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有酒,红的,白的都有,且都是好酒,就这样拿出来,匆匆干了,他心疼得要命。
奈何这一老一少,于他而言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撒娇他就顶不住了,何况两个!要命,要命呀。
他进店抱了一瓶酒和一个树杈型的醒酒器出来,一脸肉痛地对着一老一少说:“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会吗?我觉得要喝红酒的话,咱下次可以提前准备,我备一些适合红酒的菜,慢慢喝。”
一老一少看着他,齐刷刷摇头。
龚俊再争取:“你们看看,这菜适合喝红酒吗?”
张哲瀚吐槽:“俊俊,咱是中国人,喝酒注重的是气氛,配菜什么的都是浮云?”他以前和苏办小雨还花生米配红酒呢。
“好吧”他胯着张小俊脸儿,艾艾期期地把酒和开酒器递给张哲瀚,又把醒酒哭递给婆婆。:“哲瀚哥,你把酒开了,我去搬张小桌子和冰块。”
灯光昏黄,但张哲瀚还是看清了龚俊脸上的肉疼的。
于是他开酒前先看了看酒瓶上的标签,好家伙,波尔多一级庄的酒,怪不得这家伙一脸肉疼,他现在也疼了。
但,管他的呢,今天他就是要喝酒。
没有冰桶,冰块也不够,龚俊拿了一个大盆把冰箱里所有的冰块都装到盆里,又倒了大半盆水,勉强能用来冰酒。
他一边细心地把酒倒入醒酒器里一边长篇大论。
红酒就像美人,要尊重它的个性,要顺着他的特点来品才不算辜负它的美你们知道吗?像你们这样急匆匆地上,它会难过的,所以口感会酸会涩,那是它在难过你们知道吗?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婆婆问。
龚俊眨巴着桃花眼道:“因为是你们要喝呀。”要是别人,想都别想,哼。
张哲瀚拿筷子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夹了块藕片送进嘴里。
婆婆见着了,笑咪咪地说:“俊子果然大方。”
龚俊道:“才不是大方。”只是因为要喝的人是张哲瀚,而我刚好有而己。
把酒弄好,龚俊才又回店里搜出三个红酒杯来。
大号的高跟杯,质地轻薄剔透,轻轻一弹,响声清脆悠长,极好的品质。
又费了一番心思,把桌上的菜拼一拼才挪出放酒杯的位置,忙完这一切后,龚俊才为每个人倒上酒,自己也一脸放松地坐下来。
张哲瀚见他一通抱怨忙碌,坐下来时却又一脸的放松愉悦,歪了歪头,才道:“来,婆婆,俊俊,我们干一杯,为这鸡飞狗跳的旁晚。”
“鸡飞狗跳你还有兴致喝酒呀。”婆婆斜了他一眼道。
“热闹呀,欢乐,值得干一杯的。”张哲瀚道。
龚俊只是笑,憨憨的笑容,俊美绝伦的脸,以及,清清亮亮的桃花眼。
三杯在空中相碰,叮的一声,清脆中带点沉闷。
没醒够的酒,喝起来确实有点酸有点涩,香味还紧紧地裹着没有散发出来,倒是有点像是被辜负的委屈的样子。
张哲瀚咂吧了下嘴,终于有点良心发现地心疼了一下酒,但,也只是一下而己。
龚俊做的菜很合胃口,就是太清淡了些,除了一个泡椒牛肉,其他的全部没有放辣椒。
“哲瀚哥,你别老是吃泡椒牛肉,吃太多辣对胃不好,你吃点蔬菜。”龚俊用筷子指了指放在张哲瀚面前的荷塘月色道。
这可是专程做给小疯子被充维生素的,就没见这家伙下过几次筷子。
张哲瀚倒是很听话“哦”了声,乖乖夹了块木耳吃。
“哎对了,俊俊,我们加下微信,我把这个月的伙食费转给你。”张哲瀚道。
龚俊顿了一下,道:“哲瀚哥,不着急的,我的手机早上泡水里了,新买的还没到,过几天吧。”
张哲瀚闻言,道:“你不急,我更不急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咪着眼,看向桌上的菜。
荤素均衡,汤很好喝,酒更好,人也好,无论是他还中婆婆。
那就不急吧,没什么好急的。
饭后,酒未尽,龚俊端出饭后甜点“鸡血糕”。
灯光下黑糊糊的一团,都说色香味俱全,这色却真的很一般,还好味道不错,糯米蒸得软软糯糯的,没有血腥味,有点辣,但没吃到辣椒,也不知道龚俊是怎么做到的。
张哲瀚吃饱喝足,倒在椅子上,有点意兴阑珊的样子,对鸡血糕的兴趣不大,尝了一块,很给面子地对龚俊说了声:“很好吃。”就放下筷子,端着酒杯在那里摇。
婆婆说年纪大了,吃饱了要先回去休息了,他也只是摇了摇酒杯对婆婆说:“婆婆慢走,明天见。”不见笑容,语气淡淡的。
婆婆拎好包包,摸了摸他的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目送婆婆离开,龚俊回头看张哲瀚,见他低垂着眉,看着手里的酒发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开口问了句:“晕了吗?”
张哲瀚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不高兴了,龚俊知道。
他有点不知所措,小疯子的情绪变化太过急速,他跟不上,好像上一秒才晴空万里,下一秒却己黑云压顶而来,遮天蔽日,瞬间就压得龚俊透不过气来。
他就站在一旁,低着头,也垂着眉,也不说话,像个被罚站的小朋友。高高大大一个帅小伙子,缩着肩站着,委委屈屈的样子。
气氛太过沉闷,要是平时,张哲瀚断然是受不了的,现在不知为何,他就是失去了开口打破沉默的欲望。
他是个演员,对气氛和他人的情绪极为敏锐,他感受得到身边这个人的不知所措和焦急,他感受得到身边这个人对他的在意,也感受得到身边这个人的小心翼翼,以及,隐瞒。
龚俊,你在隐瞒什么呢?
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你处心积累地接近我,却又在我主动进一步时退缩了,又是为什么?
他现在不想深究这些问题的,他打定好主意的,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坦然接受这份善意的,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不喜欢被欺骗,他讨厌一切虚伪,要是在以前,他没有任何耐心陪人玩这种游戏,哪怕那个人长得像天仙一样,而他是只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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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