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者在哪?”萧远舟看向男警。
那男警被萧远舟弄的有些发懵,寻思这这也不是他们局里的某个队长啊,到底要不要说。
萧远舟再次问了一遍:“目击者在哪?”
这次的语气带着些强硬。
男警语无伦次地指着将警车后面说:“在那……他……他被我们安顿下来了……”
辞海翻了个白眼。
现在招的警察都是些什么玩意,被一个小孩弄的语无伦次了?
萧远舟有些犹豫,咬了咬下唇,随后面无表情地走向警车后面。
洛南弦紧随其后。
入眼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白色衬衣,领口敞开一半,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两只双手紧紧握着纸杯,一直低着头。
萧远舟在他的对面坐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久久不语。
半晌后,萧远舟缓缓开口:“什么时间?”
男人一直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说:“10:55……”
犯人放风时间是9:30,何方逃跑时间是9:45,离他死亡时间一共是一小时十分钟。
这一小时十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问清又为什么出现在侨苑高中附近并且死亡……何方又为什么逃到这里……两人又为什么一起死亡……
这么短的时间,两起人命……
“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萧远舟盯着男人再次逼问。
此刻他倒像是个执行者,审判着犯人,他两腿交叠,两手放在扶手上。
男人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随后缓缓道:“我外出买菜,每次都要经过那个桥,就见到他们两个跳了下去。”
萧远舟死死盯着男人:“没有其他人?你最好知道隐藏实情地后果……”
这句话看似是警告,但其实是萧远舟内心的那一丝期待。
男人立刻摇头:“没……没有了……”
没人注意,男人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导致纸杯里的水微微扬起轻微波荡。
萧远舟提高了音量:“你在给我说一遍!”
男人吓得嘴唇发抖,但还是说:“没有……”
萧远舟似乎放下心来了,洛南弦莫名的看着萧远舟这一系列操作,直到看到萧远舟舒下心来。
他疑惑地看着萧远舟。
他逼问了一遍又一遍,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能舒下心来?
萧远舟似是察觉到洛南弦的视线,不经意的撸了把头发,盯着男人。
男人见萧远舟已经没有逼问,就小心抬眼看去,正对上萧远舟的视线,吓得他又缩了回去。
正在这时,警戒线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孩子啊!你不能说走就走啊!留下我们二老你对得起我们吗!”萧远舟往那边望去,就见着林父在男警的阻拦下撕心裂肺地哭喊。
林父两鬓斑白,脸上有些皱纹,此刻他好似或者也没有意义了,无助的跪在地上哭喊,萧远舟没有见到林母,大概是有事没有通知。
林父看着女儿的尸体不断自责:“都怪爸,都怪爸,爸对不起你啊!”
“我说老林,闺女走了我们也伤心,但哭也没用了,还不如敞开心扉。”之前那位大妈好心劝阻。
林父并没有理会她,红着眼眶哭喊。
萧远舟看着这一幕,似乎想着以后自己死了他爸会不会也这样。
“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林父抓着男警的衣襟质问他,男警顿时惊慌失措,眼见着林父就抓着男警的领子要把他推下桥去,辞海上来给了林父一脚,把他踢到了地上。
“请您冷静一下!”
这一脚似乎让林父冷静了下来,但看着自己女儿的尸体他还是绝望了。
辞海“啧”了一声,对着林父说:“有功夫在这哭,不如安顿一下你女儿的后事,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哭也不是办法。”
辞海声音微冷:“尸体我们会做进一步检验,确认之后会归还给您,请您放心。”
林父盯着辞海,又看看自己的女儿,他心底的那道防线彻底摧毁了,自己的女儿被害,而作为一个父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的尸体被警方带走。
萧远舟看了看男人,又看看洛南弦,低眸咬了下唇,最后起身走向警戒线处。
看着林问清攥着铃铛的左手,萧远舟陷入了沉思。
萧远舟问:“他们两个真的是自己跳下去的吗……”
洛南弦挑眉,漫不经心地看向萧远舟:“你觉得呢?”
这句话是在确切地质问萧远舟,似乎萧远舟内心的那个答案就是他的。
萧远舟心一颤,看着地上的两句尸体不语。
洛南弦说:“何方死了,现在无论是查什么也功亏一篑了,更何况还拖连了一个受害人。”
人群之中,似乎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在盯着自己,萧远舟警惕地迅速转过头去,却只看到议论纷纷的大妈大爷,他稍稍蹙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胸口不停起伏不定,他长舒了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
洛南弦眯着眼看着萧远舟:“怎么了?”
