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天性使然,早前因丧母加上徐令宜本就对他严苛,是以不敢表现出来。
“都不是,”冬青是瞒不住的,朝外看了一眼,才小声道,“谕哥儿来了趟,也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就吵着闹着的要去文姨娘的院子,一个时辰了都没回来。”
捏着茶碗的手一顿,十一娘忽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小孩子就是要聚在一块玩的才开心,谕哥儿懂事,想必更能看着他不去东摸西动。”
“夫人,平日谕哥都很少来咱们院子,”琥珀低低说着。
又喝了口茶,茶香在口中余韵犹存,她忍不住赞道,“是好茶,就是泡的浓了些,若是侯爷来了,可不能这样了。”
“夫人,”冬青唤道,“昨日秋红还去了仙绫阁呢,今儿谕哥儿就领走了谆哥。”
“你们想说什么我知晓,”搁下茶杯,十一娘起身,寻了块布巾将窗下的绣架擦了几个来回,吹散了上头落下的灰尘,“我还是那句话,兄弟俩走的近一些,没什么,兄友弟恭,这正是侯爷希望看到的。”
既然夫人都这样说,冬青也只能闭嘴。
琥珀点点头,了然笑了笑。
主仆几人正聊着天,谆哥抱着竹球回来了,身上干净的衣裳也是脏兮兮,还跟着谕哥儿,就连文姨娘都气喘吁吁着追着他,“慢着点,慢着点跑。”
十一娘忙站起,跨出门去,朝谆哥道,“你这是掉在泥水里了啊?”她笑着拿帕子给他擦掉脸上的泥点子。
谆哥指指谕哥儿,“我们踢竹球,我赢了哦。”
“母亲!”谕哥恭敬行了个礼,“都是我不好,害的谆哥摔了跤。”
十一娘示意冬青把谆哥带下去洗洗,看着文姨娘,后者有些微慌张。
“听说谆哥喜好竹球,谕哥就亲自动手做了个,谁想俩孩子玩的时候就摔了,哎呀,真是,也怪我。”文姨娘解释道。
“小孩子麽,难免磕磕碰碰的,不算什么,”她抚了下谕哥热的汗湿的脑门,“瞧这一头的汗,也该回去洗一洗,开春的风还是冷,别冻着了。”
“还不谢谢夫人,”文姨娘背后撺了下他的肩膀,谕哥儿就又是俯身要做谢。
十一娘慌忙蹲下身子,扶正他,“孩子嘛,无碍的。”话毕她眼神却冷了一分,直接看向文姨娘。
“酒香不怕巷子深,若是好的东西,也得旁人尝到嘴里才能说好,就好比这布匹,”她顿了下,接着道,“也得用过才成。”
文姨娘瞬间就听明白,点着头,“夫人说的是。”
想利用谕哥儿增进兄弟感情,这没什么,在罗十一娘眼里,庶子和嫡子都是侯爷的孩子,但若是安了其他心思,她就断不能允许。
因着准备春猎的事,接连两日十一娘都未曾出侯府大门半步,倒是唤冬青去仙绫阁传话,将与丝绸商的会面日期往后延了几日。
这日徐令宜下差,照旧去了西跨院,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觉着疲惫时,只要看大十一娘,比睡上一觉还要解乏,同她说说话谈谈心,成了他整日最期盼的事。
进了院门,刚迈进房门,就看到支肘睡着的十一娘,许是今日学规矩累着了,就连他进门都不曾惊醒。
冬青正备着去内室拿个小毯子,看到徐令宜忙要给他行礼。
他轻摇头,随即摆了摆手,冬青会意,慌忙恭敬的退了出去。
连官服都未换下,他伸手小心抱着她,往榻上行去。
怀里的人猛地睁眼,迷蒙的盯着他看了下,想要挣扎下地。
“别动,”他开口制止,随即替她脱了鞋袜,拉过被衾盖在她身上。
十一娘按住他的手,“侯爷,这日头还没落下去呢。”
“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而已,有什么区别,快睡一会,”伸手摩挲了下她眼底的青色,徐令宜叹息,“如今朝堂倒是有人提出春猎大可不必,毕竟是在风头上,再行皇室这等游玩活动,传入百姓耳中又是一场争议。”
“可孙妈妈今日仍是来了,所以侯爷,这事儿是八字没一撇罢,”她很是聪慧,转眼就猜到重点。
徐令宜点头,扶着她肩膀把人按到被衾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六部里各有各的说法,几位国公爷保持中立,眼下是僵持着,不过江浙那边倒是来了书信说是起义已经暂缓,想来没什么大事了。”
“那真是太好了,”十一娘欣喜道,从被中伸手握住他搭在塌边的手,朝他眨了眨眼,故意伸了个懒腰,笑道,“我适才已经阖眼休息了会,这会儿躺在榻上怎么都睡不着。”
然后十分爽利的爬了起来。
“我帮你更衣罢,”她伸手就要替他解开束腰带子,徐令宜愣了愣,忽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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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