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龚俊回到剧组收拾了一下又继续拍戏,期间很多人来问他有关于张折寒的事,他都跟他们说没什么大碍,谢谢他们的关心。
小群里早就炸开了,一直在叫龚俊和张折寒出来说话。
弟弟:我师父呢?我师叔呢?
小也:哎呀快急死我了,我也是刚听到消息,希望瀚哥没什么事儿。
小远:你们别担心,有龚老师在呢,不会有什么事的。
小也:“拍拍龚俊的狗头”,怎么不接电话。
弟弟:我也打不通。
小远:你们两别喊了,他们哪有空看信息,我去看看龚老师回来没有。
这几个小朋友急坏了,一起跑到龚俊拍戏的棚里找他。看到他在做妆造,几个人马上围过去,你一句我一句把他堵住。
小也:“哥,瀚哥怎么样了?怎么只有你回来。?
弟弟:“我师父呢,没什么事吧?”
小远:“张老师还好吧?”
龚俊听得头大,他一手叉腰,一手扶额,眼底有掩饰不住的青黑色,看起来很疲惫,他缓了一会儿才说:“哎呀,张老师没什么事儿,就是有点中暑了,他得空了会回你们信息的,你们别吵他休息。”
弟弟还拉着他的衣袖不撒手:“真的吗,你别骗我。”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他要是有什么事儿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吗?”龚俊说完又自嘲地想,就算张折寒有什么事,他不站这里还能站哪里。张折寒身边哪儿有他的位置。
“好了,你们别担心了,真没什么事儿,都回去拍戏吧。”龚俊像赶他们像赶小鸡似的,丝毫不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
小也觉得今天的龚俊有点陌生,虽然他还是笑呵呵的,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感。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笑意融融却不达眼底,之前几乎没见过这样的龚俊,是为了什么事,她却不好过问。
龚俊拍完最后一场戏已经很晚了,他从助理那里接过手机,很意外地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也没有来那个人的未读信息。
他心里虽然很担心,但是也不好贸然打电话过去,万一他在休息不好打扰他。
你不说,我不问,这也许就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边界感。
张折寒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中午,睡知道一大早被路飞的挠门声吵醒。
路飞是他养的法斗,黏人得很。不管隔多久不见,它总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张折寒无奈,只得开门让它进来。
路飞一得到张折寒的允许,马上撒开丫子围着张折寒的腿转来转去,拿爪子扒拉他,屁股摇得飞起。
张折寒拍了拍它的大屁股:“怎么感觉你又长胖了,你不会是中年发福了吧,太惨了。”
路飞瞪着大大的狗眼,以为张折寒在夸它,原地蹦跶起来。
“别想让我带你出去溜,我现在可溜不动你,找你小雨叔去。”
张折寒把它抱起来,可真沉。不知道是自己体力退步还是路飞长得太快,他都快抱不动了。
他来到客厅,看见小雨拿着杯咖啡,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哟,起那么早,干嘛呢?”
小雨看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说话,开启屏蔽功能。
张折寒这个人,你越不想理他,他越想拱你说话。他坐过去,伸头看小雨的手机,边看边读:“张折寒片场耍大牌,同行全程冷漠脸。嘿,还挺押韵。看来还是有人关注我的嘛。”
小雨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无语了,“你有没有抓住重点大哥?”
“没看到什么重点,人家就是写着玩的,你认真你就输了。”张折寒不以为然,好像看的不是自己的负面新闻,而是毫无营养的笑话,根本不值得他为之一笑。他继续专心地撸着怀里的路飞,路飞则一直拿头拱着他,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满满的都是“爸爸我想出去玩”,越看越觉得它可爱。
他真的很喜欢狗,它对自己的主人永远热情,它永远渴望被关注,永远渴望陪伴。但是很多时候他也分不清楚是路飞需要他的陪伴,还是他需要路飞的陪伴。
他时常觉得孤独,但被需要的感觉会让他感到满足。
小雨哪儿懂得他的弯弯绕绕,他两眼一闭,干脆也不管了。
“唉,你觉不觉得路飞跟龚俊很像。”张折寒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小雨闻言看着近在咫尺的路飞,只看到路飞满脸褶子和大得过分的眼睛,巴头巴脑的,连个人都不像怎么会像龚俊。
你脑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小雨想说。
“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张折寒把路飞怼到小雨脸上。
张折寒你完了,你居然觉得一个男人可爱。
“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雨现在内心很复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可爱”两个字。一会儿是路飞的狗脸,一会儿是龚俊的俊脸,他要疯了。
为什么老天要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哦不,苏苏说明天就过来,他要被拯救了。
“要不我们明天就回去?”张折寒问他。
小雨黑人问号脸:“不是给你休息两天吗?这戏又不是一两天就能拍完的。”
“我又没什么事,耽误拍摄不好。”
“不行,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
张折寒不说话,就看着小雨,两只杏仁般眼睛里带着祈求,可怜样。
小雨最受不了张折寒这样,挠着为数不多头发,认命地说:“你就是来折磨我的,爱干嘛干嘛,我不管了。”
事实上谁也管不了。
张折寒得到允许,马上开心地拿起手机,先是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然后跟大家说明天就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
谁知道他刚发完红包,龚俊也发了个红包。
小远的手机设有红包提示音,进来先点了两个红包,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小远: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你们两个一起发红包?