萧远舟说:“没事。”
“大伙都散了吧!”男警正在疏散人群,半晌后,只留下他们几个和两具尸体。
萧远舟缓缓向桥边走去。
洛南弦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萧远舟莫名其妙:“干嘛?我又不跳河。”
洛南弦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慢慢松开他的手。
“尸体确认是溺水身亡,没有其他伤害。”
辞海将尸检报告放在桌子上。
“尸体呢?”洛南弦问。
辞海说:“当然是送回他们家人那去了啊,难不成还留着吃饭?”
萧远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林问清真的太无辜了。”
洛南弦皱了皱眉:“如果她是无辜的那为什么跟何方一起死亡?又为什么在白悠悠死亡前给她打电话?她今天跟何方相遇的动机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辞海跟萧远舟头大。
洛南弦问:“那个铃铛检查出什么了吗?”
辞海耸耸肩:“就纯属一个年久的铃铛,被水泡了而已,上面还生锈了,说不定是那小姑娘死前拿着玩的。”
“大约多少年?”洛南弦继续追问。
辞海沉吟了一下:“嗯……十几年前吧。”
萧远舟心一颤,无数中思绪涌上心头。
不会这么巧的……那么多铃铛,不可能只有这一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道:“就是,一个破铃铛有什么好查的。”
洛南弦挑眉:“你好像对这个铃铛很上心?”
随后瞥了一眼萧远舟被衣袖遮住的右手腕。
萧远舟的心脏砰砰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喉而出。
他下意识拽了拽衣袖,低眸说:“都那么旧了,本来就没什么可用的。”
洛南弦眯着眼看了好一会萧远舟,最后才把视线移开。
洛南弦说:“先出去等我。”
萧远舟问:“干嘛?”
洛南弦一字一顿道:“回、家。”
后者“哦”了一声就出去了。
啪!
洛南弦拿着语文课本扔在桌子上。
坐在沙发上的萧远舟嫌弃的看了一眼语文课本问:“你干嘛?”
洛南弦淡淡道:“我觉得我应该履行一下老师的责任。”
萧远舟来兴趣了:“哟~你居然还真教我啊?是不是觉得良心有愧?”
洛南弦面无表情地说:“你以为我想,你爸催的。”
萧远舟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洛南弦:“切。”
后者淡淡地说:“白悠悠的案子也告一段落了,虽说学校暂时停课一个月,但你总归是要高考的。”
萧远舟含着糖小声嘀咕:“如果能在有一个杀人案就好了,这几天我过的想当刺激。”
洛南弦眯着眼:“你说什么?”
“没……没啥……”
还没等洛南弦继续说什么,楼上一声甜甜的“哥哥”让他转头看去。
萧远舟也看去,阮攸编着两个麻花辫走下楼来。
这小姑娘什么时候走啊,真是烦人!
萧远舟瘪了瘪嘴。
阮攸看到萧远舟立马喊了一声“远舟哥哥。”
萧远舟立马回应:“别介,我可担不起。”
她拉着洛南弦的手撒娇:“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后者宠溺地笑了笑:“我有些事情,所以来晚了。”
阮攸抿着嘴,有些委屈:“那哥哥以后不出去了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在一旁的萧远舟直呼:真该给她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随后还嫌弃地看了一眼洛南弦。
切,就跟谁没有哥哥一样。
半个小时后。
我靠,这女的是不有病?在这里嚷嚷了半个小时了,洛南弦也不觉得烦?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萧远舟二话不说起身走上楼去。
他重重的关上了门,声音连楼下的两人都听得异常清晰。
楼下的阮攸一脸无辜问洛南弦:“远舟哥哥怎么了?”
洛南弦笑了笑:“没事,他自己急得慌。”
此刻的萧远舟正在床上抱着他的超大毛绒熊猫看手机。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到了夜晚8:25。
砰!
萧远舟条件反射地趴在熊身上看向门口。
就见着洛南弦拿着语文课本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萧远舟挑眉:“哟~洛哥哥?”
后者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玩的正嗨的萧远舟,最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起来。”
萧远舟一下子背贴近压在了床上,大声嗷嗷:“凭什么!”
洛南弦挑了挑眉,走向床头灯那边试探道:“现在是晚上,我关灯了?”
萧远舟:“你!你……”
妈的,这人怎么这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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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