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个清亮的声音贴着星回的耳畔飘过,将星回拉回现实。
一位身穿红衣的翩翩少年,立在星回身后,此人就是她要找之人—北辰。
北辰不知何时到达此地,一把拉住星回的手腕,将星回拉在他的身后。
星回有些晃神,没有反抗,乖乖的站在北辰的身后。
“人还没死呢,怎么就着急火葬?”所有人闻声,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北辰。
“逆子,你怎么来了?”北燃厉声呵斥道。
“呦,爹,您也在呢,您跟阁主密谋......”
“你.....”
“呸...呸,您跟阁主聊什么呢?”北辰笑逐颜开的说着。
在场的所有人差点儿被他逗笑,人憋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音。
给他爹胡子都气歪了。
“你给我滚出去。”
“可以,您吩咐我照办,不过有些东西,烧了,可未必就是你想要的东西了。”星回可以听出北辰话里有话,可是还是有些不理解。
宫眠清道:“北兄,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儿子?”
北燃无奈:“这......”
一旁的北辰根本没听二人谈话,转身问星回。
“姐姐,你要救他?”
星回咬着嘴唇目光笃定连连点头。
“那你愿不愿意......”北辰清澈染笑的眸子注视着星回。话还没说完。
“愿意,只要能救他,你说什么我都愿意。”星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双眸就感觉他没有撒谎,他有能力救人。
“那姐姐把他们都请出去,小爷我要施法了。”北辰捋了捋袖口,朝他爹挑了挑眉,抿嘴一笑。
此时宫陌北也已经赶到。
“爹。”宫陌北道。
宫眠清一甩长袖:“哼。”大步走出房门。
北辰等所有宫门和蝴蝶谷的弟子撤出之后,神神秘秘的重口袋里拿出一个鸡蛋大的金丹递给了星回。
星回接过丹药:“这个是喂给白大哥的?”
“当然不是,这个是我给的定情信物。”
“啊?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你刚刚说你愿意的?”北辰噘嘴道。
“我没说。”
“那好吧,我走了。”北辰白皙的小脸一拉,拿过金丹转头就要走。
“唉,唉,我错了,你只要救醒他,万事好商量。”星回忙拉住北辰。
“真的?”
“真,比真金还真。”星回咧嘴,眉眼弯弯的重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好吧。”话毕,北辰趁着星回与宫陌北看寻白大哥时,右手在星回脑后一扫,手心内便多了一缕青丝。
然而星回竟全然无察觉。
“青丝,情丝。”北辰满意的将青丝收于香囊之中。
“既然收了定情信物,那以后我什么都听姐姐的。”北辰美艳绝伦的眼眸挑了挑。
星回无奈:“可不可以先救人?”
“没问题。”北辰又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水滴给了星回。
“这又是什么?”星回真的被他搞烦了。
“这是化蛊醉,世间仅此一瓶,给他喝下去,灌醉那红蛛,我便可以引那红蛛出体。那他就可以醒了。”
这药真的可以救人吗,星回有些犹豫。
宫陌北看了看北辰道:“问题是他有金丹护体,谁能给他喂下去。”
北辰拜了拜手道:“你别看我,我不去,没看我爹都被他振飞了吗?”
星回拿过药水,横竖都是死,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她陪白大哥一起去。
转身欲上前。
“你不能去,你灵力低微,会被振伤的”北辰一手揽下星回。
“我自小跟随他长大,他不会伤我的。”星回眼神温柔朝着白泽笑了笑。
北辰:“你是被他养大的?”
星回点头。
星回双膝跪于白泽床榻前,拿掉瓶塞,将药水倒在汤勺内,像上次一样喂道白泽的嘴边。可是上次喂药十分顺利。
然而此次,白泽根本就不张口,牙关咬得死死的,药喂道嘴边就趟了出来,根本就喂不下去。
“他不喝,怎么办?”