小也:有红包就点,还要问为什么,有钱任性算不算理由?
弟弟:师父你不多休息两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龚俊:欢迎张老师回来。(恭喜发财动图)
张折寒一看到龚俊回信息,马上私聊他。
张折寒: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带。
龚俊:不用那么费心,你回来就行了。
明明这是很正常的语气,但是张折寒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愣是不知道怎么回。感觉又回到刚见面的时候,大家客客气气,交流也止于客套。
搞什么,张折寒烦躁地扯自己的头发。
感觉龚俊好像在生气,但是又找不出他生气的理由。也不可能去追问他是不是在生气,这和小情侣吵架有什么区别,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客套我也客套。
龚俊可能等久了,不见张折回信息,于是发了条信息过来:“好了,我要开工了,明天见。”
张折寒连回都不回,直接到群里去问他们想吃什么或者想带什么东西,明天给他们带过来。
大家自进组以来都没再出去,想吃的想带的东西多了去了,大家在群里叽叽喳喳讨论。
等他们几个都讨论好了要带的东西,小也发现龚俊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她觉得有点奇怪。平时在群里最活跃的就是他了,各种找话题,就算尬聊他也能一直聊,今天却异常沉默。而且张折寒也没有问龚俊,平日里他们俩在群里两聊天,一个说话肯定会带另一个,今天这样子就很不日常。她转头看看正跟导演对戏的龚俊,没看出跟平常有什么不同。
大人们的世界就是猜不透。
第二天不到六点,张折寒早早就起床,在厨房里跟张妈妈讨论怎么炒米粉。
张妈妈:“儿子,辣椒还要不要?”
张折寒:“不要了,他吃不了辣。”
张妈妈:“他不是四川人吗,怎么吃不了辣,这个粉没有辣椒不好吃。”
张折寒之前跟妈妈聊天的时候说起过龚俊,还给她看了相片,张妈妈还挺喜欢他,直夸他长得帅。知道张折寒要跟龚俊带炒米粉,她早早地就准备好了食材。
张折寒忙着煎鸡蛋,好像火开太大,鸡蛋倒下去的时候油“哗”地一声溅得到处都是,吓得他赶紧跳开。
“哎呀,好像又焦了。”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翻鸡蛋,一边躲开油星,那架势像打仗似的。
“哎哟,天啊,一半的鸡蛋都给你翻出锅外了,给我来,给我来。”张妈妈看不过去,想把他的铲子抢过来,谁知道他还不给。
“别动,你就告诉我怎么炒就行了。”
张妈妈无奈,只好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怀疑道:“你炒这东西能吃吗?”
事实证明,张折寒的技术确实不咋地,连续炒了几盘,不是焦就是硬,不是咸就是淡,完全不适合人类食用。
“唉,怎么就那么难。”张折寒无语问天。
张妈妈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跟他说:“所以你以后要找个会做饭的,不然你要饿死。”
张折寒不以为意:“不是可以订外卖吗?”
张妈妈想拿铲子敲他,“就知道贫,以后如果你病了累了连口热汤都没有,你就知道了。”
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张妈妈重新炒了一份装好给张折寒带去。
一直搞到九点多,才把东西整理好,就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有人敲门。
小雨以为是小刘上来拿东西,一开门看到的却是苏苏,他一下才想起来,昨天被张折寒气蒙了,忘记跟苏苏说他们今天走,一时间愣在那里。
“知道我要来,都到门口迎接我,太感动了。”苏苏站在门口,等着兄弟们给他一个久违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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