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回听完,忙用手捂住钱袋,抬头看了看这群黑衣人,突然脑海里又闪现出那没眼皮的人头,心有余悸,身子又向白泽身后缩了缩,宫陌北看出星回还没从刚刚的幻术中完全走出,在后面拍了拍星回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害怕。
“星回,把钱袋给我。”白泽微微偏头,抬手示意将钱袋递给他。
星回当然知道白大哥是想自认清白,可是她知道钱袋里确实有碎片,如果给了白大哥,那不是当面让白大哥在这坏人面前难堪。
星回犹豫着怎么能把碎片不动声色的转移走,身边的宫陌北一把扯下星回腰间的钱袋扔给那黑衣人。
“不就是个钱袋吗,给他便是。”宫陌北撇嘴笑道。
星回猝不及防,眼看着那钱袋画着弧度飞入那为首的黑衣人手里,气的她直瞪眼。
那黑衣人接过钱袋,忙打开寻找里面的碎片,可是里面除了几定碎银子,其余什么都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黑衣人压制住眼中的凶光,目光扫向宫陌北:“好一个偷梁换柱。”转手将钱袋扔回宫陌北手里。
宫陌北撇了一眼黑衣人,正想辩解,却被白泽抬手揽下。
白泽不染凡尘的笑了笑,也不辩驳:“多说无益,今日陈家庄命案,定要有人伏法,你操控傀儡杀人,怕是难辞其咎,而你真身已经困于那魍魉山受罚,念在你当年主子的份上,便留下你这一缕”残魂“。
话毕,白泽正欲抬手将其封印于锁灵囊内。
“怎可就此放过他,他想要了星回的性命。”宫陌北拉着星回,将刚刚星回中幻术一事跟白泽叙述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星回又出现幻觉,她感觉白泽原本淡然的目光落在她脖颈的白布条上变得温柔而又心疼。
看着那布条外已经被伤口沁透溢出鲜红的血迹,白泽将目光转向那黑衣傀儡,原本柔和的目光转瞬化作冰水寒潭,看得黑衣傀儡瑟瑟发抖。
白泽长袖一挥,数道风刃齐出,将那群黑衣人全数定于树上。然而梦魇宗宗主的零星灵石被困在某个傀儡中,无法抽身。
“今日已经给你一次机会,竟然还敢动她。”白泽目光如炬,缓步走向隐藏在傀儡中的灵识。
“侯爷,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像当初杀我主人一样?”
白泽听到此话脚步一滞。
“这么多废话。”突然被困住的梦魇宗宗主脖颈处被利刃化开一道口子。齐刷刷的切口,鲜血飙出,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傀儡头一歪,头身分家,倒地不起。
“这叫以牙还牙,灭了你的灵识,已慰陈家庄亡灵,替星回报仇。”宫陌北义愤填膺的收回染血的折扇,轻轻一合,血迹全无。
因为没有灵识的操控,所有傀儡应声倒地,化作滩滩浓血。
星回接二连三的打击,内心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也有可能是白大哥在的缘故,将她内心的小女孩心里激发了出来,一直躲在白大哥身后不出声,恍恍惚惚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此时竹林内的迷雾渐渐散去,月光透入竹林,洒在泥土上,原本恐怖的场景全部消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月光照在白泽那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睛注视着竹林最深处,眼中闪过微妙的光。他并没说什么,拍了拍惊魂未定的星回:“别怕,我们回家。”
明灯幽幽的在前引路,三人在后跟随,离开了竹林。
回到清梁镇,宫陌北将钱袋交给星回,称回家族复命,便拱手告辞!
回到家中,星回想说点什么,可却还是没有说出口,跟在明灯进入了房间。
“明灯,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竟然现在才知道白大哥少了一魄。我一直在纳闷,白大哥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可为什么会留在这小镇上,原来他回不了真身,可我却帮不了他。”
明灯震了震翅膀答道:“为什么不可以,不是说结魄灯可以帮他找回那一魄。”
“可是我没用,把唯一的一块碎片弄丢了。”星回双手托着脸颊,眼中闪着泪光,仿佛委屈的要哭了出来。
“可是我明明是放在钱袋里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丢了?”星回再次拿出钱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钱袋除了那点碎银子,还多了一个条银色链子,和一张字条。
星回好奇的拿起链子,链子上拴着一个犬齿般的牙齿,星回打开字条:饕餮之牙,容天纳地。
星回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看过大量修真小说,一看这八个字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乾坤袋,可是她没有神识该怎么驱动,星回真的是头大,正在她苦恼之时,明灯却晃晃悠悠的飞了过来,一溜烟儿的功夫溜进了乾坤袋。
“明灯,你怎么进去的,难道你有灵识?”星回担心的晃动着银链子。
“姐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明灯瓮声瓮气回答。
“什么?”
