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星陆瑶被爆与恒天集团总裁出入酒店……”
“恒天集团总裁段行之疑默认与陆瑶情侣关系……”
“恒天集团总裁十二日晚从陆瑶家驱车离开……”
“恒天……”
严律看着手里的手机,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全世界都在宣布着她们在一起了好像。
而他……却在等着那个男人来亲口告诉他。
这个女人真有本事呢,呆在男人身边半年之久了呀,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
严律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他怎么能跟软软绵绵的女人比呢?
自从男人坐上了高位之后,他的绯闻从来都是络绎不绝的。亦或者说……男人从不曾在高位上下来过。
三天两头都会传出他跟哪个明星在一起出入,跟哪个名媛吃饭喝酒,甚至是夜店酒店出入被拍……
反正只有他想不到,没有男人做不到的……
他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无论男人在外面怎么鬼混,他都会回家,有时早十点十一点,有时晚,凌晨两三点,出差,男人就会发条短信过来告诉他一声……
为什么离不开?或许……他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吧,他怎么舍得?
“严先生,先生在书房,他叫您过去一趟。”管家林伯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的头顶微秃,面上总是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他看这些无谓的东西看得太入神了吗?竟没听到车声。
“就刚刚到,先生脸色不太好。”林伯走过来,收拾了一下散落在桌子上的画纸,抬头冲着严律开口。
“……知道了。”严律轻轻笑了笑,起身,跨步往外走。
严律长得很好看,一头利落的短发,剑眉清秀,一双凤眼里带着柔光,高挺的鼻梁,淡淡桃红色的薄唇轻启,刚毅里却不乏柔美的俊颜。
他一走进书房,便见男人坐在书桌前,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笔,敲击着桌面。
“听林伯说你找我?”严律走了过去,把手里的茶放到他的面前,温和的开口问。
“严律,你说……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段行之抬头,刚毅侧颜带着成熟稳重的气息,他的眸子很好看,就像是深海的利剑,深邃难见底,他的头发后梳,英挺的浓眉下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严律。
“……十三年?快十四年了吧。”从段行之开口喊“严律”那一刻开始,他便知今日,他最害怕的事情……会发生了。
他已经有十年没听过他喊自己全名了吧?
“我想……分开吧,我们好像……没感觉了。”男人的脸上带着决绝,他这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好像是一定要从这人的嘴里逼出句话不可。
“……好。”严律听到他这话微微一愣,他不哭也不闹,好看的眸子只是抬头,扫了男人一眼,淡淡的回了句。
果然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他曾幻想过千万遍如今的场景,原来只是心脏咯噔一声啊。
“你……”段行之的脸瞬间黑下,他咬着牙,好像在极力的隐忍,是啊,既然大家都没了激情,何必在这里浪费彼此的生命?
他很气愤,气愤眼前的男人永远波澜不惊,一副不关的事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他站起身,淡淡的冲着他开口问。
原来心痛是在下一秒啊?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压住了,它缩在了一起,狠狠的揪着。他咬紧牙关,在极力的隐忍自己,他怕自己下一秒会疼得懦弱的哭泣。
“哼?什么时候?现在!马上!立刻离开!”他气急了,为什么不闹一闹?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装得柔弱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啊!
“……好。”严律的拳头紧了又松,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后,这才抬腿,跨步往外走。
“等等!”段行之在他快要跨出步子的时候,冷声开口。
“……说吧。”他此刻……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
他怕段行之多说一句挽留的话,自己就会义无反顾的留下来。
其实很难割舍,可是他们曾约定合则聚,不合则散。既然他已经提出,自己想挽留留住了身,留不住的心又有何用?
“……分手费!”段行之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卡丢到了他的脚边。
“……谢谢。”严律转头,冲着他强扯了个笑容后,慢慢的弯下身子捡起那张卡,他不敢多抬头看段行之一眼,匆匆的转身,跨大步往外走。
“……所以你跟外面的那些垃圾有什么不同!”“哗啦——”一声,就这么一瞬间,段行之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眼看着那身影出了门口,他伸手便把那桌子上的文件茶杯扫落到了地上,愤怒的大吼。
严律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其实早就感觉到了。
只是它真的来了的时候,他竟发现自己也可以如此的处之泰然,虽然心会痛。
十三年,他与段行之这段情,长达十三年……
整整十三年的……不正当关系。
从今往后,他再不是那个每晚等着男人回家,给他放洗澡水,给他热菜,为他泡咖啡,为他叠好衣裳的人了。
会有……更好……更好……更好的人来替代他。
那个身上带着光芒的男人,总会有很多很好的人主动靠近他,他从来都不缺的。
只是他……把那个男人当成了天,对自己过分自信,以为他们会永远吧。
——分割。
“这边,麻烦你放这边……”严律站在烈日之下,指挥着三两人搬着东西。
这是他新买的家具,房子也是他新租的。
“小心……小心一点不要划花了……”楼道不宽,他总会担心自己的东西被蹭到,或许是他太追求完美吧。
等一切忙完,严律坐下身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晚上了。
“呼~”他呆呆的看着这些还没有解封的家具,重重的吐了口气,搬上来了就好。
