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的不脏

一双大大的眼睛加上双眼皮灵动中有又一丝慵懒，之前有胡子时觉得过于突出的眉毛在此刻却有一种格外的浓密英气，棱角分明的五官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女人也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人颜值的转变竟然如此之大，竟然只是刮了一个胡子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小弟弟，以后跟着我吧，看你这样貌的确是姐姐喜欢的类型，要是哪方面功夫不错的话，你以后在这里也是可以抬着头跟所有人说话的。”

　　女人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陆博，在夸张一点的说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

　　陆博看着女人这副如狼似虎的样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地方再不正当，大不了在这里做一辈子的服务员，但是女人这话听起来越听越怪，看来私底下这里应该不只是做赌场的买卖，应该还有别的生意，而且这些生意应该都是拿不到明面上的。

“如果我不呢？”陆博就是典型的不作死不会死。

遇到不喜欢的人还就偏偏特别固执。

别人说一句话可以回10句话的那种，说好听点是杠精，说不好听点就是皮子痒。

“噢？刚刚进来的人心里都有点傲气，我懂的，哦，我想起来了，你大概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所以你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问出这么一句话，跟着我有什么好处？”女人说到这的时候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看着陆博，等看到陆博好奇的表情爬满整张脸时，“噗”一声笑了出来，最后才慢慢的说道：“跟着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女人沉思了一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样子，又补了两句话：“你知道跟你同宿舍的人吗？你知道他原本长得还不错吗。”

　　女人说完之后走到了办公桌前，在办公桌里面翻找着一堆资料，最后找到一个人的资料，然后拿起来确认了一下，才递给了陆博：“看到他原本的样子了吗？当初我也给过他同样的机会，结果他同样没有珍惜，才会日益消瘦变成这样子，以前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种低声下气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就为了活下去的人，说起来挺可笑的，如果我变成他那样，那我也会像之前住过那个宿舍的其他人一样自我了解得了，没脸没皮的活下去有什么意思，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非但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好好的，搞得这里的老顾客都很喜欢他，我也没办法把他处理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那副只剩皮包骨的样子，我看着也不是十分养眼睛，所以你现在大可以拒绝我，我正好让你顶替上他的位置，不是挺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还能被自己利用，放在眼前看着倒也还行，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1个选择跟着我至少能保证你这两年的日子很好过，第2个选择，你可以去接替他的位置，他从此在这个地方消失。”

　　陆博结果资料之后，发现那厚厚的一点资料竟然始终是一个人的。

陆博看着那张照片有点不能回过神，虽然照片上的人长得的确没有他好看，但是也不差。

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陆博对于女人说的话也是一知半解的，不是很理解，但又不是听不懂。

但自从放开了后面的资料，陆博。好像在一瞬间明白了昨晚那个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竟然为他挡了这么多他无法承受的东西。

看完资料之后再看完那些，为了调查客人的私密照片……陆博大概也知道另一个生意到底是什么了。

这个地方应该是特地为了满足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所建造的，而他们这种长相比较好的则会被当做宠物，去满足那些有怪癖的客人。

陆博看着昨晚和他一个宿舍的人被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弄出了各种各样的样子，他的眼神中明明很痛苦，但脸看上却还挂着假笑。

那些照片一张一张不堪入目。

原来昨晚那个人为他挡下的竟然是一些狗屁都不是的东西。

越往后看他越看不下去，赶紧合上了资料。

“……”陆博抬起头来盯着女人：“你说的把他处理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像我们这种人嘴里说出来的处理掉，你觉得能有几种意思？我们以前利用他把这些有怪癖的客人都调查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就像一个废物，可留可不留，你想必已经见过他了，你觉得他的那副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如果我不跟着你，是不是我就只能像他一样？”

　　女人点点头这个问题不可否认，的确是这样。

“你能让我想想吗？”