明灯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它看到的东西搬了出来,星回见到明灯搬出的东西,喜出望外,这不是她一直在找的结魄灯碎片吗?
而且不止一块,是三块。怎么多出来的两块?一定是那梦魇宗主说的那两块。
星回将碎片攥在手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宫陌北这家伙在拿她钱袋时做了手脚,自己那块没丢,反而又多了两块,这次还真的要谢谢他了,
星回尝试将碎片放回去,可是她却做不到,明灯叹了口气:“主人还是我来吧。”他搬起碎片又一块一块的放了回去。
星回只觉得脸上臊的慌,在这修仙的世界,自己从没想过要修炼任何法术,一点儿灵识没有,还不如自己的灵兽,乾坤袋里的东西自己拿不出来,也放不进去,全要靠一个弱小的虫子帮她搬来搬去,真的是自愧不如。
星回在此时才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修仙,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可以有能力帮助她要帮助的人。
夜深人静,星回慢慢入睡,却睡的不太安稳,仿佛被恐怖包裹,身体不停的盗汗,不断的说着呓语。
不知何时门外一白衣男子悄然而至,手抚古琴,一曲悠扬的曲子轻灵飘逸,清柔如水,绕梁于屋内。
曲子沁人心脾,星回的心绪渐渐平复,呼吸逐渐平稳,仿佛已经摆脱噩梦,进入另一个美梦中。
星回恬静的脸庞映在月光下,长长的睫毛压在眼窝下,娇艳欲滴的花瓣唇微微上扬,甜甜的睡去。
白衣男子长袖一挥,将古琴收入乾坤袖内,轻步坐到星回身边,他轻轻的抚过星回的额头,将汗珠黏在额头上的秀发别于耳后,用脸帕将她额头上的虚汗轻轻搽拭干净,然后将星回踢乱的被子掖好。
他默默的注视着星回,这张精致的脸庞像极了她,这真的就是血脉传承吧。
星回是邱国灭国后,留下的唯一血脉,是她唯一的亲人,我怎能不照顾好她,也许...哪天你真的回来,最起码世间还有一位至亲之人。
......
春寒料峭,风声泠泠穿梭过树林,叶片唰唰作响。星回下意识的将小脑袋瓜缩入身上的大氅内,快步向家跑去。
这段时间星回忙于公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之事,唯一让她惦念的就是回家做好饭菜等白大哥同食。
半年时间白大哥一直没有出去游历,回家就能看到想见之人,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然而星回进入回家却未见到白大哥,等到月挂树梢也未等到白大哥归来。
星回有些失落的收拾了碗筷,早早回房间睡觉去了。
然而没有白泽的夜里星回睡得并不踏实。
“白大哥?”星回远远望向海边,如血的残阳映照在那人的侧脸之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另一半脸颊则埋在黑暗之中。
星回微眯双眼,逆着光向那人走了过去。
“请问你是哪位?”星回走近看,才看清那人的身段,并不是男子的身量,分明是一位妙龄少女站在残阳之下。
那女子听到声音,转身看向星回,原本可以看清的半张脸也掩如了黑暗之中。
星回只能看清她身穿一身绛色喜服,头戴鸾凤冠,海风轻轻拂过喜服,黑发上的红穗子如风铃般飘动。
星回走进两步,想要看清这女孩的脸,却又迅速的止住脚步。
等等,不太对劲,这太诡异了,哪里有太阳落山迎娶新娘的道理。在古代晚上结婚是什么婚?
星回一想到这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刚刚迈出去的两步收了回来,后背汗毛倒立。
这分明是“冥婚”呀。
太他妈吓人了,我得赶紧跑,好奇害死猫。
星回掉头拔腿就跑。
可刚刚跑出去两步,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头,她本能的将头上的东西拉了下来。
星回看到这头上的东西,瞪得溜圆的黑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血红的盖头攥在她得手里,原本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换成与那女子一样的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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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