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一博啊,现在忙不忙。”
略微沙哑的嗓音,带了几分懒洋洋的慵懒,一听就知道,是他的经纪人何明。
“不忙,在家呢何姐,什么事。”
“问你个事儿啊,你和肖战现在还经常联系吗。”
王一博唔了一声,站起身来,往沙发走去:“还有点联系,但不算经常。”
“噢。我听说前两天你俩在小马会碰见,还吵架了?”
“也不是。”王一博把整个自己都埋在松软的沙发靠枕里,声音显得闷闷的。
“你小子,可别瞒我。”何明正了正语气:“这会儿正猜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吧?刚好那天那位高总我认识,咱们于总也在场。”
“噢。”
“噢什么噢?姐教过你的,这种场合碰见熟人,你得装不认识,结果你倒好,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就跟没了魂儿一样。”
“你前脚刚走,人后面就跟着你跑了,得亏高总也没怎么当回事儿,不然他可麻烦了。”
王一博一听这句话,心里就跟吃了把苍蝇似的犯堵,压低声音吼了句:“那位总都动手动脚了,他还不跑是等着上菜吗?”
何明是看着王一博长大的,知道他直球的性子,便也没在意他这没大没小的语气:“感情你以为他是被霸王硬上弓了?”
此话一出,王一博愣住了,心里翻江倒海,大浪滔天。当天看到那个画面,自己情绪一时失控,没给肖战一点好脸色,虽然脑补出了五花八门的各种情况,但其实他自认足够了解肖战,也相信他绝不会向这些人虚与委蛇,潜意识坚定是肖战求人办事却无奈被人调戏这样的俗套剧情。
但何明这一个反问,却让王一博深深地害怕了。
他抿着嘴沉默,心里难受得像胃酸倒灌进去,屋子里陈设很多,甚至稍显拥挤,但此刻他却感觉自己身处在浩瀚的空寂,五感尽失,只有大脑嗡嗡作响的鸣声提醒他,这仍是人间。
他迫切想知道答案,却又不敢。
何明见王一博沉默许久,以为是他接受不了好朋友自甘堕落的事实,温声安抚道:“一博,你进圈子这么久了,什么事情你没见过呀,他这样做,是好事,客观来说,你应该为朋友高兴才对。听说他在他们公司处境挺艰难的,这位高总可是他们公司的隐世高人,这是还是专门找个局见肖战,普通艺人想见都见不到。”
王一博几乎是从齿缝挤出话来:“是吗,我想他也不必如此吧。”
何明不是王一博肚子里的蛔虫,联想不出别的意思。
“你俩关系这么好,他就没给你说说?也对,那种情况碰见你,他肯定没面子。”
“我也是前两天听于总说了一嘴,你进包间就愣盯着人家看,那脸色,啧啧,打完招呼转身就跑,肖战反应了半天,涨得满脸通红,可能是觉得太难堪,追着你就跑了。”
“你跑了,让你带的新人还在后面呢,看见你把肖战拖回去了,跟于总打招呼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句,人家高总脸色就有点不好了。你想,人家什么场合,你就把人这样带走了,多下高总面子啊。”
王一博蹙眉:“什么什么场合,不就吃个饭,他还要多大的面子?挺简单一事弄这么复杂干什么?”
何明放低声音:“你当时就没发现桌子上坐着的人有哪里不对?”
王一博回想一下,发现当时自己注意力全在肖战一人身上,确实没留意其他人:“没发现。”
“你呀你呀,以前教你的,和别人应酬时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你又当耳边风。”何明叹气,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你说说,这种一个大佬身边坐一个可人儿的场合是个什么场合?何况人家这个局还是肖战特意求了高总…”
“别说了…”王一博不愿再听。
“不高兴了?其间有误会也说不定,毕竟我是从于总那听来的。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后来还不是没成?高总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乖,你也不要因为这事就和他疏远了,至少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要,再过几个月你俩双人活动肯定多,公司后续也都安排好了,你跟着计划走就行。”
“马上又要忙起来了,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不过以后说话做事还需要更沉稳一些…”
何明在电话那头絮叨了好一阵才挂掉,她跟王一博现在见面次数越来越少,一般有事也就是微信聊的多一些,这次逮到机会说教了,自是停不下来。
王一博怔怔地,脑海里几乎立刻有了肖战谄媚逢迎的画面,一时间鼻子也酸眼睛也酸胸口也酸,他本该亲自去问一问肖战,却怕自己得到答案后会疯掉。这是个薛定谔的盒子,打开它之前谁也不知道猫是生是死,王一博不愿意打开这个盒子,因为他害怕得到一只死猫。
年轻的男孩失魂落魄,抱着手机蜷缩在沙发一角,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以为那些肖战的撩拨,其实只是肖战对朋友的坦荡而已。
这样一想,自己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行,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王一博苦笑,是呀,肖老师对每个朋友都那样体贴细致,怎么到自己这里自己就拎不清了?或许他对自己是有些特别,毕竟他走不出魏婴的角色,而自己饰演过蓝忘机。
他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失神一般把这几个念头翻来覆去地重复,肖战个性最是温和稳重,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不敢相信,但他选择尊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惊觉,屋里早就漆黑一片,他摸索着把灯打开,家里不大,到处都摆着他的乐高滑板,明明都是最喜欢的东西,现在却让自己感觉到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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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