　　陆博抬起眼睛盯着女人，女人很讨厌有人跟她讨价还价，原本刚打算拒绝，但是却对上了陆博那一双眼睛。

顿时说不上来就有一种心软，你说眼睛有光芒，而且那双眼睛还极有灵性，感觉只要深深地看上一眼，就能被摄魂了一样，看着陆博那么认真的眼睛，女人皱了皱眉头还是同意了。

“给你今天一晚的时间，明早最好能给我结果。”

　　陆博点点头对着女人去了个躬，表示感谢，就赶紧走出了办公室。

因为还在考虑中，所以女人没有给他安排任何工作陆博便回了宿舍。

刚刚到门口，他又遇到了跟他一个宿舍的那个人。

那个人站都站不稳，脸上有着几个很明显的巴掌印，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个人有点尴尬，立刻把视线看到了地上。

陆博赶紧走过去，扶住了那个人。

两个人刚刚有肢体接触，那个人就立刻甩开了他的手：“不要碰我，脏。”

　　陆博犹豫了一下。

那个人的表情很卑微，就像是小孩子做错了事情一样，表情上很内疚，陆博也知道刚刚的那个脏字说的不是他。

是那个人自己在嫌弃自己。

“我都知道了，昨晚……谢谢你。”陆博说完之后很认真的又扶住了那个人。

陆博这次拉的很紧，那个人没有挣脱开，也只好任由着被陆博拉着。

两个人坐在屋内对视着。

谁也不知道开口的时候该说什么。

陆博过了半响之后，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了：“你之前的舍友都因为受不了委屈死了？”

　　“……嗯。”那个人回答的有些迟疑。

“我……我不是习惯了，真的……我……我……我也不是喜欢这种日子，也……也不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我只是，我还没见到过我“哥”呢，我就想再多活两年看看能不能逃出去，找到他，再见他最后一眼。”

　　说这些话的时候，越说越卑微，但是眼神中只要提到这个人却很开心，想必那个人对他应该很重要。

“但是…那些有怪癖的客人不干净，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我可能坚持不了两天了，但没见到他，我真的挺可惜的。”

　　“你不要这么想，你往好处想一想，你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说不定就见到了。”

　　陆博赶紧打断了那个人的话，现在经过了自己的好朋友背叛，对于这个连认都不认识就帮自己挡了一个灾难人，他真的无法再听下去这个人的话了。

“不……不……如果可以，我不想让他见到我，我不是什么好人，他肯定很讨厌我，他一定不想见到我。”

　　陆博走了过去拍了拍牧艁的肩膀，希望能安慰到他。

牧艁这个名字是在看资料的时候看到的。

陆博突然发现牧艁整个人都在发抖，而且还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低下头，竟然发现牧艁一凳子的血已经流到了地上。

而且他还在满头冒冷汗脸色苍白的可怕。

“我去找医生，你等着我，我去找医生，他们肯定会给你找医生的，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能见到她的。”陆博感觉靠着自己的人呼吸慢慢的变弱了。

“他不会给我找医生，这里是见不得光的地方，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个废物，他们更没有救我的意义，其实啊……”牧艁在说道这三个字的时候，或许越来越弱，他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拽了拽陆博，陆博顺着他的力道蹲了下去，听着他继续说道：“其他人也许是被骗进来的，但我不是，我是自己找方法进来的，不然以这种破地方，其实啊，根本配不上我的身份，呵呵，我原本是为了惩罚自己的进来的，但好像没什么用，我惩罚自己，他又看不见，我赎罪赎给谁看啊？我累了，所以我想走了，你要记住，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出去。”

　　牧艁说完这些之后眼神已经开始渺茫，看不清东西了，但还是用尽全身，最后的一股力气从包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然后递给了陆博：“如果你出去了，你能不能把这一个戒指一直戴在脖子上，这可是我“哥”送给我最重要的东西，他看到一定能认出来的，如果你见到他，把这个东西还给他，替我说一声对不起，求你了，这东西真的不脏，这是我保管的最干净的东西了，真的……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