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林昭应嗓音很冷，让林父迅速停了嘴，“父亲，我听说你在公司底下闹着找我。”

“我要见的是和昭的总裁！和昭的总裁是一个女的——”

说到这儿，林父的声音突然一转。

“你、你……”林父错愕地看着他，“怎么会……，不！不是这样的！林昭应你现在是想干什么呢？！想让别人知道和昭是你的，然后让江城的都来笑话我们父子吗？”

“父亲说错了，旁人怎会笑话我们呢？”林昭应语气极淡，全然没了方才还存留的笑意，“旁人会笑话的，只会是如今失败的父亲您啊！”

林昭应姿态还是如从前在林父那里一样，林父气的浑身发抖，却突然拿林昭应没什么办法了。

“林昭应！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都到这份儿上了林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林家要是倒台了你的处境会好到哪儿去？”

“林家与我有什么关系呢？父亲，我既然会做这一切，你觉得我还会在乎林家吗？”林昭应把玩着手中流光四溢的杯子，“父亲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挽救这次的损失吧。”

林父怒目而睁，林昭应无所谓地看着他，林昭应飞速地眨了眨眼，似乎……小时候林父也喜欢这样看着他。

明明他与林父是亲父子，明明他们有鉴定结果，可是林父就是不信他啊！

林父来看不了他几次，每次来也是如今这样生气的看着他，咒骂他。

那时候他很小，他以为林父是对所有孩子都一样的，直到他看到林父抱着白白胖胖的林青出现、哄林青开心时，他才知道林父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他罢了。

林青喜欢大红的玫瑰，林父就将他辛苦养的蝴蝶兰派人拔掉，林青会向他炫耀自己的成果，可是……他有什么错呢？

林昭应后来不仅讨厌林父的到来，更讨厌林青的到来。

林昭应那时候觉得空空荡荡的别墅也是好的，至少他不用看那些恶心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林父看着是多么的高大，而自己看起来好小好小，自己永远要仰望林父。

可现在不用了，林昭应看着桌对面懊恼的林父：“父亲，该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昭应觉得鼻子好酸，酸的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喉咙也哽着。

林昭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哽都哽饱了。

林昭应昂了昂头，最终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他伸出手，在阳光下张开，阳光透着他的手，有一瞬间林昭应觉得自己的手透明了。

林昭应看着桌面叮铃不止的手机，他知道他算计林父的事不会这么简单罢休的，现在——都在想办法为林父争取利益。

他并不觉得累，他只觉得无比轻松。

他就喜欢这样。

他接起电话：“喂，爷爷……”

——

“爷爷。”

林昭应驱车到了林老爷子住的地方，进了门以后林老爷子板着脸一句话也不同林昭应说，林昭应和他说话也不理。

林昭应并不恼，也没有去争帮林老爷子做些什么，林老爷子偷偷看了林昭应几眼，见林昭应喊了人以后迟迟没有其他动作，心里也有点着急。

“爷爷的菜园子看起来挺好的，什么都有。不过可惜了我不会做饭，已经到饭店了，我们今天吃外卖吧。”林昭应说着就拿起手机点开外卖的软件。

“哼！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来帮长辈做个饭，难过能那么狠心算计自己的爸爸。”林老爷子将手中的菜篮甩在桌上。

“我做饭那个手艺不好，所以我就不用爷爷和我吃那个苦了，爷爷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只点我那份。”林昭应说道最后才说起林父的事，“至于父亲的事——”

林老爷子一听林父的事瞬间竖起耳朵，林昭应慢悠悠道：“就当给父亲一个教训吧。”

“你！”

“爷爷如果叫我来是跟父亲说好话的，那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你就算在不喜欢他，他也是你的父亲啊！”

“他要不是我的父亲他的下场只会比这更惨！”

他不想这样将脾气发出来的，可他真的忍不住了，凭什么呀，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以前就是活该？！

他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

“是他自己贪心不让其他人参进去，他只想自己拿到那个利益！可他也不想想他一个林氏吃的了这么大的项目吗？”

“我就是讨厌他，怎么了呢？”

夜色里，林昭应摸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又冰又凉，凉风习习，将林昭应的头发吹乱，

路上的灯光自然亮起，将两人的身影斜照，林老爷子第一次觉得这个孙子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受他的控制。

“爷爷，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过多奔波。”

林昭应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