皇帝的黎舒,她那晚脑子很混沌,只记得黎舒只草草的掀了她的盖头,连交杯酒都未喝,就脸色不善语气不佳的说了句。
“左将军之女?从今日起你不需要做什么,好好的呆在后宫不要给我添乱,明白?”
那时的左悦颜顿时感绝自己的听觉似乎丧失了,周围的一切直到黎舒离开才恢复色彩,心心念念的少年郎早已蜕变成了她不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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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