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鸳鸯锅,蒜醋麻酱都点好了。你们北方人好神奇,一吃太辣就拉肚子,真是没口福。”
王一博挑挑眉毛,不置可否,去酒柜挑了瓶红酒:“来点?”
“我开车了。”
“这个世界上有种职业叫代驾,肖老师。”
“好吧,王老师,吃火锅配红酒?”
“难道不是想配什么就配什么?”
“是是是,您说得对。”
“算了,你还是喝饮料吧,就你这个酒量,喝醉了还…”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顿,话头一转:“喝醉了又得要我拖回家。”
肖战哈哈一笑:“你的酒量就很好吗?难得见一面,今天陪你喝几杯。”
王一博暗中藏着的几分私心,听他这样说,尽皆被勾了出来,转头又拿出一瓶:“那你来试试好不好。”
月上乌梢,酒过三巡,清风微然起,花香人渐醉。
一瓶酒还没喝完,肖战已是双眼迷离。他一喝酒就上头,像是涂了整脸的胭脂,红得发艳。锅子开着小火,咕噜咕噜冒着香气,肖战涮了一大片毛肚放到王一博碗里,有些抱怨:“跟你吃火锅从来没见你用过油碟,麻酱有那么好吃吗。”
王一博把毛肚夹起来,送到他嘴边:“试试不就知道了?”
肖战晕晕乎乎地点头,想也没想啊呜一口吃了进去。因为已经吃了太久,碗里的麻酱都被烫热,吃进嘴的毛肚温度几乎还是刚出锅的状态,瞬间把他口里烫出好几个燎泡。可他竟浑然不觉,只憨憨望着王一博:“老王,一点都不好吃。”
王一博耸耸肩,给自己涮上一片:“不好吃就不吃了呗。”
“老王,你尝尝我的油碟味儿,放我碗里吃。”
“我以前吃过油碟的,吃不惯。”
“你以前又没吃过我的,我的是独家配方。快点呀老王,毛肚都老啦!”肖战急吼吼的,像只满地打转的小猫。
王一博无奈的在他料碗里涮了下,噫~好油,还是吃不惯。
“不喜欢?”肖战两眼亮晶晶的。
“太油了,我…”
“你不喜欢?”肖战嘟起嘴巴,言语中还夹杂着几分委屈,猫尾猫耳猫脑袋全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
王一博连忙接上:“喜欢喜欢,特别喜欢。”
肖战闻言又兴奋起来,把桌上剩下的菜全都倒进锅里,数着时间煮好,给他自己盛一半王一博盛一半,两个人面前的碟子都像是堆了一堆小山,肖战大快朵颐的同时还不忘招呼王一博吃,吃着太咸又就着手边的红酒解渴。
看着面前醉酒的肖战,王一博颇觉好笑,脸上虽然正正经经冷冷清清,心里面却疯狂叫喊,好可爱呀好可爱呀好可爱呀。
最终他还是没能这样看着肖战胡乱喝下去,结了帐,浑身搜了遍找出车钥匙和家里的钥匙,把人半拖半拽弄到车里:“喂,老肖,你家在哪。”
肖战扣了扣脑袋,露出困惑的表情:“在——我忘了。诶,老王,我家在哪来着?”
“我又没去过。算了,去我那儿吧。”王一博松了口气,因为小心思得到满足而暗自窃喜。
等代驾的时间肖战就睡了过去,他俩坐在车后排,手长脚长憋屈得很,肖战睡着睡着就横七竖八,不停的到处找舒服的地儿。王一博伸手,轻轻把他的脑袋掰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他果然立刻不乱动了,还往里拱了拱。
虽然以前拍戏时累了他也靠在王一博身上睡过,但彼时王一博对自己的感情懵懵懂懂,只把这当做好兄弟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如今拨开云雾,王一博突然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肖战轻轻的酒鼾声、微热的体温、乖顺的头发,仿佛无时不刻搔痒王一博的心窝。
他就在自己身旁。
王一博脑中全是这一个念头,动也不敢动,只一味贪婪地呼吸着专属他的味道。
就这样,似乎也不错。
可能是因为长久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肖战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左右才起床。王一博买的早餐早就冷掉了,肖战迷迷糊糊走出卧室,看到餐桌上一大堆早餐,不好意思地挠头:“不好意思啊老王,起得太晚了…”
王一博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认真研究他的乐高,不忘问肖战一句:“我酒量好不好?”
“好!怎么昨年你都喝不了多少,今年变得这么能喝?”肖战坐到王一博身边去,有一搭没一搭帮他拼着乐高。
“你昨年过生日我不是喝醉了吗,差点惹出大事儿,后来就经常出去跟朋友们喝酒,练出来了。”王一博动作不停,手上的东西已经初具模型。
肖战听到这话,沉默了半晌,他不知道王一博这是什么意思,是他承认当时确实喝醉了?还是对自己已经死心,现在想要做回普通朋友?
他说他那次以后经常和朋友出去喝酒,可他的朋友也就是那些人,难道他又认识了新的朋友?他有喝醉过吗?是谁送他回的家?肖战心绪纷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战哥,想吃什么?你看一下外卖吧,咱们吃了待会儿去录音棚了。”
“行,昨天刚吃了火锅,中午吃一点清淡的?”
“可以,你决定就好。”王一博拼完了这个乐高,把他摆到展示架上去,这一排清一色的全是跑车。
他得意洋洋地冲肖战笑道:“战哥,怎么样?”
肖战也灿烂一笑,回以比赞的大拇指:“牛!”
虽有万千话语,此刻却不能与他一一说明。肖战内心饱受煎熬,不得不一遍再一遍地安慰自己,再等等,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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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