“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宫陌北道。
“你白大哥并没有求生的欲望,他都不想活了,你还救他干什么?”北辰双手环胸,他死了更好嘴脸。
“你说什么?”星回怒目相向。
“好好,姐姐当我没说,你看你用什么方法哄他吃下去了,不过最多半个时辰,如果他再吃不下去,那就真的没救了。”北辰继续添油加醋。
“行了,行了,我们出去,让他们单独带回。”宫陌北见状赶忙拉着北辰出去。
星回放下汤勺坐在白泽的旁边,垂目不语,心疼的看着白泽,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喝药。
对了,她突然眼前灵光一闪,电视剧里那些男女主角都是嘴对嘴喂药,而且百试不爽。
对,说时迟那时快,星回拿起药瓶,喝了一大口,这化蛊醉没有半分酒香,药水的苦涩填充着味蕾,脸上抽的跟苦瓜干一样,堪比苦瓜汁,难喝至极,星回仿佛嗅到她呼出的空气都是苦的。
白大哥,这次不是我想占你的便宜,是真的要救你命,得罪了。
星回嘴巴撅得跟金鱼一样,双手撑在白泽双肩两旁,慢慢的扶下身子,将粉唇贴在了白泽冰冷的唇瓣之上。
然后慢慢的张嘴将汤药灌入白泽的口中,奈何根本无用,汤药顺着白泽的嘴角溢了出来,沿着脸颊趟在了枕头上,星回马上抬起袖口在白泽的脸颊擦了擦。
“白大哥,你喝呀,好不好。”
站在门外的北辰,看不下去了,这刚认的媳妇,转个圈就去亲别人去了,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白泽。
北辰拍桌而起就要冲进屋内,被宫陌北死死的拽着他。
“他们兄妹情深,你此时进去,就不怕星回尴尬吗?”
“对,兄妹,忘记了。”北辰他还真信了,稳稳的坐回了凳子上。
星回再一次含了汤药,贴在白泽的唇边,试图用舌尖撬开白泽的牙齿,可是都是徒劳,白泽牙关咬的死死地,根本撬不开。
她尝试了几次,白泽还是沉沉地睡着,一口汤药也没喝进去。
星回无能为力的滑坐在地上,将口中那苦涩的汤药咽了下去,此时她心里的苦,要远胜过汤药万千,所以也不觉得药苦了。
摊坐在床下的星回“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低垂着双眸,睫毛微颤,满目透着酸涩。
“白大哥,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你听说过白马王子的故事吗?他跟你一样,沉睡在古堡里,在等待那真心爱他之人的亲吻才可以苏醒。”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想等的人,我也不是白雪公主,可是我的心是真的,难道你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吗?你是我留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执念,如果你真那么想离开,那拜托你把我一起带走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里。”
星回所说之话,句句卑微,可是却是发至内心的真情实感,人世间最卑微的。
此时的星回满目竟是暗灰色,她拉了拉白泽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眼中噙泪,终还是没忍住,一滴滚烫的泪珠摔在白泽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
他的无名指竟然微不可查的动了动,虽然是很微弱的触动,已经足够星回察觉,星回暗淡无光的眸子再次亮了起来,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白大哥,你可以听到我说话是不是?”星回身体向前凑了凑,更加靠近白泽的身体,她紧紧的握了握白泽的手。
星回抿了抿颤抖的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停留在白泽腰间的玉佩,沉思片刻,深深的勾了勾嘴角像是在下定决心:“白大哥,既然你要埋葬我的执念,那就别怪我拿走你的执念。”
话语间她将白泽腰间的玉佩拉了下来。
“你一直说你在等一个人,是不是在等这玉佩的主人,如果你死了,他日如果她回来,找不到你,你岂不是白等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代替你等她的。”星回厉声厉色继续说道。
“如果你乖乖喝药,我就将它还给你,如果你一心求死,那么玉佩必碎,你就等着抱憾终身吧。”
星回握着玉佩的的手由于力道过大手指腹已经泛白,玉佩上面的纹理,清晰可见,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看这枚玉佩,玉佩黑色为低,白色点缀,黑为夜空,白为繁星,满天繁星下立一尊上古神兽白泽仰望天空,雕工精湛,美轮美奂。
星回终究还算狠不下心,将玉佩放进白泽的手心里,帮他握好。
然后她再一次喝了一口苦药,俯下身子将汤药喂入白泽的嘴里,这次他居然喝了,而且一滴没有洒出来。
星回心中有多开心,就有多疼痛,她不是一个喜欢挫人软肋,威逼利诱之人,尤其是至亲之人,要不是万不得已,她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这些话不但戳中了白泽的软肋,同样戳中了她自己,没想到一个玉佩要比她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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