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逸的身上有着明显的香水味,名贵香水的留香时长惊人,周书逸的西装上仍旧有女人氤氲缥缈的影子。
高仕德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问,可是心口就像刺了一根刺,呼吸间都是痛楚,血沫子往外涌动,堵住呼吸的痛。
周书逸用一顿晚饭解决了最近横亘于心的难题,这会儿正是酒意微醺,上头欲醉的时候,他步履蹒跚地朝里走,径自进了浴室。
关门的瞬间,高仕德挤了进来。
这个人……真像是一个含冤而死魂魄不散的鬼魂啊。
周书逸一指门口:“出去。”
高仕德纹丝不动。
周书逸气急败坏:“Getoutofhere!”
高仕德突然攥住他的襟口,将他纤细窄长的身体拉近自己。
“到底怎么样我们才能重新开始?”
高仕德黑漆漆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像是两个深潭,照出周书逸的脸。
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后槽牙紧紧咬着,竭力克制着如龙卷风般袭击来的怒气。
“才多长时间,你就忍耐不住了?”周书逸伸手戳高仕德的胸口:“我们分手了多久?你以为我过去的痛苦都是假的吗?我告诉你,我不爱你是真的,我过去曾经痛苦的想去死也是真的!你的眼泪不值钱,流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高仕德眼眶里的泪水凝结了,就像是水潭被寒冬冻成了冰。
冰水中,周书逸看到自己青色的脸,薄瓷的脸,一击即碎,就像他曾经摔得稀碎的心。
为了继续活下去,他用强力胶把一片片的心脏黏了起来。
如今这颗心坚硬无比,不可能被他再打动了。
谢天谢地。
“现在你给我出去!虽然我不介意有人旁观我洗澡,我这几年身材锤炼的还不错哦,但是为了我的心情着想,你还是赶紧滚吧。”
看着高仕德踽踽离开,周书逸的心情并没有变好。
那个男人,总是做出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看了就可气。
莲蓬头的水如雨洒下,瞬间打湿了周书逸的头发。
就像是曾经笼罩在相爱的情侣头顶的那一片雨。
周书逸是个很懒的人。
在周家,被上上下下的管家保姆伺候得妥妥当当。离开周家时,高仕德曾经开玩笑说,他就好像和他一起私奔。
那时候,周书逸满心甜蜜:“我和你一起私奔,愿意私奔去月球。”
本岛总是下雨,就像是时而笑容时而哭泣的女孩儿的脸,周书逸总是懒得带伞,一旦下雨就顶着雨往回跑。
高仕德说:“你的胃本来就不好,上回看过的中医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这是胃寒。不能再淋雨着凉了。今后只要下雨你就等着我,我一定去接你。”
于是周书逸每次下雨就乖乖地在原地呆着,用不着多久,高仕德就会骑着单车,手里撑着一把双人情侣伞出现。
他会飞快停下单车,撑着伞,笑着向自己迎来。
周书逸瘦削的肩膀会被他整个拢在怀里,那温热的怀抱同时挡住所有的雨,他坐在单车的后座上,两只手幸福地抱着高仕德,等他带他回家。
分手后的每一个雨季,周书逸都曾经苦苦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把伞。
透明的水花砸在地面上,万千把雨伞一时开了花。
黑色的、白色的、透明的、鲜红的、嫩黄色、薄荷绿、宝蓝。
绛紫色……万紫千红的雨里花,没有一朵是属于他。
童话故事里,有一个恶魔等了三千年,等待着开启他的瓶子,把他放出来的人。
他曾经发誓,如果这个人能够在第一个一千年出现,他一定要让他成为富可敌国的国王。
等到第二个一千年,恶魔发誓,他一定要让解救他的人拥有全世界的珠宝财富和美女。
直到第三个一千年,恶魔说,谁打开我的瓶子,我就杀死谁。
他就是那个等了三千年的恶魔。
周书逸洗完澡,披上长浴袍,漫不经心地吹着头发。
高仕德好像突然消失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那个男人。
早就习惯他不见,现在不见也无所谓。
房间前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泳池,每年的维护费非常高昂,若非在家族企业任职,周书逸可供不起这么贵的水池。
他吹完头,走到门口,看到那个游泳池水光如镜,倒映着一个古怪的长长的影子。
周书逸迷惘地往落地窗前走多一步,突然胆战心惊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坐在屋顶的人!
