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得知丁程鑫请假去医院的消息，笔尖在文件上划出长长的一道黑线。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以为是自己昨晚哪里做得不对让丁程鑫不舒服了。

“文件你再去重新打印一份，我去趟医院。”

马嘉祺拿起外套匆匆离开，路上却接连遇到红灯。来到病房门口时发现病床上躺着的人不是丁程鑫时，马嘉祺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在看见丁程鑫红红的眼眶时心骤然提起。

出了病房，丁程鑫也不明白马嘉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马嘉祺接了杯水回来递给丁程鑫，看他喝下后才开口，“我听说你请假来医院，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来看看。”

丁程鑫努力想扯起嘴角表示感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难受就别笑了，我又不会怎么样。”

话音刚落，丁程鑫的泪水从眼眶中大颗大颗地落下。从听到奶奶病危的消息，到现在抢救成功，中间的恐惧和心慌让丁程鑫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一步抱住马嘉祺，两条手臂紧紧地箍住马嘉祺，放声大哭。

“马嘉祺。”

“我在。”马嘉祺也抬起手回抱住丁程鑫。

“我好害怕，我差一点就失去奶奶了。老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啊。”

马嘉祺觉得丁程鑫的泪好像顺着衣服流进了他的心里。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丁程鑫，一只手在他背后轻轻拍打，给了丁程鑫此刻唯一的支撑丁程鑫起床时腿还有些软，但是整体状态精神了很多。到了餐厅丁程鑫才发现马嘉祺居然还没有去上班。

“马先生早。”

“早啊。”

“那个…”“那个…”

“马先生您先说。”

马嘉祺放下餐具，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你身体好些了吗？昨天，我找不到你的抑制剂，只能出此下策，你别介意。”

丁程鑫的脸瞬间羞红了一片，马嘉祺看见对面的人耳尖都变得通红。

“好，好多了，谢谢您。”

餐桌上又变得安静，临出门时马嘉祺才又开口，“以后不要叫我马先生了，听着别扭，叫我名字就好。自信点丁程鑫，你没有欠我什么。”

直到马嘉祺走了一个小时后，丁程鑫还是维持着呆呆的姿势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一直回响着马嘉祺的那番话。

没有欠他的吗？丁程鑫想不明白。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丁程鑫的沉思，“什么！我马上过来！”

丁程鑫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映入眼帘的就是刺目鲜红的“手术中”，他的身体晃了一下，急忙扶住墙才不至于倒下去。他机械地掏出手机，和李姐请假后又把目光转向手术室。他觉得自己好像等了一个世纪，直到手术灯熄灭，他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走上前去。

“怎么样了医生，我奶奶她没事吧。”声音嘶哑，丁程鑫定定地看着医生。

“抢救成功，恭喜又躲过一劫，只不过后续的治疗，我们还是没有很大的把握，抱歉。”

丁程鑫得知奶奶暂时安好的消息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奶奶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为什么要遭遇这些？丁程鑫木然地抬起头，只能看到森然惨白的天花板，他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对吗，所以要把他的奶奶也带走。

丁程鑫进入病房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奶奶已经陷入了睡眠。丁程鑫在病床旁慢慢坐下，轻轻握住奶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