心里这样想着,今晚怕是不能自己开炉灶了,一身休闲鞋也都臭气熏天的了,他无奈只能先去洗个澡,再出去外面吃点东西。
他受不了外面太过于油腻的东西,只是吃了两三口便失了胃口,回到公寓,便又开始整理起了卧室。
经过三天的折腾,终于,属于他自己的温馨的家,有了模样。
又过了三天,他的花店开始装修完工了。
就这样,多年的积蓄,装修了一个八十平的公寓和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他对此非常满意,至少这是对于他活了这三十五年来说,这样的条件,已经让他满意到感动了。
站在阳台边,看着房子里温馨的小屋,心里小有成就。
十三年多了,他又重新回到了这座城市,这生他养他的地方,这和严律相识的城市。
记得初初离开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没有那么疏离。
这座城市的空气,比横城好很多。
“铃铃铃”放在客厅玻璃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跨步走进去,看了一眼。
“……喂?小公主?”严律打趣的开口喊了句,是他的妹妹,这么些年一直有联系的亲人。
“二哥,你存心拿我开心是吧?”那边,一轻柔的女音响起,严己有些许无奈她这二哥真的很爱喊她“小公主”啊,你说这要是真的,她或许还能欣然接受,这没那公主命,要个公主的称号做甚。
“好了好了,都不经逗的。”严律知道自己这不是逗,而是无趣,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逗”别人开心。
“我跟你说,我还没到江城,你不准自己一个人回家!”那边,女声非常认真严厉的说道,她为了能及时赶到,已经快马加鞭的了。
“没关系,我已经买好了礼物,下午我就过去……”
“不准!我都说不准了!”那边声音很是激动,严己恨不得自己此刻能飞。
“真的没事的,毕竟都那么多年了。欸,我有电话进来,不跟你聊着先。”严律确实有电话进来,他挂掉了严己的线,接通了。
那边是家具公司的,想跟他算尾数,上微信将尾数结完,又给严己发了个表情包后,躺在沙发上歇息了一小会儿。
到了下午,他便提着礼盒,驱车往市中心去。
今天,是他父亲六十大寿。
当年为了跟段行之在一起,他背弃了他原本幸福的家庭,毅然决然的跟着段行之北漂到了横城,陪着他挨了所有的苦难,他功成名就了,他能算是……功成身退吧?
其实他不恨段行之,相反……他很爱他,爱他到了为他放弃所有,只不过到最后……
呵?严律无奈的笑了笑。
他驱车往市中心赶,路上有点堵车。
他有多少年?
多少年没见到爸爸妈妈了?他自己也都记不清了。只愿今日……他不会受太大的罪吧。
“叮咚—叮咚—叮咚—”去摁门铃的手犹豫了许久,终是咬牙摁下,虽一门之隔,他却感觉距离那么远。
他该怎么面对?他该说些什么?
“你是谁?”开门的是一小男孩,他呆呆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口处,很好看的人,狐疑的开口。
“小浩,是谁啊小……小……小律?”严政看着手里提着礼盒的严律,愣了一下。
“大哥。”严律轻轻笑了笑,跨进半步。
“是谁……小……小律?你是小律?”迎面走来的是一身穿红裙的中年妇女,先是不敢置信,到后有些许喜极而泣。
“妈。”严律走了进去,一把抱住了母亲。
他渴望这个拥抱,渴望了数年。
“……真的是小律?真的是妈妈的小律?”曲艳红被抱了个满怀,声音在那一刻染上了哭腔,她回抱住了眼前好大的严律。
“是我,妈……是我。”母子二人抱在了一起,严律顿时感觉鼻子酸楚难当。母亲老了,有白头发了,眼角的皱纹是如此的明显了。
但她依然很美丽,他的妈妈一直就是个美人儿。
“……谁让你来的?”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某种气氛当中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满头白发的严义恽额头上戴了个生日冠,此刻咬着牙,冲着这副母慈子孝的场景低吼。
“……爸。”严律转头,冲着严义辉开口喊了句。这声爸,喊得是那么艰难。
“别喊我爸!我不是你爸!”严义辉一脸决绝,一副跟严律早已恩断义绝的模样。
“……爸,生日快乐。”严律没理会,而是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拿走你的脏东西!我不稀罕!”严义恽抬头,冲着严律低吼。
“爸,今天是您的大日子,小律也是一翻好意……”严政在一旁妄图插上句话。
“你闭嘴!”严义辉冷冽的转头,冲着严政就是一吼。
“……爸……”严政咽了咽唾沫,乖乖闭上嘴,护住妻小站在一旁。他们家独裁惯了,什么都是严义辉说了算,他想插句嘴却什么也不敢说。
“听说您高血压,我买了……”
“我都说我不稀罕,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拿着你的脏东西给我滚!”严义辉脸色更冷了,激动得声音都颤抖,恨不得一掌拍过去。
“扑通——”严律跪下身,抬头看向严义恽。
“怎么?下跪?你跪错人了!我已经不是你爸了!我受不起你的膝盖!”严义辉冷笑了一声,好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爸……”严律如鲠在喉,万千思绪在这一刻都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想得到父亲的谅解,他不想一辈子遗憾,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他想要弥补。
“爸,今儿个你生日,别生日,听听小律怎么说。”严政站在一旁,轻声的开口。
“是啊公公,听听二叔怎么说吧,大家别伤了和气。”严政身旁的女人忙跟着附和。
“有什么好说?当年是我让你不要跟着那男人,你非是不听,如今怎么样?吃亏了吧?
是被男人丢弃了吧?还是怎么?两个男人……两个男人……我当初跟你说了那么多,房门都给你锁死了,你还能跑出去,我已经说过了,你出了我严家的门,你不再是我严家的人!
我严家没有这种子孙!
你们那是什么?那是违背常伦,你们……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嗯?多脏你不知道是吗?读那么多书读到哪里去?那些……那些……艾滋病……X病……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人才搞起来的你不知道是吗?供你读那么好的大学,那么好的专业,出来轻轻松松就能过一辈子,你就偏不?你就读成了个反人类回来给我,我还能说你什么?你……“
“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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