一瞬间,他的心脏被惊吓得几乎要炸掉!
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朝屋顶跑了上去。
阁楼有一扇小窗,可以通往室外,其实这幢别墅并不甚高,可是,头朝下的话,足以摔死一个人。
周书逸看到高仕德穿着单薄的衬衫和西装裤,坐在屋子外檐,两只手撑在外围,腿在外面晃。
他似乎没有察觉周书逸已经走了上来,尝试着站起身,穿着薄底鞋的双脚,有一半已经悬空了!
周书逸的嗓子像被人掐住了。
他不敢出声,害怕骤然出现的声响,会惊吓到高仕德,反而加速他的堕落。
晚风吹在高仕德的衬衫上,勾勒出他足够瘦削的后背。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高仕德突然微微侧头,笑着说:“或许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原谅我。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轮回,我希望轮回转世后的我,能够和你再续前缘,我们能够……重新在一起。”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朝外迈出步子。
看着他的身体歪倒出去,周书逸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往外冒冷汗。
他几乎是飞扑出去,一把拽住高仕德的手臂,将他死死地拖住。
高仕德已经悬挂在半空,双眼平静而绝望地看着他。
“放手吧,书逸,你会被我拖下去的。”
周书逸没有力气说话,汗如雨下。
生怕一个松手,就是天人永隔。
高仕德另一只空着的手缓缓伸了上来,用力地掰周书逸攥着自己胳膊的手。
“高仕德,你听着!”周书逸骤然吼叫起来:“你他妈给老子好好听着!如果你敢今天去死,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再见你!转世也好,还魂也罢,我会第一时间把你踢出去!有胆子你就去死试试!”
高仕德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了,他再次狼狈的哭了起来。
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从两只眼睛往外涌,周书逸荒唐地想,要是干涸的非洲大陆,能够得到这样的甘霖灌溉,该解决多大的问题啊?
周书逸拼着自己双手快脱臼的痛苦,总算把这个不省心的男人给拖了上来。
确定不再有生命危险后,周书逸不客气地一脚踩在高仕德的心口:“你是不是疯了?在我的房子里自杀?你知道死了人的话,我的房子价值得跌落多少吗?谁赔偿我?”
高仕德的眼神瞬间熄灭了火光,像是余火隐隐的炭。
他苦笑着说:“对不起。”
这一番运动让周书逸暗暗叫苦,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他重新洗了澡,命令已经清理干净的高仕德跟上自己的脚步。
这一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一件件脱掉衣服的高仕德苦笑着看着他。
“真的要这样吗,书逸?”
“少废话!我说过,我是来讨债的。现在连利息都没有付。”他不客气地把高仕德推倒,慢条斯理地覆了上去。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他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不到。
实际上,这一切很容易。
因为……在内心深处,周书逸无法回避自己对高仕德仍旧残存爱意。
看到爱着的人,谁都会产生冲动。
这是他头一回施展身手,自然是笨手笨脚,粗鲁暴力的。
高仕德连喊疼都没有,脸色只是越来越白,汗水从他的鬓角不断往下落。
这一次,周书逸没有多啰嗦,而是将一切贯彻到底。
不给高仕德任何反悔的机会。
折腾了足足一整晚上,周书逸觉得自己也又累又疼,对方的容纳性不好,他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不过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仍旧是心情舒畅的,心理满足感远远胜过一切。
这一回,自己总算赢了,扳回一局。
撑着身子坐起来,高仕德在他身后喊住他:“书逸,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周书逸停下脚步,沉吟片刻,说:“满足我的愿望而已。其他什么都不是。”
他再次和白婧见面,两人相约换上正式服装,去赴一个酒会。
酒会上衣香鬓影,往来无白丁。
一个女人的身影引起了白婧的注意,她似乎竭力回避掉那个女人,却又忍不住悄悄去看她。
那可怜的模样让周书逸想起了自己。
“怎么了,你的老情人吗?”
“你怎么知道的?”白婧苦笑。
“看出来的啊,我又不是瞎子。”
白婧整个人都很失常。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没想到她就在这里,似乎……过的还不错。”白婧苦笑着说。
周书逸拍拍她的肩膀,白婧低声说:“借我肩膀用一用。”
说着,悄悄在他的肩头饮泣。
这是一个悲哀的城市,城里的每一个人可能光鲜亮丽,却都有一颗被伤害到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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